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良家少女?
调戏的和被调戏的都抽了抽嘴角,抓着秦宁之的几双手都不约而同地松开了。
他们可不想被安上色鬼的名声。
就说原本世子爷手下最得宠的下属吕信,被世子爷纵得没大没小,到处胡作非为,可世子爷喜欢他,也就没人敢说他的不是。谁知道他竟然闲得去调戏良家妇女,还好死不死被郡主撞见了!郡主打抱不平,跟踪他回来一把火烧了世子爷置办的私宅。
苍天哟,他们到现在都还记得吕信被世子爷抽了一百十八鞭最后像狗一样被扔出京城的惨状。
所以,在世子爷身边干什么都好,就是不能调戏良家少女或者良家妇女,特别是书闲郡主的指控。
那可是要人命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怂包,朱麟气得要死,恨不得把顾长宁拖过来抽个十七八顿,可他毕竟是男人,现场还有这么多闲杂人等,他不能被安上一个欺负女人的名声,虽然他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听。
“哼!”顾长宁见朱麟面色铁青,就知道他又被自己戳中了痛脚,立刻得意洋洋地抬了抬下巴。
朱麟,你害我被软禁了两个月,这笔账我还要慢慢跟你算呢!
“好,你能耐,妨碍我属下办事还这么理直气壮,等你二哥从北地回来,我一定会好好跟他说说你!”铖王世子冷静下来,开始反击。
要问顾长宁最怕谁,不是她当国公爷的父亲,而是他名满京都的二哥顾景元。
朱麟很懂得抓人的软肋。
“你!”顾长宁果然急了,骑着马飞快地冲过去,嚷嚷道:“背地里告状非君子所为,你这个小人!”
朱麟却一闪身躲过了顾长宁的攻击。
他见顾长宁恼羞成怒,心情顿时变好了,笑嘻嘻地看着她,颇有些无赖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打我?顾长宁,你还有的练呢!”
顾长宁的脸色涨红一片。
“宁之!”她叫住偷偷摸摸想要跑走的秦宁之,气呼呼道:“你帮我打他!”
她是知道秦宁之的本事的。
秦宁之身子一僵,无奈地转过头,“郡主……”
顾长宁不依不饶,带着哭腔道:“我刚刚可是为了帮你,你不能这么不讲义气!”
秦宁之还想要推拒,却听到朱麟略显嫌弃的声音,“你就是秦宁之?”
秦宁之朝他望过去,正对上他探究又不屑的眼眸。
秦宁之仔细想了想,确定了这是他们这一世第一次见面,她好像也并没有得罪过他。
啊,不对,方才顾长宁说她们上次放火烧的房子是这位铖王世子名下的。
糟了,果真如母亲所言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朱麟是铖王世子,铖王又是当今皇上的胞弟,太后的亲儿子。
顾长宁有晋国公府罩着,可她没有啊!
秦宁之表情讪讪,又想起上一世铖王世子的遭遇,那讪讪中又透出几分可惜,瞧着十分古怪。
朱麟看得皱眉,“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等秦宁之解释,又居高临下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接近顾长宁,顾长宁那个蠢货以为你把她当好友,实际上你这种出身低微,妄想着攀龙附凤的人我见得多了!”
秦宁之蹙眉,对朱麟的同情顷刻间烟消云散。
什么玩意儿。
她拉动缰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你站住!”朱麟骑着马追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屑地开口,“怎么?被我说中了?无言以对了?你说,你接近顾长宁是不是别有目的?我可打听过你了,你家是没落了的书香门第,你的父亲是从三品的锦衣卫副指挥使,你是想利用顾长宁和晋国公府攀上关系,好让你父亲升官,是不是?”
朱麟两年前被召回封地,前阵子才刚回来,他居然已经把她给查清楚了。
真不知道是该骂他有被害妄想症,还是该感慨顾长宁的情意并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笑了笑,“随便世子怎么想,不过我现在真的有事,烦请让一让。”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让。”朱麟仰着头,毫不让步。
真是个幼稚的小屁孩,难怪上一世被顾景元毫不留情地舍弃了。
想到这儿,秦宁之又对他产生了几分同情。
“世子爷!方才就是她拦住我们的去路,害我们跟丢了刺客!”朱麟的那几个下属见状,连忙插话。
“哦?”朱麟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说吧,你什么目的?”
秦宁之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不过还是尽量心平气和地跟他解释了方才发生的事情,最后道:“若是我不站出来,这街上的百姓十有**要被世子的手下伤了,不死人就是万幸。世子要是不信可以找大夫去帮他们验伤。世子,我想就算是再紧急的事也该有它的规矩,也不该拿别人的命开玩笑,对吗?”
朱麟被她噎住,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的确是他没理。
这么想着,他气呼呼冲那几个下属骂道:“没用的东西,让你们追一个人不仅追丢了,还闹得这么丢人现眼,你们是想让我的名声更差一点是吧!”
那几个下属立刻跪了下来,连声认错。
秦宁之没有解围,而是对朱麟道:“我跟书闲郡主要好只是因为脾性相投,并非别有目的,如果这让世子您或是晋国公府的长辈们不高兴了,那么我会减少跟郡主的来往。”
朱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说秦家的四姑娘飞扬跋扈、无法无天,比顾长宁有过之而无不及吗?
怎么跟传闻中不一样啊!
难道跟他一样是被世人误解了?其实她也很聪明伶俐、非同凡响?
朱麟自恋地想着,竟然对秦宁之产生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情。
“朱麟,你跟宁之在说什么?不准说我坏话!”顾长宁骑着马上前,还特意挤到他们俩中间隔开了他们。
朱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秦宁之却没时间陪他们胡闹了,“世子,长宁,我有事要先告退了。”
顾长宁咬了咬唇,心里委屈面上却讥讽道:“怎么?不叫我郡主了?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决裂了呢!”
秦宁之无奈了,对于此刻还单纯直率的顾长宁,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走吧!”顾长宁哼了声,没有再为难她。
秦宁之微笑着和他们辞别。
骑着马没走多远,就又听到了他们的吵闹声。
“朱小六,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可不信你是在抓什么刺客,哪个刺客那么不长眼去行刺你啊哈哈哈!”
“顾十三,你再笑信不信我抽死你!”
“你敢!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
秦宁之听着,失笑着摇了摇头,可随后又是苦涩弥漫心头。
他们两个若是知道,日后连吵架都变成了奢望,不知道还会不会再吵?
秦宁之带着这些情绪渐行渐远,却不知道在黑暗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她。
原来的秦寅的女儿,这样有意思。
那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