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传准备离开之时,一男一女搭档赶了过来,姗姗来迟,男的提着摄像机,女的拿着话筒,一看就是记者。
标本室,总务处的老师正指挥着学生们收拾房间,那些特别爱看热闹和那些爱表现的学生被抓了壮丁。
警察们收拾好记录,学校这边没有多大问题,倒是那个黑人有很大的问题,但涉及国际友人的事都是大事,分了两拔,一拔去医院查看,一拔先回警局。
俩记者和警察们刚好迎面,这地方的记者和记者关系还挺好,还互相打了招呼。
那老师成了采访的重点,陈传离得远,却是没法听清采访到了什么,倒是采访结束后,俩记者去的方向和其中一拔警察一样。
医院病房,守候在阮晦身边的除了医生、护士还有警察和记者,对于他的检测基本已经过了一遍,就已出来的检测结果,却是完全没有找到他昏迷的原因。
这时,一个年长的医生被护士领着过来,众人纷纷打着招呼"郑老,麻烦您了。"
这是当地最权威的中医,郑老过来只是笑着回应了众人,便打量起了病人,这病人早己被扒光,只剩个三角裤,肚子上盖着个毯子。从脸上看是黑得透亮,估摸着包青天来对比也显白,手上和胸前也看着差不多,肚子被盖着看不到,但到了脚上却是肉色的,还偏白。
郑老见了先是掀起了病人肚上的毯子,这是黑白交错,黑色有些像抓痕,再摸上病人手腕,脸上一变道"纵欲过度,脉相如垂暮之人,又受深夜寒露,外寒内侵,得下重剂,谁是他家人?"
女记者快速地用纸笔写下了几字放下,纵欲过度清晰可见。
一个警员应道"这人是在这学校的标本间发现的,暂未查明身份。"
郑老想了想,道"先别给他挂针,给我纸笔,写个方子,明天还查不出身份,就用这方子了,我再过来盯着。"
当天晚间新闻,报道大致是这样的万峡医学院标本间昨夜遭入侵,有身份未明男子晕迷附病床特写,老中医诊断纵欲过度…………
陈传看到记者离开之时,正要离开,却是看到李奕,她夹在一对中年男女中间,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偷偷向陈传眨着眼睛,那对夫妻神情特别复杂。
等下画风肯定很奇特,这是让陈传再次停留了下脚步。
总务处的老师正继续指挥着学生们,一对中年男女走了进去,直直地走到白布旁边,男子颤抖着拉开白布,顿时湿了眼眶,女子更是忍不住哭泣起来。
作为总务处的老师哪还不明白什么情况,刚没反应过来,还想着阻止的,现在只想着怎么安抚压下来,应少不了陪尝,赶紧叫了个听话学生去喊校长,其他学生先留着干活,把标本室门关上,自己在一边守着,等校长来了再带学生们离开。
陈传在门关上之前看到的是这样的,中年男女对着李奕的尸体,李奕在自己的尸体边上对着中午男女,张口说着什么。陈传都不能想像自己以后如果养了十多年的女儿突然死了,对着女儿的尸体,然后女儿的魂魄在旁边安慰,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找个角落窗户继续围观,不一会,一之前出去的学生带着一个走路都有气势的中年赶了过来,然后那老师便带着学生们先离开了。再一会,这角落便多了好多人,挤到陈传难受,怎么就有那么多人爱看热闹呢。陈传只看到那估摸着是校长的人也一副沉痛的表情在那讲了几句,但也听不清,便挤开人群撤了,实在是后面挤得难受。
陈传在附近找了个椅子休息,等待着也能等到李奕给的结果,但架不住心痒痒,就像是电视剧等更新的时冲动。
在树丛里具现了脱壳忍者,开启感知,潜入阴影,顺着进了标本间。
这个时候,李奕的父母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李奕的父亲和校长都点着一根烟,校长手上还拿着一个打火机。
校长把打火机放入口袋,道"李奕是一个很好的学生,她的身后事费用我们都包了。"
李奕的父母倒是老实人,似乎对金钱方面看得也淡,这校长给的印象也好,到底女儿的事自己家倒责任多些。
李奕的父亲点了点头,道"我们想早点接女儿回家。"
校长赶紧拿出手机,道"这就给你安排专车,你说到哪便去哪。"
接着便拔通了电话,道"老刘啊,赶紧安排个急救车过来,不用医生了,学校专用可能要几天,让司机做好准备,学校给补贴。"
……
一切都很顺利,李奕过来和陈传道了个别,道"我走了,先陪父母,以后无聊再去鬼门关看看。"
陈传忽然觉得自己坑了,良心发现了,道"那鬼门关好进不好出,有牵挂就先别去了。"
李奕飘起向着救护车远去,传来"我记着了,还是谢谢你!"
