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这大院里的女人们为了争宠简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那招术简直是没谁了。”新月砸吧砸吧嘴,应和着。
“我们必须绕着走,千万别沾一点儿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些女人们啊,手段何其残忍。”箫怡儿有些感慨地说着。
自从来到这个大院儿,箫怡儿就步履维艰,每走一步都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但是命运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小心谨慎而改变分毫,每每霉运还是不期而至。她是彻底醒悟了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必须离开这里。
一晃月余,墨国已经是碧空万里春燕啄泥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很难得的是箫怡儿这段时间过得倒是惬意,某爷的烂桃花消停不少,并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
箫怡儿难得穿了一件淡粉色的新衣,这可是南越进贡的优质蚕丝。还是三皇子吩咐绣坊为她赶制的一件小夹袄。金色线滚边的刺绣更增添了衣服的档次。
天气好,人的心情自然也舒畅。箫怡儿拿着宫里刚刚送过来的雪梨和冰糖,正在熬制冰糖雪梨汤。
春季肝火太盛,这有钱人当然都懂得养生。箫怡儿一边摇着仕女团扇,一边打开盖子看汤水的颜色。
“哎呦!这不是怡儿姑娘嘛,我家主子正找你呢。”风玲笑着套近乎道。
“姐姐是?”箫怡儿脸上明显的一僵,她对这个丫头仅两面之缘,所以对某人刻意的讨好并不买账。
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才不信这里有什么姐妹情深的无稽之谈。
“呦!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赵夫人的贴身丫头,风玲,比你应该大上几岁,你就叫我风玲姐吧。”风玲笑得春光灿烂,如果不是箫怡儿二世为人见惯了那些虚与委蛇的虚情假意,还真容易被这璀璨的笑容收买。
“那姐姐找怡儿可是有事?”箫怡儿荣宠不惊,淡雅一笑。
“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家主子想绣一个荷包,要向妹妹讨要一份花样。不知妹妹可愿意帮忙?”风玲仍旧甜腻腻的笑着。
箫怡儿心里警钟大响,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了解她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她不擅长丹青女红的,这主仆二人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怡儿就实话实说了,也不怕姐姐笑话,怡儿确实不会丹青女红,别说花样,就是一棵小草儿怡儿也画不出来。”箫怡儿有些尴尬地缩了缩脖子,实话实说道。
“哦?妹妹真是谦虚,这个大院儿谁人不知妹妹是凭着一副孤狼卧雪赏梅图才征服了主子,留在这里的。
我勒个去!还有人知道这茬儿?那哪里是她的作品啊,只有那只是狼非狼似狗非狗,貌似哈士奇一般的怪物是她的杰作好不好。再传下去她都要成为画圣了。
箫怡儿讪讪地笑了笑:“怡儿只会画狼,绣在荷包上有失大雅吧?”
闻言风玲面上一僵,须臾莞尔一笑:“也无妨,你过去和我们主子说声儿,她也不会难为你的,不然有些失了礼数。”
靠,这是拿比她高一等的身份来压她?看来今儿是去不去都得去一趟了?箫怡儿热络地上前,粲然一笑:“好,那姐姐等会儿,我把这雪梨汤端上去就来。”
“别呀,我家主子就在那边等着呢,你过去知会一声儿就回来,不会耽误你侍候爷的。”风玲笑得一脸深意。
“姐姐,你头上怎么有只虫子!”箫怡儿面露惧色,后退一步。“啊!快点儿,快点儿帮我弄下来啊。”风玲顿时花容失色。
箫怡儿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在风玲头上弹了两下。“没,没事了,是一只野蜂,还好飞走了。”箫怡儿看似松了一口。
“谢谢怡儿妹妹,那我们快点儿走吧。”风铃儿左右看了一眼,忙催促道。
“好。”箫怡儿心不甘情不愿地随着风玲来到了偏院大门处。赵夫人正端坐在凳子上,拿着花样绣着。
那绣的根本就是丹凤朝阳,和她那匹狼丝毫沾不上边儿。
假意客道几句,问了些无关痛痒的话,箫怡儿便匆匆地回了。
但是她心里总觉得事情蹊跷,她们根本不是讨要什么花样,也不是不耻下问,只是调虎离山之计而已。
那么她们的目的是什么?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冰糖雪梨汤了,不然她们大费周章折腾这一趟为的是啥。
箫怡儿拔下头上的银簪子,掀开盖子往汤水里搅了几下。顿时银簪子微黑,看来并不是什么剧毒,一定是泻药之类的,她们当然没有胆量害死三皇子,但是这种泻药却可以轻松嫁祸给箫怡儿,借刀杀人够阴险。
箫怡儿踌躇了片刻,立即拿了一口新锅重新熬制雪梨汤。不过这一盅也不能白白浪费了,她箫怡儿不发威她们就当她是hellokitty啊,太过分了。还好自己留了一手儿。
箫怡儿端着这盅冰糖雪梨汤向冷青霄的书房走去。一直颠颠儿的跟在她身后的小鱼儿高兴的摇着尾巴。
要是平日里她早就让小鱼儿在这儿等着了,但是今日她倒是没拦着它。
箫怡儿见书房的门大开着,遂向内望了望,柔声道:“爷,雪梨汤熬好了,您要不要尝尝?”
