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扔掉手中的手术刀,立刻转身,这才终于再次看清男人的模样。
几日不见,这男人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分毫的讨厌模样,她还真想在这张脸上划上几划。
简言狡黠一笑,突然赤手空拳的就往男人脸上招呼过去。
男人自然不惧,这小小丫头的一个拳头,还伤不了他,他只是身子稍稍一退,并没有做其他反击。
可拳头近在咫尺之时,却是多了一柄晃着寒光的利刃,这样突然,男人避无可避!
男人皱眉,饶是身手灵敏,一时之间也退不了太远,只得伸手去挡。
手术刀的刀刃从男人手背划过,割破了衣袖,露出里面暗红色的打底衣袖来。
“好身手!”简言眸中闪过赞赏,却没有要放过男人的意思,翻转手中的小小刀刃,便立刻又朝他攻去。
男人大意一次,岂会有第二次,他双指夹住那薄薄的刀刃,一个用力,就将那手术刀折断,简言还未来得及震惊,一袭手刀已经击向她的后脖。
然后。
没有了然后。
简言眼前一黑,只来得及看清男人脸上阴鸷的神色,便晕了过去。
马车已经停下下来,那控制住马儿的男人立刻扑通跪在地上请罪,“九爷,属下该死,属下来迟!”
九爷,是的,他便是当朝的皇帝第九子,逸王靳天灏。
靳天灏没有应话,只是捡起了地上被折断的手术刀,细细琢磨,幽黑的眸子里满是玩味。
跪在马车外的男人被这样的安静逼得脸色白了一分,越是平静只能待会的怒火会更加旺,爷向来是赏罚分明,这次当真是自己错了。
男人额头上浮起了一层虚汗,静默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靳天灏的回答,便咬了咬牙,一脸的视死如归,开口道,“属下罪该万死!”
“回府后去领二十鞭。”九爷看了一眼仰倒在地的简言,将这碍眼的身体踢远了些,便淡定的坐回软榻,“回府。”
“……是。”
几缕阳光透过小小的铁窗照射进湿冷阴暗的监牢之内,一只肥老鼠在干草堆中爬了出来,灰溜溜的眼珠子盯着角落里那个抢了它位置的不速之客,抖着肥硕的身子就往那不速之客爬去。
简言是被啃咬的不舒适感觉弄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咬着她的手背,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肥得可以跟小猫咪媲美的灰色大老鼠。
卧槽!
简言下意识的就把那只肥老鼠狠狠甩开,那肥硕笨重的老鼠反应不及就这么被甩了出去,砸在了墙上,大抵是因为肉厚被摔得这么狠也无碍,只是在地上扑通扑通了半天才翻了过来。
简言看了一眼手背,有道浅浅的牙印,一想到这牙印是那恶心的肥老鼠咬的,她就恶寒,她什么都不怕,唯独是这老鼠!
她这是在哪里?
简言这才有时间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规格不大,只有四五平方米的大小,两面为黑色的墙,两面是大腿那么粗的硬木所造,看起来极为结实,中间的门锁着粗粗的铁链。
这很明显的,是监牢。
监牢内没有床,只有地上一侧扑着些干草,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监牢外也没有人守着。
这鬼地方是哪里,那男人竟还敢关她!妈的她可不要和老鼠待在一起。
“她醒了没有?”
男人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远处传来。
“方才来看时还没醒,让红衣来搜过身,没有爷说的那个玉佩。”
简言一听便来了精神,她看了一眼还穿在脚上的靴子,狡黠一笑,她在靴中加了一层,中间放了玉佩和一点银票,这样贴身藏得隐秘,大概没有什么人搜得到。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硬碰硬自己定然是敌不过的了,不过简言相信,自己总有办法离开,彼时此刻,就先走一步算一步。
如此想着,简言便闭上了眼睛,装作昏迷未醒。
末了,便传来了铁链的声响,木门被吱呀的打开,有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脚步声在简言身旁便停下,安静了片刻,传来一声嘲讽的冷笑。
简言放慢了呼吸,就是不睁开眼睛。
“起来!”靳天灏不耐的叱喝一声,伴随着声音的是粗暴的一踢,那一脚直踢向简言的侧腰,力道还不小。
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简言忍了心里的怒气,很是淡定的站起身,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朝男人挥了挥手,“嗨好巧啊,又遇到了?”
靳天灏静默,只是朝简言摊开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