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见武万通声音,脚下一软,往前扑倒,哎哟一声。
武万通冷哼一声,“哟,一动不动,准备装死吗?”那两人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被武万通说破后,连忙站了起来,满脸堆笑,他们怕作假成真,给黑白无常索了命去。
李书行待两人站起后,看清面貌,乍然想起左首闲汉是给他送过血灵丹的粗莽大汉。
那粗莽大汉由低而上,窥见李书行真容,冷汗直出。李书行看他模样,知道他认出自己,寻思:“我与他无冤无仇,怎么他见到我,比看到武万通还紧张?”他也只道吴烈想要狮子大开口,心情激动引起的紧张。
“小人****,拜见大人。”右首那人倒头就拜,称武万通为大人。他所说倒也不错,青石镇四大势力,都是能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的势力,武万通身为武家长子,修为最高,下任家主总归是要到他头上,称呼一声大人挺合适的。
武万通面色阴沉,“让你旁边那位说话,你给洒家闭嘴!”
****喜颜渐开,常言道:‘言多必失,沉默是金。’他不开口,除了无妄之灾,小命基本上算是保住了。
那粗莽汉子名字叫吴烈,刚刚看到李书行的时候,心中就有了祸水东移的想法,当下拜道:“小人几日前所见之人绝非大人。”
武万通一听不是自己,登时没了兴趣,起身就往外边行去。吴烈望见武万通将要离去,急忙道:“那人姓李,乃是大人旁边这位小二。”
李书行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就因为上次来李家没给他闲钱,对方竟要借刀杀人,借武万通这把刀来杀自己,这可让他万万没想到。他想起武万通所作所为,脊背凉嗖嗖,自己若真被他知道姓李,绝对有死无生。
“哦?洒家见他手脚麻利,倒不似李家之人。你信誓旦旦,得拿出证据来。”武万通不是莽夫,又坐了回去,说道。他看小二手脚麻利,动作熟练,显然是经验老道,绝非新手。李家两三百年便在青石镇扎根,近来十几年间门人稀少,实力大不如前,却也不至于穷到让弟子混不下去,跑到一个酒楼甘心当一个小二。
“小人所言千真万确,他叫做李书行,乃是青石镇闻名,三年修行,只有淬体一体。”吴烈心中咯噔一声,急忙说道,他只知道李书行淬体一重,却未晓得李书行已经击败李胜和李虎,修为已有淬体三重。
武万通哈哈大笑,“你可胡说八道紧了,洒家旁边这位虽说是武者,却不是你口中的淬体一重,而是淬体三重。洒家今日不想大开杀戒,你虽得罪了洒家,洒家却不处置你。”他转过头,对李书行说道:“他和你有些矛盾,却让洒家出头,真是坏到家了。洒家今日还有些事情,便交由你处理。”他心中有气,区区一介凡人,也敢诬陷一个武者,他是武者,那小二是武者,两人地位还算平等,指不定对方机缘深厚,偶有机遇,平步青云,超越自己,那也是常有之事,怎地一个闲汉也敢说三道四。
吴烈脸色苍白,自己一番话竟尔得罪两人。李书行逃过一劫,待武万通走后,面露愠色,一把抓起吴烈,投掷在地,脚踩着他的头,道:“本来我对于没给你银子的事情,内心多有愧疚,不曾想你竟要置我于死地。”
他冷汗直冒,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此刻劫后余生,不禁一阵胆寒。
吴烈抿着嘴,他得了李虎的命令,来风歌楼搞破坏,这些事自不能让李书行知道,否则他小命难保,还不如不开口,让对方误以为没给自己钱财,心生嫉妒,方才做出如此举动。
李书行看问不出什么,一巴掌扇了过去,直接将吴烈打晕。他寻了一条绳子,把吴烈绑在梁上,令他逃脱不得,绑了一天,方才解气。
砰,掌柜看到李书行所做之事不能被旁人知晓,便把门关上,又觉不放心,于是门闩一并上了。
“少侠可是书行姑爷?”那掌柜来到李书行,躬身问道。李书行脸上一窘,他和王月寒互有好感,但都是胆小之辈,至今也就摸过小手,况且他骗过了月寒父亲十几两银子,那可是大大的不是,是以连她家都未去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两一个都不占,只不过旁人看的他们亲切,私下认为已经过了堂。
