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隔世(1 / 1)

<>四年后。

贤王府上,暗卫跪在赵宗实脚下送上西夏传来的密函。

赵宗实草草一阅,伸手放在灯里把密函烧成灰烬,“是时候动手了,传口信给梁端。”

“是。”

“可有她的消息?”赵宗实又问道,这些年来,这句话他问过无数遍,他总期望着能有人回答他。

“尚无。”

依旧是杳无音讯,赵宗实挥挥手,暗卫闪身消失在堂内。

赵宗实提笔继续方才的画作,他亲手画了许多张楮宁的肖像,却始终觉得画不出楮宁的神韵,是不是画的更像一点,就能找到她了呢。

“义兄!”贺鸢推门进来,“你家那个仲针,又逃学!”

“你这个丫头,又不通传就闯进来。”赵宗实放下笔,坐回椅子上,看着贺鸢,“仲针自有宫里的先生罚他,你又怎么这般怒气。”

贺鸢寻了个椅子坐下,喝了一大口茶,“他偷了贺庄粮仓的钥匙,运了粮食出去,开棚免费送米!”

“劫富济贫。”赵宗实淡淡总结道。

“义兄!你管不管,你要是不管,我就去报官!他这是偷啊!有没有天理啦!”看赵宗实波澜不惊的样子,贺鸢愈发气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一个孩子,你同他计较什么。偷了多少米粮,你去同皇上说,皇上兴许就开国库还给你了。”

贺鸢嘴一撇,鼻孔出气,“哼,你这分明就是提醒我皇上有多喜欢那个破仲针!仗势欺人啊!你们皇家人了不起!”但也确实,贺鸢毫无办法……

赵宗实由着贺鸢冷静会儿,也不说话,品了会儿茶,倒想起旁的事情来,“对了,那个玉匣子上的文字,你参透没有?”

“还没。”贺鸢摇摇头,“回鹘文字我也懂了大半了,可那上面的字似乎是一些古语,我只看懂些只言片语。一知半解的。”贺鸢老实答道,说到此处不禁有些气馁。

赵宗实放下茶盏,认真地跟贺鸢说道,“你得抓紧了,我料想,稽佘很快便会有行动。”

“可是有师父消息?”贺鸢关切地问道,“说起来师父早就得了钥匙,倒是一直没有要打开宝藏,我以为师父没这么念想了呢。”

“三年前,稽佘在真谛教里尚无威望,真谛教亦受了重创,彼时打开宝藏,若教中随便一人起了异心,夺取宝藏,稽佘也只能束手无策。”

“那义兄为何料想师父近期会开启宝藏?”

“稽佘凭宝藏钥匙立威,这三年将真谛教整顿得风生水起,而西夏正值内乱。若我猜测,他是时候开启宝藏,行复国大业了。”赵宗实眸光深邃,沉声道。

贺鸢了然地点点头,“那我是得抓紧些,赶紧解开那些文字。”

“还有一事,李谅祚要大婚了。”赵宗实知道贺鸢心中爱慕李谅祚,将此事说出来,也是希望贺鸢早点绝了念头,也免得频频违逆皇上,拒绝赐婚,惹得朝野非议。

贺鸢垂下眼睑,“是当年订婚的没藏家的女儿吗?”

“嗯。”

“知道了。”贺鸢失落的神态一览无遗,随口回应了,便起身离开了。

赵宗实摇了摇头,也无可奈何,情之一事,旁人难解,他是最有体会的。

回到贺宅,老毒医和仲针正凑在一起鬼鬼祟祟地捣鼓着些什么。

贺鸢没心情去理,正打算路过。

老毒医一脚踹出,仲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把一根荆条捧过头顶,早就排好的负荆请罪戏码,仲针立刻挤出几滴眼泪,“小姑姑,仲针知错了!”

贺鸢瞥了一眼仲针,又瞥了一眼老毒医,八成是这老毒医出的馊主意,若在平日,定是要跟这一老一小逗趣一会儿的,这会儿却什么心情都没有,“起来吧,原谅你。”

说完,贺鸢便迈着没精打采的步子回屋去了。

仲针和老毒医面面相觑,“刚刚回来的是小姑姑吗?”仲针无法相信如此安静宽容的女子是贺鸢。

“是贺鸢丫头吧。”老毒医也疑惑,莫不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贺鸢烦闷了几日没有出门,日日拿着当年李谅祚赠她的那枚翠玉环佩,端量着、抚摸着、想念着,与李谅祚许多年没见了,会不会到头来只有自己空余着念想,李谅祚早已把当年的童言童语都忘了。如今身边一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不知道楮宁和斐珞都怎么样了。

家仆站在门外通传,“郡主,贤王来了。”

