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这边还没有开口,叶杏儿就不悦地质问:“今天这么多人来吃饭,你不去干活进来做什么?现在磨磨蹭蹭的,等下开席难道让大家都喝西北风吗?”
听听这话,月初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是叶家的一个小丫鬟。
月初不气反笑,“行啊,我这就去忙,我和我丈夫还有我娘三个人把席面做好,到时候工钱就在柳儿和每次的菜钱里面拿就行了。”
说完月初就要转身出去,汪氏连忙叫住了她,“哎,月初,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舅母请你来帮个忙,你怎么还要跟舅母要工钱?这一家人哪里有这样的?”
月初装作不解,诧异地反问:“帮忙?舅母可能对帮忙这个词有些误解吧?帮忙的意思是在自己家忙不过来的同时请别人过来搭把手,可是这会儿就只有我和我娘还有我丈夫三人在干活,而舅母一家在这里聊天喝茶的,这就不是帮忙了呀?”
这话把汪氏等人都说得哽住了。
“而且舅母你以前说过,亲兄弟还明算账对吧?我懂得感恩的,舅母每次卖菜给我的时候都说是优惠价格,我今天也不会按照别人专门做席面的钱收,也会给舅母算最优惠呢,舅母舅舅杏儿妹妹,你们就陪客人们好好说话吧,我这就去干活了。”
汪氏气结,可她刚生了孩子要坐月子不能下床,而叶满富是个没主见又不愿意干女人们活儿的,那叶杏儿更是觉得自己要拿绣花针所以断然不能做粗活儿,所以一家人虽然气愤却愣是都没有动。
妈的个啾啾啾,你们有张良计,我自然也有过桥梯,老娘一个现代人还斗不过你们几个古代人?
月初面带微笑,扭头就要走出房门。
“月初。”汪氏按捺不住了,心里虽然气,可到底是心疼钱。
换上和蔼可亲的面孔,汪氏压抑着火气缓声说:“月初啊,你这可是误会舅母了,我这客人刚来,所以让你舅舅和杏儿他们陪着说了两句话呢,现在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你舅舅和杏儿自然是要去干活的,你和温尚都是贵客,这活儿哪能让你们去干?”
叶杏儿立刻就不乐意了,“娘,我每天都要干绣活儿,这手金贵着呢!”
“你就捡些不伤手的事情去干!”
叶杏儿还要说什么,她的舅母劝道,“你娘刚生完孩子气不得。”
叶满富虽然也不乐意,但这个家里一向是汪氏做主,这会儿汪氏发了话,他只得起身。
月初勾了勾嘴角,转过身道:“杏儿妹妹的手金贵,那就去洗菜吧,舅舅力气大,麻烦舅舅去劈柴。”
一般村里人摆酒宴,有钱一点的就请人做席面,一般的家庭都是自己做。
可汪氏真是吝啬又奇葩,舍不得花钱请人来做,就指使叶氏跟自己夫妻俩,这如意算盘可真是打得好。
不过叶氏愿意当软柿子不代表她也愿意!
将这父女俩都安排了事情,月初又叮嘱道:“舅舅和杏儿妹妹的动作可要快一些,要是赶不上开席,别人笑话了可就不好了。”
叶杏儿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月初速度快,开席的时候已经将东西全部准备,直接往外端就行了。
外面喊了一声开席,月初直接拽着叶氏的胳膊说:“娘,我们算是客人,出去坐席吧,上菜只需要舅舅和杏儿妹妹伸伸手就行了。”
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月初拉着叶氏就朝外面走去。
月初他们前脚出去,叶柳儿后脚就跑进来了,催促道:“外面都坐满了,你们快上菜啊!“
叶杏儿气得脸都绿了,跺脚埋怨:“爹,你看看她们,我们供她们吃供她们喝这么久,这两个臭不要脸的居然什么忙都不愿意帮,还真把自己当客人了!”
这叶柳儿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为月初娘俩辩解,“大姑和月儿姐当初住进来的时候是给了十两银子,还给了你和娘那么多首饰的你都忘了?这两年咱们就差把人家当奴才使,今天是咱们家办喜事,人家帮我们忙活到现在,你们还想怎么样?”
