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1 / 1)

此为防盗章“他们说可能在城里卖不到钱, 趁雪小些, 已经动身赶路回乡去了。”

黄九郎把自己的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用狭长的眉眼打量他, 但为了防止他发现异样, 没有太□□,装作是说话间不经意的瞄他。今日多危险,若不是他一直跟着他,他今夜就要被冻死鬼索命做了替死鬼。

“这么着急,走得还真快。”王瑞感慨:“这种风雪天还要出门做买卖真是辛苦,对了, 这位兄台,你也是赶路的吗?”

“我……我在追赶一只偷吃的狐狸,正好路过这里,见这里有火光, 便进来暖暖身, 看到你睡在地上, 怕你着凉, 将你扶了起来。”

“多谢兄台。”他也是奇怪, 怎么说睡就睡, 难道是在别墅的时候,酒水喝得太多的缘故?很有可能, 不过睡了一觉, 他感觉体温正常了, 不冷也不热, 神清气爽。

王瑞作揖向眼前这个扶他起来的锦袍公子道谢,便也忍不住打量对方,就见他身穿一身赤红色的锦缎袍子,衬得他容貌有几分妖冶。他眉眼生得好看,注视人的时候仿佛含着一汪春水,瞧得人心里发燥。王瑞不由得挑了挑眉毛,心想这人长得真是漂亮,大雪夜的乱跑多危险。

“为了追一个狐狸而已,何必大雪天的特意出门?天冷路滑。”

黄九郎的道:“这狐狸偷走了给我奶奶做菜的活鸡,老人家难得有胃口想吃点东西,被它这么一搅和,胃口都没了,可恨。所以我才不顾风雪追了出来,想猎了它回去做个围脖。你说这狐狸可不可恨?该不该杀?”

“是有点可恨。”

“兄台你看你打扮也不像是旅人,你一个人怎么在这里。”

王瑞捡个大概把秀才们试胆的事情说了,自嘲的笑道:“唉,都是吃饱了撑的。”

这时候,黄九郎忽然指着墙角的一个洞道:“狐狸在那里!”说完,起身大步朝墙角走去。

王瑞也赶紧跟了过去,就见墙角果然有一个破洞,里面瑟瑟发抖的窝着一只狐狸,在它身旁挤着两只小狐狸,可见是一家人。见到来人,狐狸也没有逃走,而是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们。

窝里有一只啃食了一半的死鸡,可谓“狐赃俱获”。

黄九郎恨道:“就是你,看你还逃不逃了?!”说罢,取出腰间的短剑,便要去刺那狐狸。

“且慢!”王瑞拦住对方,劝道:“不如算了,反正鸡都吃了,你杀了它,鸡也不能复活,而且,它还有两个幼崽需要哺育,也算情有可原,你杀了母亲,两个幼崽也活不了。”

王瑞长这么大,别说宰狐狸了,连杀鸡也没见过,总觉得在他面前杀动物太残忍,况且这动物还带着幼崽,在这寒冷的冬夜,狐狸母亲冒着危险去给幼崽偷一只鸡,实在叫人动容。

黄九郎见他阻拦自己,心生欢喜,但嘴上却道:“它们是偷鸡的贼。”

“偷不偷的,动物又没道德观念,道德是给人的,它们只有哺育下一代的本能,别和它们一般见识了,不如算了。”

王瑞知道,狐狸可是聊斋第一大势力,虽然眼前这只狐狸没有法力,还得靠偷鸡生活,但保不齐人家有什么有道行的亲戚,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但他不敢说出来,怕对方嘲笑自己迷信和胆小。

黄九郎似乎有所触动:“你说得有几分道理。”

“如果你想要活鸡给家里老太太做菜,你跟我走,前面不远处我们聚会的别墅,有没用完的活鸡,我给你拿一只。”他们开宴席一般会准备很多食材,肯定有剩下的活鸡。

黄九郎收起短剑:“这使得吗?”

“小事一桩,互相帮助嘛,你刚才还将我扶起来,全当道谢了。”王瑞怕他反悔,拽着他的衣袖,催促道:“走吧。”

两人出了十王殿,走了几步,王瑞叫黄九郎先等一下:“篝火忘了灭了,糕点也还没拿”可等他回到庙内,却发现篝火已经熄灭了,他耸耸肩:“正好,省得动手了。”取了糕点放进袖内,转身出了庙,朝黄九郎走去。

王瑞下了台阶,一抬头,就见对方伫立在雪中,银白的雪地配着他红袍,衬得容貌倾城的他如遗世独立的仙子一般,而且他眼神幽幽,似乎在诉说什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王瑞瞅着他,竟然一时忘了说什么,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对了,还没问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是黄家庄的黄九郎。”

“我叫王瑞,在县学读书。”

黄九郎眼眸一垂,将这个名字在心中又念了一遍,虽然之前远远观察过王瑞,但今日一见还是给了他许多惊喜。

在庙中的那窝狐狸是他使法力幻化出来的,为的就是看看王瑞的人品。他的确是个善良纯粹的人,心地慈善,若是他肯帮自己封正,自己一定能得到人身。

他现在的人类形态是用法术幻化出来的,如果对方是个有道行的,一眼便能看到他后面拖着的狐狸尾巴。

只有被封正,才能退去尾巴,得到真正的人身。

封正必须在人类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进行才有效果,所以黄九郎不能现在告诉王瑞他是个狐狸,请他过几天帮忙。

但黄九郎考察王瑞的人品和对狐狸的态度,却是可以的。

他现在对王瑞的信心大增。

王瑞发现黄九郎眼神温柔,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般的看待自己,不禁蹙眉:“黄兄,你还有事吗?”