……
次日,阮晦躺在医院却是还没有醒,也不太受了,医生护士都忙。
到了十点多,两个警察赶了过来,见阮晦还没醒,只能再打扰郑老,护士借着这个时间把药备好。
当郑老过来,护士把药灌下,给晕迷的人灌药是个技术活,还特别慢。大家都紧张地看着,药都灌完了,也不见动静。
郑老接着上前把了下脉,道"药对了,等会就会醒了,我先走了。"
等郑老离开,对过了半个小时,医生护士们都忙去了,只剩两个警察在病房讨论着。
"这个案子可真神秘,完全不像是人干的。"
"没出大事就好,这人醒过来不就知道了,这样的案子我最喜欢了,就当是休息了。"
"我更喜欢真枪实弹的,我们这地方太少了,好羡慕边疆的同事。"
"小年青别太冲动,到我这年纪就知道,上有老下有小的,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我看到那人手动了,快醒了吧?"
"已经睁开眼了,你别急啊,我们是警察,就算审犯人也得等他完全清醒了。"
阮晦好似从冰海里刚爬出来,全身冒着冷气,透骨地冷,醒来赶紧把盖肚的的毯子裹了全身,这时忽感肩被人摇了下,这是警服穿着的年轻人,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虚弱中带着兴奋,叫道"我还活着,我还活着,臭婊子,我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你要将谁挫骨扬灰?"
阮晦看向声音传来方向,是一个中年的警察,立马回过神来,道"抱怨一下而已。"
中年警察严肃道"你叫什么名字?"
阮晦不想鸟他,但架不住两个警察一起瞪他,回道"阮晦,我要求联系我老师。"
对于这种要求正合两个警察的心意,年长的又道"可以,你自己去外面监护台拔打还是我们代为联系?"
阮晦倒是想自己去打,但身体不同意,只得报了电话"55866……,我的老师叫陈颐。"
年长的警察听了,心想这名字眼熟,但没多想,道"小张,去打电话通知一下。"
那年轻警察听了便去监护台打电话通知去了。
半个小时,陈颐已经赶了过来,两天都早上没见到阮晦还是挺奇怪的,以往每天早上阮晦都会来他家吃早餐,交流感情,最是得老伴欢心。
进了病房,陈颐看到的是变得乌黑的阮晦,这着实惊到了他,要不是太熟悉,普通关系恐怕就认不出来了。
中年警察正盯着阮晦,感到有人进来,回头一看,赶紧上前,道"陈老,怎么是您?早知道,我们就把他给您送过去。"
陈颐压下惊讶,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中年警察立马便把所知情况讲了出来"这人,就是你的学生,在昨天早上被发现在万峡医学院标本室边上昏迷,据痕迹显示,他是被拖着从标本间到屋外的,因为无法识别身份,早上靠郑老的药才醒来的。"
陈颐听了,对着阮晦道"阮晦,自己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晦能说么,明显不能,只能编,不敢直视陈颐,报着毯子道"前天昨上去跳舞喝酒,酒喝多了,然后迷迷糊糊就记不清了,好像有女鬼。"
"然后纵欲过度了?"年青警察接道。
年长的警察赶紧拉了一下那年青的,示意闭嘴。
反倒是陈颐听出了问题,对着年青的警察道"没关系,讲具体点。"
年青的警察接着道"昨天郑老开药的时候说的,这人纵欲过度,还上新闻了。"
阮晦一听上新闻,两眼一翻,差点没又晕过去,体虚了受不得刺激。
陈颐倒是镇定,道"阮晦,你知道你怎么变得这么黑的?"
阮晦也疑惑了,道"黑?哪有镜子?"
这时,一个护士刚好进来,只见她从口袋拿出来一个小镜子送到了阮晦面前。
阮晦透过镜子看着自己那乌黑透亮的脸,直接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陈颐摇摇头,呵道"醒来,说真话,那晚发生了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把能力如此用在学生之上,这时候还遮遮掩掩,让他很失望。
阮晦便悠悠地醒来,便讲述道"那晚心情郁闷,在迪厅喝酒排解一下,刚好碰到认识的女的,就跟她走了,然后就到了那个学校标本室,结果那女的竟是鬼,我还看到了那女的尸体。脸和身上是被那鬼抓的,老师,我要报仇。"
这确实是真话,阮晦早就分析过老师的能力了,就算刚清醒过来,把握了老师的心思,避重就轻玩得特别溜。
对于鬼,陈颐的思想停留在丰都之事上面,这是该消灭或者驱逐的,决定等下亲自去学校看一下,以免鬼怪再害人。
对于阮晦的病情,陈颐却是没有太好的方法,只能让阮晦安静休养,准备找个时间去拜访下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