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王子彦几个人也是被熊的不行,先动手的王子彦当然是被重点照顾对象。
几个人能怎样?都是自己兄长叔伯,爷爷奶奶的,你能犟嘴对骂?
得多二才能干出这种事儿?
不过他们也没在乎,就这点破事儿而已。下回要是看着不爽,走外面堵着再把那俩小子揍一顿就是了。
回到家,王子彦又是被一顿数落,但是也没咋样,这种事情说实话怪不到谁头上。
不过打就打了,这事儿过去了,洗洗睡就是了。
可事情就偏偏没那么如意。
第二天天刚亮,四五辆警车就开到了村子里,昨天被王子彦揍的最惨的那个小子带着七八个警察挨家挨户的开始喊人,要求把昨天带头闹事的几个人交出来,要带到镇上去关起来。
这下子算是真的把王家庄给惹毛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大家都在家里猫着,昨天事情都揭过了,你吃了亏今天就带警察上门来抓人?
村长是王子彦的堂伯父,王理的二爷爷,当即带着村里一群爷们妇女就把几辆警车给围上了。
王子彦几个人是被村长大伯让人给叫过来的,这事儿跑不了,也不能跑,不然连年都没法过了。
一众人吵吵了半天,警察不松口,被堵的急了,拿出手铐来就要抓堵在车前的村长大伯。
王子彦一见这事儿这么下去不是一回事儿,闹大了吃亏的还是庄子里。
想了想,见到三爷爷也围了过来,就心里有了打算。
于是,王子彦就挤进了包围圈,对着那个躲在车里看着他龇牙笑的小子投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对那为首的警察道:“行吧,我跟你走。”
为首警察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指挥一个警察上来就要铐王子彦,却被他避了过去。
那警察见他敢躲,立马一脚踹了过来。
这下子王子彦没躲,而是生受了这一脚,差点被踹倒在地上。
王子彦冲着他阴阴的笑了,然后把手伸出来递了过去,然后转头对村长大伯道:“大,今个儿你别拦着了,都散了吧。你跟我爸去找三佬,让他给我三叔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几个被抓进派出所了,要被人打死了。”
为首那个警察听他说这话,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在意,指挥着其他几个警察上前,把其他几个人也抓了起来。
王子彦、王飞、王鹏、王猛、王理、王佳六个人被连踹带打的塞进了警车里。
这一番动作,看的围在周围的村民们气往上涌,举着铁锨钉耙就要围上来。
几个警察吓得脸色发白,赶忙就钻进了车子里。
不过村民们被村长大伯呵斥了几声,也反应了过来,让出了一条路来。
王子彦看了那个警察一眼,露出了一丝了然的表情,因为带人来的那小子对着领头的警察喊了声表哥。
王子彦转头车窗对着车外面露担忧的老爸叫道:“没事儿爸,放心吧!让三佬给三叔打个电话,带头这个警察是昨天上门来打人的那个人的老表。”
带头那个警察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子彦,不过也没在意,只是冷哼了一声让人从让开的道路上把警车开走了。
王子彦所说的三佬就是他三爷爷,是王子彦爷爷是一个爷爷的,家里是长房。三爷爷村里的老学究,写的一手好字。
而三叔就是三佬家的大儿子,叫王俊德,在王子彦家这一房排行老三,老爸排行老大。
三叔85年考上的帝都财经大学,89年分配到了涿鹿财政局,前年的时候爬上了财政局局长的位置。
财政局局长其实没多大的面子,可是架不住人家有个牛逼的丈人。
他老丈人姓李,当了涿鹿八年的一把手,去年调到了省里挂了常委,50来岁,正当壮年。
而现在涿鹿的一把手是老头子的第二任秘书,三叔丈母娘的侄女婿。
要不是三叔实在年轻,才刚刚三十,估计还能再往上提一提。
回派出所的路上,王子彦也没啥要进班房的自觉,把身子往后靠在靠背上,挪了挪身子,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瘫在了那儿。
扭头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忐忑不安的王理,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另一边的刚刚踹了自己一脚的那个警察,王子彦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对他道:“警察同志,你刚刚踹了我一脚,这事儿我记下了。你放心,今个儿这事儿要是没个说法,我保证扒了你身上这身皮。”
那警察不屑的哼了一声,没再动手揍他,也没接茬。
但是看他那铁青的脸色,王子彦知道他肯定在想着到了派出所怎么炮制自己。
不过他不在乎,了不起挨一顿打就是了,这帮人还不敢把他们打出什么事儿来。自己那三叔再怎么样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帮人吃了亏,何况还是自己这边占了理。
对,现在就是他们这边占了理,关系也是道理的一种,不是吗?