黄九郎淡淡微笑:“我忽然觉得比起活鸡,还是早些回家陪伴老太太重要一点,我就不去你们的别墅麻烦了,告辞了。”

试探结束,可以打道回府了。

王瑞听他这么说,又客气了几句,但黄九郎辞意已决,他便笑道:“那我就不强留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也快些回家吧。。”

“王兄慢走,有缘再见了。”黄九郎与他做别,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王瑞走了一段路,觉得身后仍然有目光,驻足回头,见身后雪地茫茫,黄九郎早就不见了,他耸耸肩,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人家干嘛要目送他。

回到别墅,其他人都问他为什么去了这么久,王瑞洒脱的哈哈一笑:“酒劲上来,在庙里小睡了一觉。”

因为王瑞之前有大战尸魔的美名,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其他人不敢不信,都称赞:“王兄真是艺高人胆大。”

“小场面。”王瑞得意的笑道,把袖中的贡品糕点随意摸出来随意一撇。

这是什么世界?

聊斋!

他王瑞是什么人?

普通人!

何云一是什么人?

高人!

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能够斩妖除魔的道人,除非王瑞傻子,否则一定要和他解下深厚的友情,万一以后中个邪,闹个鬼什么的,也好有个照应。

何云一也看出他的打算,看在王瑞如此皮厚贴上来的份上,他没有再反驳,王瑞顿时松了一口气,脸皮厚点还是有好处的。

这时丫鬟说高大通来了,王瑞便让丫鬟将人领进来。

高大通,人如其姓,高高大大的,为人通透爽朗,先给王瑞请了安,便道:“叫俺来撕鸡的,是不是?这就好。”几下就将扒鸡拆了骨,按顺序摆放好:“少爷还有吩咐吗?”

“没你的事儿了,你今天去账房领二两银子,就说是我赏的。”

“好咧好咧,谢谢少爷。”

等高大通退下了,王瑞便殷勤的给何云一夹了一块鸡腿:“这也属于我们的地方菜了,你不是云游四海,这个不能错过。”

“我不是云游四海,我是出来找我师弟索要法器的,他拿来了我的东西,下山乱跑。”

“哦,就是那天的老头,不,那天的少年。我挺好奇的,他为什么变成一个老头子到玉满楼找蕊云?”

提起师弟,何云一有点无奈:“他叫燕云光,字赤霞,平素就爱管闲事,大概是听到蕊云的诉求,打算帮她实现愿望,以他自己的方式。”

蕊云的愿望:“找到如意郎君?这,他一个出家人怎么帮着找?”

“谁知道,是福是祸,皆是他自己的因果,他一个人承受,我只想拿回我的法器。”

“好办,好办,你推算出他下次变化的样子和出现的地点,我派人去张榜悬赏,一定拿得住他!”王瑞笑道。

心里却笑不出来,燕云光字赤霞,岂不是燕赤霞?不过好像在聊斋的原著中,燕赤霞是个年轻的书生,不是道士,可谁又说得清呢,或许是幻化的扮相之一。

“不急,再等三五日。”

“既然你师弟叫燕云光,你也该也有道名,不知能否告知在下?”

总是道长真人的叫也不是办法“何云一。”

王瑞扇子一扬,笑道:“以后就称呼你为何兄了。”见何云一没反驳,心想就这么定了。

吃过饭,王瑞拉着何云一去见裁缝,势要做个十套八套衣裳给他带,简直烦得何云一又想把他定在椅子上了。

这此时,就听门外有丫鬟来报,说是棋顺从外面回来了,要见少爷。

“没见到我正在陪贵客呢么,没点眼力见,下去!”

“可他说他被书斋里的妖怪掳去了,捡了条命才回来。”

何云一催促道:“你不如去问问他,看那妖物到底死了没,省得你整日担心。”见王瑞还在犹豫,揪住他肩膀的衣裳把他推出了门:“快去吧你。”

王瑞便一溜烟去了偏厅,一进门就见棋顺坐在椅子上玩手指,见了王瑞,他怔了怔,接着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掉下来:“少爷……”

棋顺弄得浑身是土,脸儿黑的跟煤球似的,王瑞道:“别哭别哭,快说说到底怎么了,知道你受委屈了,给你放几天假。”

棋顺抹着眼泪,将发生的一切说了,末了他哽咽道:“我走了很久才走出那片荒宅,到了大路上,才知道自己身在旁边的县,幸好遇到好心人救济了一晚,第二天坐上往咱们县来的卖菜车,才回来的。”

“你确定看到那怪物被烧死了?”

