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子居然已经达到了人者顶级的修为,虽然只是刚踏入,自己要打败他,还是不成问题的,可关键是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修炼速度。
想当初二人初见,他还是浑身毫无灵力的普通人,这才过了多久。
不由得想起,那时他说他娘亲不让他修炼是想给别人留条活路,当时自己还觉得这母子二人真是夜郎自大,太过狂妄,可如今看来,是自己目光短浅。
清瘦的少年渡了一层月华,如谪仙趁夜入凡尘,瞧着身为凡人的自己,久久无话。
风吹动遍地的花,漫山的树叶,有沙拉沙拉的响,或许是在等待着看笑话。
忽的,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翁然的怀中钻了出来,嗖的一跃,落到地上,兴奋的在地上打着滚,看样子很喜欢这里。
翁然莫名觉得有些羞耻,见顾轻承的目光已经落到那傻兔子身上了,这股羞耻之感更胜,而且自己已经搭过两次话了。
“我要回去休息了,请了。”微微颔首,便举步离开,连地上的兔子也不管了,反正在这山上,它也不会有事,心里却有一丝失意,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呐?翁然啊......
不禁摇头,为自己痴心妄想的念头。
耳中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身边已是多了一人。
翁然脚步微顿并未停,全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轻承抱着在他怀中老实享受的兔子,目光在翁然的身上打量着,几日未见,人瘦了一圈,交叠的衣领无法完全将伤痕覆盖,脖颈上少了一块血肉,这个位置,如此重伤,当时定是十分危险的。
一心,双眼都在翁然身上的顾轻承,并未注意到自己太过靠近山石,脚下被鼓起的树根绊的向前扑去。
翁然的眼角余光这一路都是落到他身上的,见状出手迅速,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臂,将人扶住,一时间四面相对,距离呼吸可闻,风拂起她的发撩拨着他的脸颊。
小兔子嗖的竖起了两个耳朵,傻呆呆的左右瞧着二人。
翁然握着对方手臂的五指倏的松开,眼眨了眨,“没事吧。”
说着话,将人松开,自己又退后两步,拉开了距离。
“你回来了。”
顾轻承答非所问,对已经站在眼前的人,问了一句无意义的话。
可翁然还是鬼使神差的应了他,“嗯,回来了。”
就见顾轻承缓缓露出了笑容,翁然这一刻才明白,月光原来不止清冷,竟还会这般温柔,她在这笑容下竟会觉得鼻子犯酸,这一行所遇到的危险在这一刻她才觉得,竟让自己这么委屈。
“回来就好。”
还有一句话,顾轻承没有说出口,下次,我会在你身边。
小兔子从顾轻承怀里窜回了翁然怀中,两支小爪子抓着翁然的衣襟,将自己的脑袋凑到跟前,好奇的瞧着翁然。
顾轻承见状轻笑一声,“这是你捡的。”
“嗯。”翁然抬手将兔脑袋按了回去,二人并肩向住处走去。
“它可有名字?”
“名字......”
翁然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瞧了眼小兔子。
“可以让我给它取个名字吗?”顾轻承询问道。
“可以。”
“白滚滚怎么样?”翁然撸兔子的手顿了一下,她瞧着顾轻承,对方看样子是认真的,且认真中带着些自豪和得意,能看出来他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如何?”多么愉悦的询问声音。
翁然心中替小兔子叹了口气,“对不住了。”
然后笑着道:“挺好的,而且很合适。”
怀中的小兔子浑身一抖,往她的怀里又钻了钻,这山风是真的寒啊~
“你以后就叫白滚滚了。”顾轻承开心的摸着白滚滚的脑袋,告诉它这个喜讯。
翁然瞧着那修长的手指在怀中白滚滚的脑袋上,温柔的揉来揉去,忽的脸色一红,忙转眼看向别处,顾轻承并未察觉到自己此举有何失礼之处。
揉了个高兴才收手,“你的住处,石师妹只住了一晚。”
“嗯。”
“阁主离开后,代阁主之职的是戒律堂的堂主。”
“哦~”
翁然心想,这个戒律堂的堂主不简单啊,因为葛邦忠的事情,与这戒律堂堂主多少也算有些恩怨,对其为人又不甚了解,看来以后还是能避则避。
“再就没发生什么事了。”
闻此言,翁然一愣,这才察觉顾轻承在做什么,不由得瞄了他一眼,对方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模样有些纠结,然后就见他眼珠开始往自己这边转来。
翁然连忙收回目光,心如擂鼓,他要说什么?为什么这么紧张的样子?
难道他要!
翁然紧张的顺了拐,好在顾轻承也有心事,并未注意到。
他瞧了瞧翁然,还是没忍住道:“我、我已经进入到人者顶级了。”
同手同脚的翁然停在了原地,自己还真是好笑啊!又气又无奈,这傻子这有什么好纠结的!故意迷惑我不成!
“我知道了。”
语气有些不好。
一心等待着被夸奖的顾轻承瞬间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
“哦,是嘛,呵呵~”
他尴尬心酸的笑了两声,嘴角向下耷拉了下去,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气氛压抑了下来,二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很快便回到了住处。
翁然瞧着那棵树,傻了眼。
那么大的一棵树,虽然之前也是绑满红绳,可此时此刻,已经全然看不见一点树了,全是红绳,翁然甚至都觉得窒息,替这棵树窒息。
就这么几天,这到底是许了多少愿望啊。
翁然觉得石爱爱那个性格,应该是不可能做这种事了,那就只剩下身边这位了。
“你怎么有这么多愿望......”
一身失意的顾轻承,又被这句话刺痛少年那脆弱的心思,竟是来了脾气,郁闷掷气的扔下一句,“我就是愿望多,就是爱痴心妄想。”后,快步回了自己的住处。
翁然傻眼的看着那离开的身影,在原地足足呆了一刻,还是怀里白滚滚一个翻身,差些掉地,她才回过神来。
自己怎么惹到他了?
翁然搂着白滚滚,扪心自问,却给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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