“嗯,进来吧。”里边传出某爷一贯的清冷之音。
箫怡儿抬步向里边走去,刚跨过门槛,一个趔趄,手中的汤盅一滑掉落地上。一盅甜美的雪梨汤瞬间洒了一地。
“这么不小心!毛手毛脚的。”冷青霄微撩眼皮子,满是嫌弃地说着。
“小鱼儿,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帮忙啊。”箫怡儿睨了一眼门外等候的小鱼儿,一脸苦相道。
小鱼儿还真是通灵气,顿时领悟了主人的意思,一个跳跃跑了进来,舌头一动,三下五除二,快速地吃光了地上的雪梨汤。但是刚吃完只听某只可怜的狗狗肚子一阵咕噜噜直叫。小鱼儿貌似很痛苦的哼哼着。
冷青霄放下手中的狼毫,抬眸看向箫怡儿,眼里满是寒意。
“主子,您别生气,怡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箫怡儿一脸的不知所措。
“这雪梨汤可是你熬的?可有人帮你?”冷青霄声音阴冷,句句紧逼。
“是奴婢所熬,不曾有人帮忙。”箫怡儿低着头,实话实说没有一丝狡辩之意。
“那你说这里边加了什么特殊的料了?不然小鱼儿此时怎么会如此痛苦?”冷青霄站起身来,上前一步,一双嗜血眸子紧盯着箫怡儿。
“怡儿熬制的时候旁边有人,是赵夫人身边的丫鬟风玲,她特意来找怡儿要花样,怡儿曾解释自己不会丹青女红,但是她执意要怡儿去知会一声……”箫怡儿将风玲带她去见赵兮然的经过说了一遍。
冷青霄闻言剑眉轻蹙,看来这个大院儿里又要不平静了,女人多的地方确实是非不少。
“去把风玲和赵兮然带来!”冷青霄怒喝一声。
“是,主子!”风雷立即领命下去。
一会儿功夫,赵兮然娉娉婷婷地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一旁的风玲也是一脸的笑意,看样子丝毫不知情一般。
“风玲,你可有叫箫怡儿给你家主子画花样?”冷青霄居高临下,冷声问道。
闻言风玲一愣,忙跪下道:“风玲和箫怡儿不熟,而且也素未听闻箫怡儿会什么丹青女红,何来讨要花样一说,再说了我家主子的手艺可是首屈一指的,不可能向她讨要什么花样啊。”
风玲所言滴水不漏,而且处处体现了对箫怡儿的鄙夷,根本不屑与她这种人来往,所以刚刚讨要花样一说拒不承认。
“哦?那赵夫人你怎么说。”冷青霄轻轻挑眉,睨了一眼赵夫人,不冷不热地道。
“风玲所言句句属实,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向她讨要什么花样。”赵兮然一脸的嫌弃,当然力挺风玲。
“箫怡儿,她们都不承认来找过你要什么花样,你可有证人能证明她们来找过你?”冷青霄一脸疑惑地睨着箫怡儿,看来此事还真是不简单。
“没有,风玲来找我时恰巧我自己在院子里,并无他人。”箫怡儿随口而出,并未迟疑。
“那爷如何相信你的言语。”冷青霄一双戾眸直射过来,像是万道利剑要穿透箫怡儿单薄的身体一般。
箫怡儿淡雅一笑,不慌不忙地从怀里取出一只别致的珠花,而且珠花上边还镶着一颗红玛瑙,玛瑙里赫然一个“玲”字。
箫怡儿扬起手在风玲眼前晃了晃,淡淡地开口:“喏?这个你总该认识吧?这就是今儿你来找我时,低头和我说话时不小心掉落的,恰好扫地时被我拾到。”
“你,你胡说,明明是……是,是你偷的。”风玲顿时想到了什么,指着箫怡儿大声反驳着,但是喊到一半便底气不足,支吾不清。
“你头上的东西,她怎么去偷,连你自己都编不下去了是吧?”冷青霄顿时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得不暗自佩服箫怡儿的机警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