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起身,叫过自己的长随:“给大小姐换个身份,作为罪奴发卖到牙行去。派两个人暗中照看,没有生命危险不许出手。”
长随低低地“喏”了一声,抱起大小姐就往外走。
“不!我不要被发卖!娘!娘救我!”拓跋瑞雪崩溃地哭昏了过去!
高玉敏拼死压抑住自己扑上去的冲动,生生地感受着女儿被从自己身上抱走,闭着眼睛僵直着身子,深深地跪拜下去:“罪妇愿承担一切罪责!谢世子绕过雪儿一命!”
拓拔谨站起身,绕过她抬脚:“不必。我是一家之主,该担的责任,我不会推给一个女人。明日我会送你回东北高家,你好自为之吧。”
爱了十年的丈夫就这样别过,高玉敏心痛如绞。可此刻,她也明白,自己绝不能再纠缠。只急急转身,伏地跪拜下去:“世子!仅仅在牙行受苦并不能让孩子明白该懂的道理!可否稍等雪儿吃过几日苦头后,让罪妇把她从牙行赎出来?罪妇对天发誓,此番一定悉心教导、严格管教!”
拓拔谨停了停脚步,没有转身:“既如此,那便也给你换个身份,你明日自行出府去找她吧。我不会再派人送你,也不会有人告诉你她在哪里。等你找到她,我的人就会撤回来。以后你们母女如何过活,全看你自己。”
说罢,转身向门口走去。
高玉敏脸上两行清泪滴下,伏地叩拜:“多谢世子!”
然后,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高玉敏再次被抬回了她自己的院子。屋子里只剩镇北王、王妃和拓跋猎三人。
王妃心里又难受、又心痛。又悔恨、又担忧:“王爷,谨儿怎么就这么走了?”
镇北王没答话。只抬眼瞧了瞧明显已经气消了很多的小儿子。
他家这个傻王妃,还真是愁糊涂了!你说谨儿怎么走了?
猎儿如此暴怒都是因为媳妇儿。这时候什么爹娘大哥全都不管用,只能去求溪桑!
没瞧见么?他大哥不过走对了这一步,这小子的火气就已经下了一半儿了!
拓拔谨的确是去给溪桑道歉的。
这一次,他一个随从也没带。
刚走到之前的那个地段,郎风就不好意思地带着人把他拦住了,拱手弯腰行礼道:“世子恕罪!”
按照时辰,他跟刘晋换班了。今晚他当值。
不过他可没刘晋那冷脸和拧脾气,敢直眉楞眼地跟世子对着干。而且,他跟刘晋不一样。刘晋是彻头彻尾长公主的人。他郎风可至今还是西北的军衔哪!
郎风手下同样出自西北军的云烈卫卫兵们默不作声地跟着行礼。
“免礼。”拓拔谨抬了抬手,语声平和,“怎么换了你当值?刘长史呢?”原本打算跟人家好好道个歉的。
郎风以为拓拔谨是要找刘晋的麻烦,赶忙解释:“刘晋他刚刚下值了。这会儿正忙着带人规整行装,安排明日起行的事务,恐怕真不得空出来给世子赔礼。”
拓拔谨无奈苦笑,果然他刚刚表现得太强势无礼了么?连郎风都不觉得他会是来道歉的。
不过既然刘晋不在,也没必要给郎风解释那么多。只向郎风确认道:“你们真的在收拾行装?长公主明日真要起驾回京?”
郎风老实地点点头,一脸哀愁:“世子,您说这可怎么办呢?连郡王都拦不住长公主殿下了,这是要糟啊!
您是自己人,属下跟您说句不该说的话:当今圣上拿咱家这位长公主殿下,那是看得比太后娘娘、比皇后娘娘、比他自个儿都重啊!
这要是让他知道长公主殿下在咱们这儿受了委屈,被个孩子给欺负了。那是真能发兵打过来啊!
您不在朝堂上,可能不清楚。别看咱们这位长公主殿下不上朝。可从后宫到前朝、从皇上的心腹到肱骨大臣,全都是向着长公主殿下的!
这还不算百里家那位老爷子……哎呀,属下都不敢想。要是咱们西北欺负了长公主殿下的消息真传了回去,皇上和百里老将军齐齐雷霆一怒……哎哟,想想属下都想死哦!
属下的意思不是说西北怕朝廷发兵。可这……这仗不是打得没名堂么?”
关键是,朝廷要是真为了长公主殿下,跟西北军开战了,他家郡王怎么办?站那边儿啊?
忧愁地长叹一声之后,郎风挺纠结地看着拓拔谨。心说世子啊,您家那个熊孩子,您就不能教教好吗?看这都捅的什么娄子啊!
就为那么个熊孩子,郡王都跟长公主闹别扭了。您还不分青红皂白地上来就吼着刘晋、护着孩子!
这么下去,西北不等传到您手里,就要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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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绝非狠人,只会给人适当的教训!请记住我的名字叫“峰回路转君”!啊……顶锅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