“好你个叶柳儿,不过是跟人家亲近了几天就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叶杏儿愤然开口。
“好了好了,外面客人都等着,赶紧上菜吧!”叶满富不耐烦地打断两姐妹的话。
菜陆陆续续地开始端上来了。
叶氏心怀不安,忐忑地问:“月儿,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不好?那怎样才算是好?他们一家人坐席,我们一家人去端菜才叫好吗?”月初的语气不冷不热。
叶氏立刻就不敢说话了,她也知道自己性格懦弱,倒是自己的女人越来越精明能干了。
“娘,吃鱼。”温尚出声解围。
今天的菜大部分出自月初的手,所以大家吃了一口之后纷纷称好,一时间杯觥交错,说笑不断,喜宴的氛围就起来了。
正吃着,忽然有人在门口大喝一声:“月初你个臭婊子,给老子滚出来!”
一听这声音,大家都停了下来朝发声源看去。
月初嘴角的弧度一下子僵住了。
这可真是糟糕。
黄卓被关十天,她前两天还在想等他出来之后要怎么办,但后来忙着操心生意,渐渐把这事儿给忘了!
月初长得标致,在人群里显得很耀眼,所以黄卓一下子就看到了她。
几步跨过来,黄卓的巴掌就抽了过来,可是还没有落下来就被一只粗糙的手给拦住。
“不准打我娘子!”
黄卓在牢里蹲了十天,天天蟑螂老鼠相伴,又没有一顿饱饭吃,所以这会儿面黄肌瘦胡子邋遢的。
他那天还没睡醒就被打板子关进了大牢,最初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蹲了两天之后他细细的想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月初这个贱人搞的鬼!
头一天先哄着他让他第二天来拿钱,可是又不知道她从中耍了什么手段,还装作还没有见过他一样,导致所有人都指责他。
黄卓恨得上火牙龈都肿了,好不容易熬到出狱,一回来就听说叶家在请客,想着月初肯定在,所以立刻就跑过来了。
黄卓朝温尚狰狞一笑,“你的娘子?呵,这个女人刚跟我在一起就爬上了我的床,早就被我玩烂了,就你这个蠢东西还把她当宝贝呢!”
这话像是在人群中扔了一个炸弹一样,让所有人都议论起来。
月初和黄卓当年的事情村里大多数人都知道,因为两人经常在一起,可是至于月初有没有上黄卓的床,那大家就不清楚了。
一时间大家看月初的眼神都变了,视线在月初、温尚和黄卓身上流转。
“那温尚这傻子可真是可怜呢,娶了个不贞洁的女人,真倒霉!”
“嘘,小声点,月初丫头平时对我们也不错,我们就不要落井下石了,左右是别人家的事情。”
月初顿时气得脸都白了。
叶氏头一个站起来喝道:“黄卓,你少当着乡亲们的面胡说八道!我女儿断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做没做我不比你清楚?我现在就跟大家说道说道月初这个小婊子在床上有多么的sao,她的皮肤又白又滑,听话极了,还愿意跪在我的双腿之间……哎哟!”黄卓的嘴巴狠狠挨了一拳。
拳头正打着他的唇齿,一颗大门牙立刻就松动出血了。
在大家表情不一中,温尚大声道:“你少污蔑我娘子!我娘子是好人家的女儿,我们成亲的晚上我娘子还是处-子之身呢!”
这话又像是一个炸弹,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议论声渐渐加大。
“这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啊,毕竟当年月初跟这个黄卓确实是来往密切。”
月初本来因为黄卓的话气极了,可是现在温尚的话一出,她的注意力迅速被转移。
细细琢磨着温尚的话,月初脑海里又冒出了他这段时间时而正常的模样,总觉得温尚……好像是不一样了……而且这种不一样并不像是傻,压根就跟正常人的表现无疑啊?
“我女儿从小在京城里长大,性子单纯,被你这个无耻之徒哄骗才会跟你来往,但她从小熟读女戒,又怎会在没有成婚前做出这种苟且之事?我看你就是心术不正,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在月初的印象里,这是叶氏第一次如此硬气的说话,所以月初微微一怔。
其实因为叶氏的性格,月初对她很意见,而且怎么说怎么劝叶氏都不改,有时候月初也被气得完全不想搭理她。
可叶氏再怎么软弱,当月初受到欺负时,她不管害不害怕,都会以一个母亲的姿态站出来护着她。
心里一暖,月初这才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黄卓,虽然我们没能修成正果,可总是有一段情缘在,就算我们前些日子因为十两银子对簿公堂,可现在十两银子你没给,我也不要了,以往的事情也算是尘埃落地,大家也各自有了新的生活。”
“可是你现在跑来在这么多乡亲们的面前诬陷我是什么意思?”
“我诬陷你?呵,你敢在我身下求我快一点用力一点,怎么这会儿不敢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