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此事!”景泰帝看向卞腼的眼神顿时变了:“你都说了什么?”
卞腼顿时噗通一声跪倒,言语哀戚,声泪俱下:“皇上明鉴,妾身怎敢那般胡言乱语,妾身实不知冀王妃何故要冤枉妾身至此!皇上,您知道的,妾身的妹妹当年曾经得罪过嘉熠郡主,因此至今还被父亲拘于家庙之中。妾身私心,也是想要讨好郡主,因此亲自带着小殿下前去观礼,想着好歹给郡主捧个场。谁知,妾身入得百里府中,连行礼的厅门都没进,莫名其妙便被冀王妃堵在台阶之下,二话不说便堵了嘴,还打了二十个耳光!嘤嘤嘤,冀王妃说臣妾礼数不周,妾身明明一见到冀王妃便行了礼的。妾身冤枉……”
景泰帝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冀王妃,你怎么说?”
百里柔呵呵一声,心说怪不得溪桑头一次见到卞靥就给她敲锣打鼓地绑送回府,果然这卞家姐妹两个,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可惜了,闹妖儿闹到他们百里府来!今日若是不彻底挑破了这白莲花池子底下龌龊的真相,她们还真以为世上的人都是有目如盲、任由她们哄骗!
百里柔冷笑道:“卞侧妃还真是巧舌如簧。父皇明明问她当时都说了什么,她扯了一大篇,却半句也不提当时到底说过些什么话。不过无妨。及笄礼上的诸位宾客虽还在宴席当中,但小妹听闻儿臣要来面圣,倒是托儿臣还带来了几个人。”
百里柔不慌不忙地道:“人就在殿外等候,还请父皇恩准他们觐见。”
淑妃立刻道:“冀王妃姐妹倒是准备周全!百里府今日宴请的宾客自然都与百里府亲厚。伺候的下人也自然都唯主子之命是从。事情发生在百里府中,是非黑白自然由得你们编排。”
景泰帝的面上也有些不信。
百里柔看着皇帝:“儿臣带人来时,原本也是不愿的。儿臣也知道,事情发生在百里府中,哪怕是人证物证成堆,也不见得就能让人相信。可是舍妹却坚信,只要她派人来向父皇禀明实情,父皇自有明断。”
这话说得颇有点意思,淑妃和卞侧妃悄悄对视一眼,各自蹙眉无解,不知道百里芸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今日这百里府中的人,除了百里家请来的宾客,就是百里府自己家的下人,难道还能有两厢都不是的人不成?再说了,当时卞腼闹事时也是看得清楚,门外除了出来拦路的百里柔和她身边的下人,并无他人。
皇帝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但想想嘉熠那个根本就不屑拐弯抹角的性子,还是顺了她的意,传了几人进来。
三人一进殿,旁的人都微吸一口凉气没有反应过来,景泰帝却一下子就悟了!
别说打头的那个儿郎他见过,就看着三个无比“美丽雄壮”的儿郎齐刷刷一起进殿,景泰帝就知道他们是谁了。
景泰帝秒懂这三人之所以能出场作证的前后因果,不过丝毫没有给在场众人解释这三人身份的意思。开玩笑,这种身份,连小嘉熠都知道保守秘密,连冀王妃这个亲姐姐都不告诉,他又岂能轻易宣而广之?
“说吧,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皆是单膝点地,打头之人正是云晨。只听他言简意赅、语气刻板地道:“奴回禀圣上:今日郡主及笄,吉时为巳时。辰时末,众宾客皆已安座,汴王侧妃不请自来,携浏郡王及奴婢仆妇二十四人至礼厅之外。冀王妃出厅,立于台阶之上,侧妃止步,行福礼,未参拜,笑问王妃身为赞者,何故不忙?”
这断案之人都知道,看似纷繁复杂的案卷,越是内容纠缠繁复,其实就越怕简练。只要案情删繁就简、把关键要素提炼出来,底下埋着的东西就会拨开迷雾水落石出。
比如,云晨突然这么平平板板地点出来:汴王侧妃是挑在吉时将至、宾客皆已落座的时候,突然不请自来的。
提前完全不打招呼,这么庄重的礼仪,厅内自然没有设置多余的席位。可她藩王侧妃的地位摆在那儿,手里还领着一个郡王,这座次必然得排在所有人的最前排。这可不是临时加一个席位这么简单。
而且,她还带着浩浩荡荡二十几号随从。
可以想见,当时若是冀王妃不出面拦着,只要让她踏进礼厅,所有人都要起身见礼不说,厅内所有的席位也都得依次往下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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