梁沐远是过了很久才知道梁洛带着丫鬟离家出走的,他怒不可遏,一掌拍到桌子上,因为太用力,手掌发麻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本就被思如折腾得很疲惫的身体差点倒下,布满红血丝的眼里是喷涌的怒火,“逆女,逆女!”
呵,一个两个都来欺负他。
梁沐远紧握拳头,面色阴沉声音冰冷,“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很生气。
管家忙解释道,“因为三小姐平时出府较多,甚至会在外面留宿,下人们就以为这次也一样。只是没想到几天过去三小姐还没回来,连同着丫鬟青青像是消失了一般,这才感觉到异样,慌不迭的来告知老奴。这几日大厨房重建,老奴一时也没顾得过来,是老奴的错,请相爷责罚。”
低着头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梁沐远:……
还能怎么办。
找呗。
就跟上次找思如一样要悄悄的,不过更简单,梁洛悄然离家不知所踪,但她平时相交较好的那些蓝颜知己们肯定知道。
去问。
可是那些人手一把白玉扇或狂傲或风流或斯文俊逸或孤高冷傲各种类型的世族贵公子们居然统一口径说并不知情。
瞧着那一张张嘲讽脸,梁沐远才不信,但又不能威逼利诱。
很烦!
不过最终还是让他找到了梁洛的下落。
是悄咪咪寻人的奴才们刚好在街上碰到了被男人环绕的她。
惬意风光。
众星拱月。
万绿丛中一抹红。
奴才赶紧冲到梁洛面前行礼问好并且转达丞相大人说的话。
却被男神们一顿好打。
“滚!”
于是奴才伤痕累累一瘸一拐的跑了,飞快的跑回府里去告状。
“相爷不好了。”
梁沐远脸都木了,总感觉最近诸事不顺是被这些狗奴才咒的。
他明明一切皆安。
有句老话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蠢货们天天吼着他各种不好,能有好运气才怪。
一脚踹去。
奴才在被男神们打了后又挨了梁沐远的一下窝心脚,都懵了。
“相爷……”奴才我做错了什么?
趴在地上跪好。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梁沐远一眼,赶紧催到,“还不快说!”
呵。
别说相爷了,就是他听到那三个字时都忍不住浑身一震情不自禁往不好的方向想——二小姐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吗。
烧屋。
真不知道何时矜贵高傲的二小姐怎么脾气变得这么的大了。
害怕她有天会把整个丞相府都烧了。
全体无家可归。
可怜。
管家跟梁沐远都得了一种病,听到不好了就觉得脑仁儿疼。
奴才忍着身上的痛,说道,“奴才刚在街上看见了三小姐。”
呃!
“还不快去把她带回来!”
梁沐远吼道。
奴才缩了缩肩膀,抬起眼皮又飞快垂下,小声道,“三小姐身边有许多世族公子保护着,奴才只提了一句相爷的话,就被打了。”
不敢再去。
梁沐远气得连骂了好几声逆女,最后只得亲自带着人去找。
可惜梁洛已不见。
茶楼里。
一群贵公子坐在茶香撩人的包间里谈笑风生,但梁洛是主角。
她一面如天仙,一面如恶鬼,身穿一袭牡丹紫的长裙贵气十足,一头又黑又密的青丝只简单的用绸带绑成一个马尾。此时手执一盏青花茶杯含笑轻抿一口,留下个浅浅的唇印,引得各从没见过女人的男神们不由得呼吸急促了。
好诱人。
很快,包间门开了,面容俊朗如星月的三皇子从外面进来。
扫视一眼。
只在看到梁洛时脸上的冰冷尽化作一股柔情蜜意缠绵悱恻。
是深爱。
“听说最近丞相府很热闹。”
他问道。
梁洛端着茶杯冷笑一声,“丞相府怎样,跟我已没有关系。”
三皇子勾起的唇角满是不屑,“不过一个丞相府,算什么!”
等他成了天下之主,自然能给洛儿世间最好的东西。
无上荣光。
梁洛不想再谈那些糟心事,她看着南宫傲,“最近皇宫可有什么异样?”
异样?
当然有。
三皇子皱着眉头,“自从父皇下旨夺去皇子手里的权力后一直没有言明期限何时,几位母妃前去试探也均被禁足。”
他抬头,“而且父皇今日居然开始临幸年轻的低位嫔妃了。”
还册封了好几个宫女,甚至其中一个是在替他洗脚时勾上的。
此为何意。
其他男神皆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一个面白无须容颜俊朗的青衣绣墨竹的男子试探性的说道,“难不成皇上是再生龙子另立新的继承人?”
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
他抿唇,“皇上年过不惑又痴迷丹药,近年来鲜少踏足后宫,顶多就是去少年相伴的嫔妃宫中略坐坐,或看年轻貌美的妃子唱歌跳舞取乐。”转头看向南宫傲,“听三皇子说皇上是最近才又开始踏足后宫临幸新妃的,具体是什么时候?”
具体?
三皇子眼眸一沉,“就在千秋宴后。”
“这就对了。”
青衣墨竹公子颔首,“寿宴上,三皇子跟五皇子为阿洛当众顶撞皇上,一定引起了皇上的忌惮,还有梁宛月那番话。”
话里有话。
他神情严肃,“皇上最近是否停了丹药,且一直在吃药?”
三皇子点头,“是。”
那人端起手边一盏清茶,垂下的眼眸勾起的唇角满是笃定。
自信。
“皇上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所有人:……
梁洛手指紧握成拳,她让南宫傲加在皇帝丹药里的分量并不多,一丢丢,再配合针灸按摩只会让人感到浑身疲惫,就连医术高明的太医也查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皇子握紧茶杯,目光阴沉,“寿宴结束后,父皇召唤了陈老太医。”
陈老?
其他人就明了。
这位老太医据说是深得医仙的传承,不过早已在家中颐养天年了。
但关键并不是这个。
呵。
按说起来陈老应该是当今的外公,是当今最信任的人。
三皇子垂下眼眸,“据本皇子的人打听到,寿宴之后父皇在御书房跟陈老待了一个半时辰,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在凌晨的时候,陈老满身疲惫的亲自提着一个药盒来到了御书房,从那天到现在,父皇所有的药都是由陈老亲自熬好送来的。”他顿了顿,“而且,本皇子的人并没有找到那些药的残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