“请进来吧。”贺鸢没精打采地说道。

不久,赵宗实走了进来。

贺鸢正趴在书房的桌上,赵宗实来了,她头也未抬,吩咐下人道,“给贤王看茶。”

下人领了命退出备茶去了。

赵宗实自寻了位置坐下,“贺庄之主,怎能如此轻易就被打击得如此消沉。”

“对呀,我就是这么没出息。”贺鸢趴在桌子上,依旧不肯起身。

“在梁端辅佐下,李谅祚已经开始亲政。”

“义兄想说什么?我不该在继续奢望了,对吧。我知道的。”

“若我所算无遗,李谅祚打压下没藏氏的势力,真正掌了大权,你们才有可能。”

“我已经十八岁,皇上日益急着给我指婚,我怕是等不到那时候。”贺鸢依旧丧气着,打不起精神。

“皇上若真的想强迫你,你以为你还能等到今天吗?”

贺鸢抬起头来,看向赵宗实,“义兄是说?”

“事在人为,能否得到取决于你是否真的想要。”赵宗实接过下人递来的茶盏,慢品一口说道,“西夏进攻来的雪萃,似乎并不那么上乘,是时候去兴庆府讨一盏正宗的雪萃茶喝了。”

贺鸢拍案起身,“我与义兄同去!”

“嗯。”赵宗实正是此意,满意地点点头,“对了,带着玉匣同去,尽早解开文意还是要的。”

贺鸢点点头,深感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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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凉州。

西夏皇帝大婚后的第三日,皇帝移驾凉州,大摆江湖宴,有意笼络天下能人异士入西夏为官。皇帝亲自主持大宴,赴宴者从名门正派到三教九流再到匪寇草民,各式各样,来者不拒。一时间,西夏皇帝广纳贤士的美名也传了开来。

贺鸢和赵宗实乔装混迹在赴宴者中间,寻了角落的位置坐下,只两人的神采气度难掩,探究的目光不时传来,也有人窃窃私语猜测起来。

赵宗实全不为所动,稳如泰山的坐着,贺鸢却有些不安,四处张望着。

“嘿!”一掌拍到贺鸢面前的桌上,“是你!”

贺鸢闻言抬头望去,“程莺?”

贺鸢起身,故人相见,不禁欣喜,“扬州一别,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程府上一面之缘,但程莺性子耿直,与自己年纪相仿,又是楮宁的师妹,贺鸢对她很有好感。

程莺拉着贺鸢坐下,“你找到师姐了吗?”

贺鸢摇摇头,“长姐昔日不辞而别后,再未得见。”

程莺留意到贺鸢身旁的男子,不禁打量了一番,“他?莫非是师姐口中,她爱过的那个男子?”

“长姐同你提过?那应该只有我义兄了。”贺鸢说起来,不免怅惘。

“他娶亲了吗?”程莺问得直白,声音也很大,丝毫不避着赵宗实。

“没有。”贺鸢老实回答。

“这还差不多。”程莺趾高气扬说道,想起当年楮宁提及他时那伤怀的神色,她就不禁替师姐打抱不平。

赵宗实依旧稳坐着,听闻有人谈及楮宁,面色一动,开口问道,“楮宁说过我什么?”

程莺冷眼瞥了瞥赵宗实,“你若想知道,就找到我师姐,亲口问她,你再敢辜负我师姐,我就把你剁成肉泥。”

贺鸢捏了一把冷汗,心道这程莺还真是初出牛犊不怕虎,从未有人敢如此大言不惭地赵宗实说这种话。贺鸢赶紧问起别的,“程莺姐姐,不知程阁老和夫子可还好?”

程莺一拍桌子,“还说呢!”

见程莺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贺鸢追问道,“怎么?”

“两年前,夫子拐了我爹爹,云游四海去了,到如今也没个音信。”程莺撇了撇嘴,“我一个人留在程府还有什么意思,便也出来转转。”

“原来如此。”贺鸢点头道。

“既然巧遇,一起同行如何?”程莺提议道。

贺鸢转头去看赵宗实的脸色。此行出来可不是玩的,她可做不了这个主。

赵宗实看了看程莺,点点头。

贺鸢便对程莺说道,“好啊好啊。”

程莺见状,鄙弃地看着贺鸢,“你怎么这么听这人的话?”

贺鸢讪讪笑笑,“他是我义兄啊。”

程莺一翻白眼,“夫子说,师姐还是你的亲姐姐呢!”

“这……”贺鸢还真是被问得怔住,要怎么告诉她,义兄并非薄情辜负长姐的呢,其中曲折复杂啊,最后只能说,“长姐与义兄之间,错综复杂,我义兄并非什么大恶之人,程莺姐姐日后就知道了。”

程莺不置可否,转过头去,看向远处,“西夏皇帝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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