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谦勋一脸平静道:“到时在说。”算是应允青儿说的话,可何时同他爹说,还得看他心情如何。
唐青儿撅嘴道:“你这是在敷衍我!”
薛谦勋摸着她的肚子道:“今儿孩子们乖不乖!没有趁我不在折腾你吧!”
“他们一到午时左右便开始活动,若我肚里怀一个孩子,经常活动一下也是好的,可偏偏肚里怀着两个孩子,他们又经常翻江倒海的在肚子里活动,我哪能受得住,总总症状足以说明,你儿子们活泼的很。”
“恩,”薛谦勋虽淡淡应了一个字,可看他面部表情倒是很开心。
唐青儿撇着嘴道:“如今你心里想的都是你未出生的儿子们,怎不问问我被他们折腾的如何?”
薛谦勋搂着怀里的娇儿道:“待他们出来后,我定狠狠的打他们屁股,还没出来,便让他们娘受苦遭罪,真真是该打!”
“不许你打他们,便是说也不行。”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不许他随便打她的儿子们。
薛谦勋道:“好,好,听你的。”
唐青儿嘴角这才露出笑容,笑着说:“还是一儿一女的好,男娃你教他学问,女娃我叫她……”绣花二字还未说出口,便生生咽回去,府里众人差不多都晓得她对绣花是一窍不通,更加谈不上教女儿绣花了。
薛谦勋挑眉道:“你想教我闺女什么?”
“找个好男人嫁了!”唐青儿顺口接道,要知道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便是嫁人,这是她人生中的转接点,嫁人有风险,择婿需谨慎,必须找个诚实可靠,家境殷实,对她闺女一心一意,方能将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交到他手上。
“你就这点出息!”忽听这话,薛谦勋只觉一片乌鸦飞过头顶,黑着脸怒道,他薛谦勋的女儿将来想嫁什么样的男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唐青儿也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可又抹不开脸,只得梗着脖子道:“本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你才选中我当夫婿?”
唐青儿哼道:“不要忘了,是你威逼利诱,步步为营设计我,而我如兔子般傻傻的跳进你早已埋好的陷阱里,不嫁你还能嫁给谁。”
“那嫁给我,你……后悔没?”
唐青儿瞧了瞧他的脸色,故意道:“都已为你生儿育女,还提这做什么吗?”就是不告诉他答案,让他心里干着急。
薛谦勋看她脸上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便知她在打什么鬼主意,站起来摇头道:“都已是我薛家的黄脸婆,便乖乖的为我生儿育女吧!”
“你又要出去?”
薛谦勋摇头道:“不,我去书房看账本,”最近铺子里的生意不太好,他去书房想想改善的法子。
“铺子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薛谦勋不想让这些烦心的事扰到青儿,开口道:“无事,”
“这就好,若是有事,便同我商量,”见他眉头紧皱,一副烦心的样子,颇有些担心道:“两个人怎也比一个人容易想出法子。”
“真无事,你安心在屋里养胎吧!”薛谦勋扶着她的身体重新坐在床边,宽慰道。
“好,”唐青儿点头。
薛谦勋披着衣服去书房,到门口时,唐青儿捂着肚子,快步追出来道:“自你回来,我便忘了问,晚饭吃了吗?”
薛谦勋身体一顿,转头温和道:“在外面吃过才回来的!”
“恩,早些回来,不要看得太晚。”唐青儿担心他的身体,不放心的叮嘱道。
薛谦勋在书房看了片刻的账本,便听三顺外面小声道:“少爷,奴才透过外面的走廊看见老爷往书房这走来了。”
“恩。”薛谦勋翻账本的手停顿一下,淡淡应道。
三顺刚禀告完,就见薛大老爷火急火燎的过来,他还来不及给老爷请安,老爷便狠劲的推门进去,三顺只能在后面苦笑。
薛谦勋抬头见他爹进来,放下手里的账本,淡淡道:“何事让爹如此着急的过来。”
薛大老爷直截了当道:“听说京里来信了!”
“府内之事如此多,没想到爹竟还有心力注意到这些事。”薛谦勋玩味道。
薛大老爷如何听不出儿子在暗地里嘲讽他,可他没闲情同勋儿打嘴仗,黑着脸怒声道:“将信给我!”
薛谦勋伸出双手摇头道:“信让儿子烧了!”
“什么!”薛大老爷一激动,大喊道,后又想到勋儿办事向来稳妥,许是骗他,缓了缓语气道:“勋儿,莫骗我,”
薛谦勋叹气,低沉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为何不信。”
薛大老爷怒道:“如此大的事,你不告诉我不说,竟私自将信件烧了,反了你!”又加了句:“薛府如今还是我当家,我说的算!”
“爹说的是,若不是爹当家,现今府里也不至于如此混乱。”薛谦勋一脸无所谓,淡淡道。
“你……你……真是竖子不可教!”