掌柜不知其中事情出乎他意料之外,但自家老板和李书行亲切,自己又是卖给王月寒,那李书行自是他上头,不说姑爷便也要说一声老板。
“我说,我说,你们别杀我!”****喊道。李书行回头望着他,脸上流转不解之意,他和吴烈事情不过是未给钱而已,怎地****如此心绪不宁。
****惧道;“我说完,你们可不准杀我!我收了火麻子一些银两,一时未及细查,竟糊里糊涂做了一桩错事。”李书行以手作刀,切了几缕发丝,接着另一只手伸出,道:“你只管说,我若动你一根毫毛,下场便这跟发丝一般,挫骨扬灰。”他手臂微微运力,在伸开时,发丝已然不见。
****得了保障,心下稍宽,当下一五一十把事情道出。
****和吴烈两人一同混迹酒楼,喜事丶替人报喜,每每两人都能互相看到,见得久了自然就熟了。一个月前,吴烈找到****。
“兄弟,你也是和我一样的可怜人。”吴烈喊道。****狐疑一会,他属于和吴烈抢生意的,两人一人揽一门生意,说是熟也算熟,要说生那也对。
吴烈道:“我近来发了大财,不知道兄弟有没兴趣加入。”****就是因为不想干事,才出来替人跑腿,遇到喜事就蹭吃蹭喝,一听便道:“可要抬小弟一手。”
吴烈伸手入怀,取出一封信,递给****,道:“送信,每送一次,一块碎银少不了。”****摸那信封,触感说不出的舒服,心下振奋,能用起这等纸的,至少是大户人家。吴烈看到****收起信封,又告诉他地点。****依言送信,到了地方才知信是送给青石镇有名的王秋,王员外。
****送信便在朱红大门前等候,却不料一位侍卫恭恭敬敬请他进去,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进入这等府邸。他跟着侍卫踏入一条鹅卵石铺成的石路,跟着他绕过假山绿水,跟着他走过一条石桥,跟着他来到一座大房间。
****如痴如醉,进的屋里,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张口便问。****被震的神志不清,也没听明白他问的什么,当下唯唯诺诺,过了一会,被人领出来,方才回神,手中兀自攒着一块碎银。
****得了甜头,自从每日送信,后来见得多了,也知道王员外说的是什么了。
“没想到我那女儿竟能得到李家大长老之子李严的青睐。”
“哼哼,李书行那个废物,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等她嫁出去,那风歌楼便是我的。”
过了数日,****再次前往王员外家,远远见到一位冰冷女子和王员外争锋相对,旁边还有一位妇人尖酸刻薄。
他拿了银子不管事,那也是最后一次去王员外家送信。他尊吴烈为大哥,不明事理,若非刚刚听掌柜说李书行和王月寒有故,只怕还蒙在鼓里。他看到李书行如此生猛,一颗心早飞到九天,急忙摆脱关系,一股脑全吐露出来。
李书行听完之后,紧握拳头,咯咯出声。他素来知道王员外重男轻女,否则也不会王月寒七八岁的时候就将她赶出去,过去五六年,一句话都未曾过问。他也很清楚王月寒不可能回王家,她和王员外早就一刀两断,怎么会突然跑回王家呢?李书行没想到在家修炼二个月,外边发生如此多事。
他将****放走,恶狠狠看向吴烈,王月寒回去的原因,还得从此人心中挖出来。他恨不得一剑把吴烈杀死,恨不得马上跑去王家救人,但是他必须清楚事情起落,是以压下猴急焦虑的心情,挑了个椅子坐下,面色不善,几欲地峡墨汁,犹如公堂之上的黑面老爷审讯犯人一样。
那掌柜也是气的发须戟张,道:“去后堂取水来,把吴烈这个贼厮泼醒。”那些小二咂舌,不敢触怒眉头,均是乖乖跑到后堂,取了一大桶水。酒楼起码十来人,一人一桶,在吴烈面前一字排开,颇具声势。
哗啦,一名小二取了一桶水倒在吴烈头上。“阁下最好从实招来,莫要枉自丢了性命。”李书行冷冷道。
吴烈双腿被一根绳子绑了,绳头挂在梁上,他便如一头结网的蜘蛛,半空中吊着。他惨笑一声,知道事情败落,为了活命,不待李书行开口,便把知道的一切尽数吐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