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小莫哭声而来的,是我的头疼欲裂,我感觉我的脑袋都快炸开了一样,好疼好疼。
我似乎还感觉到自己抱着脑袋,在左摇右摆,想找个舒服的姿势。
可是让我很奇怪的是,项幽他们看到我抱着脑袋,在床上痛苦的摆脑袋,却没有一个人上来问我怎么回事。
而我又不知何故,看不到他们。
世界静悄悄,我都怀疑他们是否在我身旁。
“啊,好疼!”我双手使劲的抓着头发,感觉头皮都快被我拽下来了,仰着脖子大叫疼。
项幽他们依然没有动静。
我疼的都哭出来了,可是项幽他们还无动于衷。
那一刻,我真的很绝望,感觉自己被他们,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我所有的动作和声音,都是我的魂魄体在做,而我的身体却没有跟上。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坐了起来,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所以,是我错怪他们了。
可我现在不知道,以为是他们不帮我,心里难受的不得了,再加上头真的很疼,我都动了死了算了的想法。
“给我回来!”就在我感觉我快被活活疼死的时候,耳边猛地传来了斗篷男狠厉的声音。
我神经一抖,刚才那痛不欲生的痛感,全部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褪去。
不过,那疼痛的记忆还在。
那真是太疼太疼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体验第二回。
可即便我不想再体验第二回,但想到不体验的话就得一直留在梦中世界,我又……
我到底还是怕疼的,回到梦中世界后,没有立刻念要回去的话,想等缓一缓再念。
谁知就在这时,斗篷男忽然由掐着我的脖子,改为抓着我的下巴。
一双猩红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我,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让你知道我是谁也好。”
什么叫让我知道他是谁也好,我有些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但是我也不想问。
因为我察觉到他要对我做什么了,心想既然都是痛,那早点总比晚点好,就做好准备在心里念:我要回去……
可是,我才念了前面两个字,斗篷男的手毫无预兆的伸到了我的衣服里。
我一惊,心里的话就不由自主的断了,抬手想阻止他,却在这时发现我的身体不能动了。
“你做什么?快把手拿开!”我羞怒的瞪着他。
他看着我邪气的笑:“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我现在只不过是做点身为夫君该做的事罢了。”
“你无耻!”我又羞又恼,却也无计可施,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我无耻?”斗篷男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我还有更无耻的呢。”
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就在我的胸—部狠狠的抓了一把。
我顿时羞怒难当,也羞愧难当,感觉自己对不起项幽了,屈辱、难过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一张脸烧的滚烫。
如果我能看到自己的话,我一定能看到此刻自己的脸跟被开水烫了一样的红。
“斗篷男你……你把手拿开。”我几乎是带着哭腔求他。
眼泪悄悄顺着眼角往下落。
斗篷男盯着我看了两秒,嘴角往下拉了拉,手快速离开我的衣服,一把抓住了我的下巴,
手一抬,我的下巴也跟着被高高抬起。
我仰头,他低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双和项幽很是相似的眼眸在我脸上扫来扫去,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忽然,他叹了一口气,伸手粗鲁的擦去我两边眼角的泪水,很是无奈的说道:“莫可,我对你实在是太客气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娶你为妻。”
说着,斗篷男竟直接抓着我的下巴,把我从地上抓起来了。
我站起来的瞬间,周围的环境就变了。原来的我家厨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化妆间一样的房间。
化妆间里挂着两套婚纱,一看到那两套婚纱,我就知道他为何带我到这里来了。
只是我……
他拉着我来到一面镜子前,按着我坐下,他则拿起那些化妆的东西,在我脸上涂涂抹抹。
真没想到,他竟然还会化妆。
看着在他的涂抹之下,我的容貌越来越清晰美丽,我十分着急。
可着急有什么用,我现在连动都不能动。
就在我很着急又无计可施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我又被斗篷男带跑了。
啊啊啊,我真是笨死了,怎么又忘记项幽的交代了呢。
都怪斗篷男太卑鄙,竟然对我做那么无耻的事情,扰乱我的心。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得赶快离开这个梦才行。
我迅速定定神,在心里念:“我要离开,我要……”
“妈妈……”小莫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我脑袋轰一声,好像被人拿着斧头从上往下劈开了一样,疼的我猛吸一口气,人就从床上直挺挺的坐起来了。
然后,小莫的声音在我耳边消失。
世界就此安静。
一听不到小莫的声音,我就着急了,忍着头疼大声喊:“小莫,小莫……”
可这时候我不知道我的声音,他们是听不到的,还在那儿喊。
“小莫,小莫啊……”我的眼泪流下来,你为什么不继续说话了。
还有项幽啊,我的老公,你们说点话啊,你们说话不会打扰到我的。
我喊了许久,他们没有一个人理我,我心里真的好失落,也好绝望。
“……唔!”忽然,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回神,竟发现斗篷男在吻我。
斗篷男见我回来了,就放开了我的嘴唇。
可即使他放开了我的嘴唇,我也难受的要死,恶心的要死,好想往地上吐口水。
但是此刻我不能动弹,连低头都做不到,只能胡乱的往外吐口水:“呸呸呸!”
