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和曹爽预料的一模一样。
就在曹爽带着大军出发没走多远之后,就遇到了第一波的阻力。
虽然他们依靠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暂时取得了胜利,但曹爽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高兴。
他知道,事情现在已经非常严重了。
自己的大军被团团包围在了这里,父亲还都不知道。
因此,无论如何,自己也要给曹斌创造机会,让他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曹真。
“听好了,我们现在任务就是,不惜一切的代价,杀出一条血路来!
如果发现有人畏惧不前,一律军法从事!!”
曹爽大喝一声,率先提着大刀向前冲去。
在他的身后,大军怒吼着随之跟上,誓要将他们面前的敌人撕成碎片...
...
看着远处骤然出现的喊杀声,于禁微微一笑,低声喃喃。“果然还是来了!”
只要这些人开始发疯了,就说明他们要准备送消息出去了。
只不过,他们送出的消息不仅会是给曹真的,同时也是带给徐天的。
“来人!”
收回看向前方的目光,于禁朝着身后喊了一句。
副将迅速来到于禁的身边,拱手一拜道。“将军有何吩咐?!”
“你去通知前面的人,不要和这些疯子拼命,留出一道缺口来,放他们的哨探过去!”
于禁用着手中的马鞭,指着前方说道。
只要曹爽还在这里,于禁就不怕他会翻起什么大浪来。
一旦曹真得到了曹爽被围的消息,必定会派兵来救,甚至可能会自己亲自前来。
只要曹真一动,长安城内的徐天也就可以动起来了。
“诺!”
副将再次抱拳一拜,迅速带着数人向前方狂奔而去。
“曹真啊曹真,你的儿子走到了绝境,你是来呢?还是来呢?”
于禁冷笑一声,转身走进了那个简易的木屋...
...
敢在距离长安城不足两里的地方的扎营,有这种胆子的人,估计也就曹真这类的大将了。
不仅如此,曹真的大营内还夜夜笙歌,热闹之极。
仿佛根本就不担心夜袭,劫营这类的事情发生,强大的自信表露无遗。
和他不同的是,长安城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城楼之上的岗哨可以说是密不透风,就连曹真这般的懈怠,都没有放松一丝一毫,甚至还更加的谨慎了。
“大将军,看起来这个徐天也不过如此,咱们都这样了,还把他吓成了这样,真是可笑至极!”
“就是,据哨探来报,近几日长安城不仅没有放松防御,还有增加了防守的力量,我看这徐天也不过如此!”
魏军大营的中帐内,此刻是酒香四溢,各类的肉食密集的摆放在桌上。
营中的将军,几乎都被请到这里,此刻正在就长安的问题,谈论得唾沫横飞。
坐在正中的曹真,缓缓将手中酒樽内的酒一饮而尽,微笑着看着高谈阔论的众人。
“诸位可不要小看了这个徐天,能够在这种情况之下做到这样的人,已经非常不简单了。
这若是其他的将领,比如在座的各位,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带着人冲出来与我决一死战了!”
曹真的话语刚落,就听见众人不屑的声音传来。
“大将军想得太多了,依在下看来,这个徐天就是个胆小如鼠的怂包而已。
在得知是大将军亲自前来,被吓破了胆,躲在城内瑟瑟发抖呢!”
一位喝得面红耳赤的将军立刻就站了起来,非常直接的开口说道。
这种明显拍马屁的话,在哪里都是非常受用的,即使是在军纪严明的军中也是如此。
不仅如此,在此人说完之后,还有大批的人附和着继续吹捧。
就算曹真知道这些不过是吹捧的屁话,一点实际的作用都没有。
但是,知道归知道,道理谁都懂,可是真要实际做起来,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的做到。
面对这么多人的同时吹捧,曹真也不禁露出了微笑,有些洋洋自得起来。
其实对于徐天的看法,不仅是这些人看不起。
就连曹真也是嗤之以鼻,原本已经做好了大量准备的他,突然发现都用不上。
这个人压根就没打算和他正面对抗。
这就更让他对那些传言鄙夷不已。
“咱们也不可掉以轻心,这个人有如此大的名声,也不可能全靠的运气。
不过,咱们今天在场的将军,哪一个没有真本事,没有自己的名气呢?”
曹真哈哈大笑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樽说道。
众人哄然一笑,纷纷开口附和。
就在酒宴达到最热闹的时候,大帐外忽然闯进一个浑身是血,已经看不清楚面貌之人。
此人刚刚冲进来,跟随在他身后的侍卫便随之而来。
数名侍卫惶恐的跪倒在地,恭敬的对着曹真开口道。
“大将军,此人说是有重大军情回禀。
小人怕误了大事,才放他进来的!”
说话的是一名校尉,说话间都不敢抬头去看曹真。
“哦?”
曹真放在手中的酒樽,轻咦一声,缓缓来到了已经倒在地上的那人身旁。
四周之人同样疑惑的看着这一幕。
“曹斌?”
在看清楚此人的脸时,曹真神色蓦然大变。
曹斌是曹爽最得力的助手,如今却这副模样的出现在这里,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曹爽出事了!
“醒醒!”
摇了摇曹斌的脑袋,曹爽丝毫没有顾及对方身上的污垢,直接将他搂在了怀中。
“将…军!”
曹斌艰难的张开了嘴巴,鲜血都已经将他雪白的牙齿,染成了鲜红色。
“没关系,慢慢说!”
曹真早已是心急如焚,却也只能这样安慰着对方。
他可不敢过于激动的去质问他。
万一一个不小心直接弄死了,那后果才是最严重的。
“救…救将军…”
挣扎着从怀中掏出一份被鲜血浸透的绢帛。
将它递给了曹真之后,这才深吸口气,再次昏了过去。
来不及管躺在地上的曹斌,曹爽打开了那份鲜红的绢帛。
这是一份简易的地图,其上只有一个地方的记录。
看得出来,制作此地图的人非常急促。
以至于其上的东西,都是非常简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