“爹,孩儿也快是当爹的人,怎能是竖子呢?”
薛大老爷因勋儿的话,气的火冒三丈,走到书桌前,端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饮下茶水,忽的喷了一地的水,瞪着眼睛道:“怎如此热!”
薛谦勋道:“本就是刚沏的茶水,我还未来的及喝!”
薛大老爷怒道:“那你怎不拦着我!”
“着实是爹动作太快,儿子根本来不及开口制止。”薛谦勋笑着摇头道。
薛大老爷甩袖坐在上首道:“信既然被你烧了,你便口述说给我听!”
薛谦勋点头道:“好。”便将二叔书信里的内容一字不差的告诉他爹。
薛大老爷听罢,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摸着下巴上的稀疏的山羊胡道:“你二叔此举做得极妙!”
“恩,确实!可谓是一举两得!”
薛大老爷道:“那你便说说哪两举?”
“这一举两得,对二叔及我们薛府都是极为有利的,其一省了二叔为圣上大寿准备的贺礼而发愁,其二说不定能为我们薛府博得一个永垂不朽的御赐牌匾,难道这还不是一举两得?”
薛大老爷听后,哈哈大笑道:“勋儿说的及对,不愧是我儿,”早已忘了刚才被薛谦勋气的火冒山丈,暴怒的样子。
薛谦勋道:“爹,除了这事还有其他事吗?”
薛大老爷见儿子开口撵人,面色不虞道:“怎的!我就不能在这多待会儿,同你说说话。”
“府里不是还有些许事需要您处理!”薛谦勋淡淡道。
薛大老爷见这母子俩一个臭脾气,巴不得自己离他们远些,怒声道:“你想说什么!”
“儿子可没想说什么。”薛谦勋弯腰恭敬道。
“哼,一个两个都不让我顺心,这个家还让不让我待了,”说完从凳子上站起来,带着怒气慌忙逃走,怕勋儿追根究底的质问他。
薛大老爷黑着脸奔向沈氏的院子,在勋儿面前吃了哑巴亏,怎么也得在沈氏这得到丝丝安慰,到院门口,还未抬脚进去,看守的两个奴才见老爷过来,双双跪下,磕巴道:“老爷……”
见此情景,薛大老爷心猛地一跳,定是有人来沈氏这里闹了,头皮发麻道:“出何事了?”
“早上老爷离开后不就,郭姨娘便过来……”
“然后呢?她来你们便放她进去了!”
两个下人忙磕了两个头道:“郭姨娘吓唬奴才们,奴才们胆小,被郭姨娘的话恫吓住,便放她进去了。”想到一脸泪水,脸色发白的郭姨娘是被银杏搀扶出来,手脚软弱无力的坐在地上,他们便知:放郭姨娘进去是个错误,一直胆战心惊的等着老爷回来惩罚他们。
“太太可是同她吵起来了!”薛大老爷不怕别的就怕两个女人因他吵起来,沈氏气不过,又不搭理他了。
其中一个下人道:“没,奴才们没听到院里吵架声,只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薛大老爷见他犹犹豫豫,大声的呵斥道。
“奴才们看到一脸泪水,脸色发白的郭姨娘是被银杏搀扶出来,”那下人看老爷脸色不好,哆嗦道。
郭氏最后是被拖出来的,那岂不是说沈氏并没有吃任何亏,想到这他脸上泛起丝丝笑容,心里不由得庆幸道:“还好……还好……”
“老爷……老爷……都是奴才们的错,奴才们愿挨打受罚,请您千万别将奴才们轰出去,求您了,老爷?”
薛大老爷怒声道:“大声嚷嚷什么,你们既已知犯错,便罚你们两个月的月俸,你们可认罚!”
“奴才们认!谢老爷开恩,谢老爷开恩,”还好老爷没一气之下轰他们出去。
薛大老爷道:“继续看守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再有下次,直接将你们打出府去。”
“是!”两人一同给老爷磕了头,低着头看老爷抬脚进院,走远了才双双站起来。
薛大老爷进屋后,屋里没有任何人,心想沈氏莫不是在里间,走进去,果然见沈氏和衣躺在床上小憩,银杏在一旁守着,银杏对他福了福身,他挥手让她下去,然后轻步上前小声道:“你是睡着了!”
沈氏淡淡道:“恩。”
“即是睡着了,怎还答我的话!”薛大老爷嘴角带笑道。
“说的是梦话!”沈氏不想搭理薛大老爷,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他。
薛大老爷道:“可还生着气呢?”
“一天没出屋,哪有让我生气的事。”
“我听看守的奴才说,我走后不久,郭氏便过来了!”
“是啊,老爷的红颜知己为您过来,您不去她院子瞧瞧,”沈氏心里不是滋味,说话也带着一股酸味,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