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的晋王军着实是有些膨胀了的,和高俅的禁军对上,一连的胜利让他们有些忘乎所以,甚至是打的禁军一直退回到黎阳一带,眼看着打过枉人山,突破黎阳,那可就要直面京西北路,努努力的话,没准就打进了汴京城去。
所以田虎飘了,虽然只是称自己为晋王,但是你给你儿子弄个太子的名头,你这心思不还是昭然若揭吗?
看到了曙光,心里充满了希望,田虎坐不住了,野心全然展示了出来,不断的催促在枉人山以北统军的国师兼左丞相乔道清速速歼灭了高俅的残军,直接南下。
当然,不只他有这个想法,什么太子田定,什么国丈国舅的都是这个想法,包括围绕在田虎身边的一群所谓的大臣们。
皇帝轮流坐,今年到我家,田虎甚至在幻想,年前就打到汴京城去,让王庆和方腊那两个怂货也看看,谁才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英雄,哦,不对,最近他又学会了一个名词,叫枭雄。
从共城到黎阳,要过苍山,这个苍山可不是大理的苍山,呼延灼行军至此,就有些惴惴不安,这里的地势简直是太适合伏击了,如果只是自己带兵行军到也没什么了,关键是康王赵构在这里,这是万万不能出现意外的。
“将军,可是察觉了什么?”副将彭玘似乎也有些不安。
呼延灼看了看蜿蜒而行的大军,摇了摇头,感觉是自己多虑了,三万禁军,怎么说自己也不是高俅那种废物,会被一帮泥腿子打败吧,那田虎想要伏击自己?有点不太可能。
到是一旁的韩韬笑道:“担心个甚,要是那帮贼军敢出现,到叫他们是有来无回。”
呼延灼一想也是,怕的就是你们不来,而且行军路线又不是公开的,一群泥腿子上哪里知道自己的行军路线的,也笑了:“好了,都谨慎着一些,殿下还在军中,莫要有了闪失便好。”
过苍山,有一段路是很险要的,道路狭窄,好在两边并非是一线天的悬崖,到还好一些。
眼看着大军已经过半都已经通过这段不好走的路线,呼延灼长出了一口气,想着过去便是一马平川,可以直接到达卫县,心情也好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一声号炮,那两边的山头突然立起了无数的旗帜,随后便看到成群的晋王军杀将出来。
呼延灼先是一愣,随后心中大骂,狗娘养的斥候是怎么做事的?两边山头这么多伏兵竟然没有探查出来?
这还真不怪斥候,乔道清身为晋王军左丞相,可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的,早就设下了层层的防备,探查两边山头的禁军斥候都被解决掉了,结果另一些斥候回来说没事,呼延灼也就大意了。
“韩韬,彭杞,护卫殿下。”
呼延灼大吼一声,催促战马就要迎战,只可惜这里的地势狭窄,就不是战马能够撒开欢跑的地方,亦步亦趋的很是难受。
原本杨浩也以为呼延灼会有什么连环马的,后来才发现,自己想多了,要养一群重装骑兵是多么可怕的一笔耗费,前金,西夏,包括辽朝,都有具装铁骑,但规模都不大,为什么?
身体素质,战马的要求,一人配三马不说,还要跟着辅兵侍候着,您觉得呼延灼有这样的实力?
率兵伏击呼延灼的是晋王军殿帅孙安和梅玉,梅玉到还好说,这孙安是殿帅之首,人送绰号屠龙手,一身好武艺,使得两口镔铁剑。
站在山头之上,梅玉笑眯眯的说道:“国师神机妙算,竟然知道这赵家小儿的行军路线。”
孙安也笑,他和乔道清原本就是同乡,这乔道清有几分本事也是知道的,只是有些话不能细说,私底下,他知道乔道清为他请功,只要这一战打完,他就能被田虎奉为征南大元帅,率兵南下了。
谁还没有个梦想呢,曾经是官府追捕的逃犯,现在摇身一变成了殿帅,随后就可以是大元帅,没准哪天杀入东京汴梁,自己也可以封侯拜相的。
人那,一旦看到了希望,欲望就开始膨胀,孙安不是圣人,他只是个普通人,圣人还有欲望呢,更何况他呢。
这一次,乔道清拨给他两万人,就是要一举歼灭了这支禁军,活捉了康王赵构。
当然,这样的山谷地带,两万人根本用不上,也施展不开,按照乔道清的计划,就是过半而击,打的就是禁军一个措手不及,还真应了乔道清的计划,真的是打了呼延灼一个措手不及。
双鞭呼延灼,果然不愧是名将之后,虽然有慌乱,很快就镇住了全军,策马迎头而上,双鞭彻底开了杀戒。
怎么说这位都是憋着一股子气呢,就想着证明自己是名将,不过在杨浩看来,也就是名将了,做不了帅才而已,梁山出品,都是这个样子,能打,但是太冲动。
落鞭之处,必有人命,方圆之内,神鬼莫近的那种,呼延灼也是杀红了眼。
将军如此英勇,也是激发了禁军骨子里的血性,彻底的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硬生生的将两边冲下来的晋王军扛住了。
突然遭遇伏击,赵构是有些慌了的,在车架中,有些不知所措,听着外面的喊杀声,感觉很无助。
虽然经历过之前的檀渊之战,可那个时候自己都是在后方,很少有这样直面战场的机会,尤其是现在杨浩不在身边,心里彻底慌了神儿。
没一会儿,外面有声音传来:“殿下,呼延将军正在抗敌,已经阻止住了敌军的攻势。”
赵构这才心安了几分,犹豫了一下,从车架中走出来,在他身边站着一人,正是刚刚说话的燕青,车架周围,已经出现了不少的皇城司亲卫,将这里护卫的水泄不通。
慌忙中赶过来的韩韬和彭杞,看到淡定自若的赵构,心中也是大定,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眼中的钦佩,可惜的是,他们跟本不知道,赵构其实很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