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疯子撬开的口子里,是另外一条通道,好像这里互不相干,隔壁的通道倒塌,这里倒相安无事,只是另一面坑洼不平的石壁被波及,有了轻微的裂痕。陈陈心有余悸地往回看了一眼,幸好那里坍塌,被大石块堵得严严实实,要不然再来一次那样的经历,他是再没办法了。
但是他没有放松,这个通道大小比之前还遭罪,退都不能伸直,只能蜷着身子,靠在不平的石壁边,万一再有什么状况,肯定不好施展开。陈陈心慌地抬头一看,没有所见的炭人球,只有蒙蒙亮的天,两边的石壁普普通通,什么都没有,心里一下就踏实了,虽然他们还没有出去。
思姑娘在给大家包扎伤口,巴疯子一个人跳进虫堆受得伤还没有陈陈重,最起码他身上的伤是擦伤和抓伤,没有到骨头的咬伤,估计那些成群结队的虫子要把人扑倒在地,才能吐出另一只虫开始享受猎物。得亏是巴疯子动来动去,跳上去又立马被震下来,换了别人,那不敢想。
看来看去,真正被咬到的只有陈陈了,马川一脸的灰土,也只是轻微的擦伤,布扎木保护思姑娘,后面的虫子也不太要命,没有受伤,老学者年纪大,体力跟不上,只是有点累,也是轻微的擦伤。
陈陈说:“搞了半天,受伤最重的是被保护的,改天轮到我保护你们看看。”
巴疯子笑着咳嗽了一声,“等不到那天了,傻小子,轮到你的时候就是打前头的人受伤了。”
思姑娘把其他的人的伤口包扎完,到陈陈的时候就把药粉和包扎的那一捆纱布丢给他,说:“自己来。”
陈陈愤愤道:“区别对待,区别对待!”思姑娘没有理他,他手乱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一个烫得要命的东西,他一个激灵抽回手,发现是老学者拿来开炮的那个枪铳,铳口已经炸得开裂,像个喇叭那样对着他,可以组装的机栝口也被震烂,看样子是不能再用了。
枪铳整体比较大,比他在书里看到的要大不少,像一个重型的鸟铳,但前端没有准心,后部也没有照门,铳管较短,设计了一个弯形的铳托,陈陈等它彻底凉却拿起来仔细端详的时候,发现重量足,缺点太明显了。
思姑娘这时道:“通道在移动,一道道的山石有分工,整体在又是一体的,如果我们能抓到规律,出去应该容易多了。”她从石壁的角落扯出一小块压在底下烂透了的骨碎片,又说,“这是被碾碎的骨头,你们怎么说?”
说啥?说这个骨头碎得很特别?巴疯子道:“说个屁!我还是那句话,要想出去,就得砸了这个破石道,思姑娘你也说这个地方根本没出口。不过也巧,天亮了,天亮了就该办正事了。”
巴疯子恢复得快,一说完,就抓住落在一边的刀,他起身,看那架势,真的不顾不管他们直接开始砸。
老学者还没缓过来,他摆摆手,对巴疯子说:“先等等,要砸也要等会再砸,要是另一边又有那些怎么都打不完打不死的虫子呢?现在不是时候,还要缓缓,巴疯子你先把刀放下,坐在一边老老实实待着。”
老学者的意思是,不是不砸,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这话巴疯子听明白了,所以他把刀放下,待一边去了。
马川道:“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半真半假。”
布扎木来了兴趣,说:“哦?何以见得?”
马川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说:“我们第三次进入这个山石通道的时候,见到了一面凿雕的壁画,里面记载了鬼三尾吸收光亮和司巴神人柏的由来,而老学者说,那藤条越来越粗也就是离人柏越来越近......”说到这里,他停下了,也在想其中之间的联系。
布扎木:“樗老说上面的藤条是死的,然后呢?”
“上面也说了,人柏是他们氏族的神明,而我们碰见了神柏的藤,是不是说明这个地方原本就在,经过了这么多年成为了遗迹,我们又在伪装成天山岩内部的黄泥里面发现人的尸骨,会不会是他们在原来的山石通道的基础上扩张,而当时的任务是再构建再改造这个地方?目的是阻挡所有前进到这里的人,”马川顿了顿,“或者我们,毕竟这个地方没坍塌之前,还没有遇到过危险。”
大致说得通,但有一点不准确。陈陈说:“你看你不认真听老学者讲话,他说了这个人柏啊,不是这里的,应该是这个山石迷宫原本就在这,人柏是被别人栽种过来的。虽然不是这个原话,但听口气是这样的,对吧?大老爷——不过大致情况也差不多了,毕竟鬼三尾的鳞片没那么好得,肯定是蜕皮的时候掉下来的,被当时生活在这里的人当宝一样捡起来了,后来建造祭祀和大门的时候,就用这个来保护他们不被其他的种族侵犯。”
布扎木突然笑道:“如果天山石原本就是那么大,根根本本一直都是一纵纵一条条的,那该如何?他们挖走大部分,然后用黄土填充,之后发生了意外,丢入尸骨。马川小兄弟,陈陈小兄弟,这种可能性,你们觉得有没有?”
陈陈看了一眼老学者,这种可能性也有,不过太绕了,如果真是这种情况,又要推翻前面的推断,他心里叹了口气,既然是推断,那就必须做好各种可能性的打算。
老学者听他们绕来绕去自己都烦了,他道:“好了好了,我头都开始疼了,绕来绕去比这个通道还让糟老头子迷迷糊糊。想这些,倒不如想想,面对人柏该怎么对付,它不可不是闹着玩的。”
马川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说:“老学者,那虫......还在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