见到我往外吐口水,斗篷男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他一把捏住我的嘴,俯身,一双黑眸冷冷的盯着我,狠狠的说道:“莫可,你别逼我!”
“再想离开这里,就别怪我做更过分的事情!”
狠狠说完,他一把甩开了我的嘴,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向一边,脑袋撞在了椅子边缘。
我歪着头看他,笑了。
不能再被他带跑了,我得赶紧离开这里。
于是,我刻意让自己忘记这让人生气又恶心的一幕,在心里念:我要离开,我要离开。
“看来,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了。”斗篷男似乎看出我的意图,一个大步跨过来,低头就要来吻我。
虽然我知道我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赶快离开这里,不能再因为他的某些卑鄙无耻的行为,而扰乱自己的心。
但是当我看到他要来亲我的那一刻,我的心还是被扰乱了。
我惊恐大叫:“别,别过来!”
斗篷男堪堪停在离我不到三公分的距离,手在我脸上捏了一把:“既然怕,就给我乖乖的,不然我无法保证自己还能君子。”
因为我们两个人离的太近了,他说话的气息都喷到我的脸上,虽然他没有口气,可是我还是觉得好恶心。
他说完,缓缓起身,伸手一抓,把我从椅子上抓起来,带到了试衣间。
试衣间里挂着一件大红色的婚服,竟和我与项幽结婚时穿的一模一样。
看到那件婚服,我想起了自己和项幽的婚礼,鼻子就泛起了酸,但心却更坚定了。
我真的不能再被斗篷男带跑了。
不管他对我做什么,我都应该坚守自己的心。
打定了主意,我就在心里念:“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随着回去的次数增加,念的话也要增加,这次我念了七遍要回去的话,我才回到现实世界。
一回到现实世界,我就头疼欲裂,生不如死。
“老公,小莫,天福……”我抱着脑袋,左摆一下脑袋,右摆一下脑袋,嘴里胡乱的叫着项幽和小莫。
可是,他们没有给我一丝回应,把我急的眼泪哗啦啦的忙下—流。
“呜呜,老公好疼啊,我快疼死了。”我用力扯着头发,大声叫喊,企图引起项幽他们的注意。
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没有听到他们的任何声音。
我绝望极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我非常绝望的时候,头疼又加剧了。
“啊!”我疼的嘶声大叫,高高的仰着脖子。
啊,好疼好疼啊,那一瞬间我真想拿刀把自己的头给剁了。
头越来越疼,不知道要疼到什么时候。
我实在受不了了,竟然生出被斗篷男带回梦中世界的念头。
这个念头刚落,我眼中忽然多了一些色彩。
我看到项幽了,看到小莫了,看到天福了,还看到了我和项幽的卧室。
看到这些,是不是代表我快回来了?
我心里欣喜极了,有那么一刻,竟然忘记了头疼。
项幽他们都神情严肃又紧张的看着我,只是看着我,什么都不做。
似乎这样,我就能回去一样。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老公……”我苦戚戚的喊了一声老公,更为卖力的摇晃脑袋,想让他看到我的痛苦。
可就在我摇晃脑袋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我自己。
对,你没看错,我就是看到了我自己,看到了我自己的脑袋。
那感觉就像是我的魂魄脱离身体了一样。
但我的魂魄又没有全部脱离身体,好像只有脑袋脱离身体,所以我才能摇脑袋,才能看到自己的脑袋。
这真是匪夷所思的现象。
此时的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后来问项幽才知道,原来是斗篷男把我魂魄体的脑袋强行按住了,所以我只有脑袋以下的部位回到了身体。
脑袋并没有回到身体,因此才会出现头疼欲裂,出现晃脑袋能看到自己脑袋的情况。
“大人,我忽然感应到主人很痛苦,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帮她?”天福忽然问道。
殊不知,听到天福这话,我感觉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就等项幽的点头了。
然而让我失望的是,项幽却摇了摇头,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痛苦是正常现象,这时候只能靠她自己,我们能做的就是别打扰她!”
看到项幽“嘘”的那一个动作,我的心登时凉半截。
再听到他后面那句话,我差点没有气晕过去。
别打扰个屁啊,我怎么那么想打人呢?
生平第一次想打项幽,第一次觉得项幽是笨蛋。
大笨蛋!
就算他看不到我痛苦的样子,但是我都起起坐坐好几次了,难道他看不出我不能顺利从梦中世界离开吗?
呜呜呜,项幽啊项幽,你是想气死我,还是急死我。
我真的扛不住了,我两眼一番,脖子往后一仰,人“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时候,我绝望的想:项幽你就看着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