那带头的警察正开着车,听他说这话,一个劲的从后视镜里打量着王子彦,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王子彦看见了他的眼神,也没理他,对王理眨了眨眼睛,就笑着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为首警察虽然不理解王子彦的凭仗,但是也不大在意,几个村里的半大小子而已。
只是他可能没想过,只是抓几个半大小子,会惹到王俊德这号人。
三叔在涿鹿这边的实力实在是太强大了,镇子上有头有脸的没人不知道涿鹿有这么个从自己地方上走出去的红人,只是这家伙没往这上面联想而已。
事情其实没多严重,几辆警车刚到派出所,王子彦几人还没下车,那个领头的警察就被所长给叫走了,然后王子彦几个人就解开了手铐带进了一间大办公室。
没有进审讯室,也没给拷到小黑屋里洗冷水澡,没有暴躁的美女警察,也没有审讯室里的什么狗血剧情,就更不会有什么神兵天降救人于危难,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警察过来跟他们平平和和的聊了几句,连一句误会都没人提起。
而这时王子彦才知道,带队的竟然是副所长,所里好像就两个副所长。
不过也无所谓了,副所长也就是盘菜,本地盘根错节的势力还不是一个小小的副所长能去触碰的,何况他还是徇私的那一方。
所长亲自带着礼物,带人开车把王子彦几个人又送回了村里,连来带回也不过半个小时。
只是一大早上的就折腾了这么一出,让人冒火气。
但是毕竟是父母官,大家也不能折了人家堂堂一个所长的面子,由三爷爷出面寒暄了两句,然后这件事儿就算揭过了。
只是官面上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可私下的事情可还摆在哪儿呢,本来没事儿了,你们又搞了这么一出。
不管这事儿是谁搞出来的,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农村不比城市,就算现在的城市里,大家身边住着的要不就是一个单位里的同事,要不就是一个村子里的,还没有以后那种大家住了十年了,连对门名字都叫不上来的那种情况。
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打架是一回事儿,暗地里阴人是另外一回事儿。
都是乡里乡亲的,沾着亲带着故,打一架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
亲兄弟还能打呢,就别说只是远亲了。
可是背地里利用关系阴人这种事就不一样了。
你要是真的背景够硬,一下子把别人整倒了,那倒是好说。不管大家背后怎么戳你脊梁骨,大家表面上最起码敬你三分,让你几分。
可你特么的背景不行,眼力界也不行,把事儿给整趴了,那谁都看不起你。
那个带着警察来抓人的哥们,在这片地儿算是臭了,以后没人会愿意与他打交道了。
所长在三爷爷家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昨晚那中年人又来了,拎着一大堆烟酒上门赔礼道歉。
王子彦这时候也才知道,这一家还跟自己家沾着亲,虽然隔得有点远。
自己二姑夫的侄女,他该喊表姐的,就说给他家老二了,这回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而那个背后阴人的小子,就是自己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姐夫的堂弟,一个爷爷的。
老爸也是才知道这回事儿,又是留客,又是让王子彦过来赔了不是,这才算是把事情揭过了。
王子彦倒是没怎么在乎,规规矩矩的赔了个不是,表示事情过去了。
在乡下就看这个,不管哪一家,只要论起来其实都是有点交情的,拐着弯都能攀上亲戚。
至于这事儿到底过去没过去,其实无所谓,你只要不炸刺儿没人搭理你。
下回碰到了你要是敢炸刺儿,了不起再揍一顿就是了,多大点事儿?
送走了还要去其他家攀关系陪不是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大表姐和大哥,王子彦一家人就回了屋。
你别说扯,人家叔啊兄弟的叫的热闹,你多少总得给点脸面不是?
老爸在院子里又架起了工作台开始忙活,要给家里打几张凳子,王子彦则又捧着本历史书在那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