“确定,死得不能再死了,成灰了。”

王瑞长出一口气:“你带回来个好消息。书斋那边,我是不打算再去了,这样吧,我允许你回家休息,你也不用急着回来,多歇几天。”

“谢少爷。”

等棋顺走了,王瑞高兴的来回踱步,画皮妖怪死了,了去了一个心事。

而且听棋顺的描述,画皮是被一个纸鹤烧死的,可见何云一的法力了得,放出一个纸鹤就能灭了一个妖物,压根不用亲自出手,这是何等的能耐,所以千万和他拉拢好关系。

想着,又转身回去找何云一。

高大通晚上给少爷和他的道家朋友做了饭菜,吩咐打杂的小厮收拾好厨具清扫厨房,哼着小曲出了王家大宅,往自家的小院回了。

少爷招待贵客,让他主厨而不是厨房其他的厨子掌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得到了王家继承人的认可,未来几十年都无忧了。

此时月上梢头,路上行人稀少,不时传来几声狗叫。但高大通身为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一点不怕,要是不开眼的敢打劫他,他非得把对方给烩了不可。

“高大厨……”

这时候有人在前面唤他,但胡同黑暗,月光黯淡,他瞅不太清楚,往前走了几步:“谁啊?”

走到跟前,发现是一个中年男子、四个轿夫和一顶软轿。

中年男人身着绫罗,眉目俊朗,看起来十分贵气。

“你们找俺?”高大通纳闷的道:“可俺好像不认识你们。”

“其实是这样,我们府上的老夫人最近得了病,别的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您做的扒鸡,不知您能不能屈尊降贵,到我们府上给老夫人做上一回饭菜。至于报酬,好说。”

男人说着,掏出一把金粒子,纵然在黑暗中,也瞧得很清楚。

高大通哈哈一笑:“既然老太太赏识俺,俺去一回又如何,钱什么的就算了。”

“不行,要给的要给。”中年男子笑着请高大通入轿:“请。”

“俺坐不惯这东西,走路就行。”

“还是不要了,还是请您坐轿吧,路途颇远的,您不识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天又黑,还是坐轿子安全,不能让您有闪失。”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坐轿子罢。”高大通坐进去,笑道:“别后悔,俺可沉。”

他一坐进去,轿夫们便起轿了,高大通觉得这四个轿夫抬着自己似乎并不吃力,走的很轻快。

过了好一会,他想看看外面的情况,才发现轿子没有窗户,于是作罢了,抱着肩膀等着到目的地。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终于停了,他下轿子一看,自己站在一座灯火辉煌的气派府邸前。

府邸上挂着匾额,上书两个鎏金大字:黄府

棋顺只觉得一面口袋迎面罩来,将他网了进去,他拼命挣扎:“放我出去,你干什么?你抓我干什么?”他觉得自己被人裹着跳了起来,良久才攀附上什么落了地,接着便是数次这样的跳跃,每一次都是高高跳起,良久才落下。

这样的弹跳能力,绝不是人类。

棋顺在黑暗中咬着手指,瑟瑟发抖,这是什么情况?尤枫为什么抓自己?她又是什么?

神仙啊,我再不贪吃了,救救我。

棋顺在口袋里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摸索着,却摸到了一副人的骨架,难怪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很硌人。他抓了抓,甚至抓了一个骷髅。

他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昏了过去,等他再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出了口袋,躺在在一个废弃的宅院内,四处是断壁残垣,侥幸没有坍塌的墙体,被烟熏得也呈现灰黑色,一看便知,这里着过一场大火,将此处烧成了一片废墟。

尤枫坐在他不远处一块断掉的墙体上在缝补着什么东西。

此时正是黄昏,夕阳洒在尤枫身上,她如此的美人嵌在如血的残阳中,有种别样的凄凉的美。

“缝不好……那个臭小子扯的太用力了……”她咬牙,恨极,扬手一掌打碎了身旁的断墙,忽地,她看到了棋顺苏醒了过来,冷笑道:“你醒了,正好用你的皮缝补师哥。”

棋顺愕然,他坐起来才看清楚她手中的根本不是什么衣裳,而是一件男人的皮。

此时尤枫向他走来。

棋顺大叫:“杀人了——救命啊——”可荒郊野岭,哪有人能听到他的呼声。

尤枫直接揪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拽倒在地上,棋顺被摔疼,捂着胳膊肘,哭道:“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害我?我给你吃包子,我给你叫大夫,不管你是什么,哪有这样恩将仇报的?”

“我原本不打算害你,可谁让王瑞扯破了师哥呢,你的皮子细嫩,派的上用场。”尤枫轻抚着手中的人皮,像是怕用力会弄疼一般:“你的皮修补了师哥,以后我带着你们,无论是天涯海角,咱们一直在一起,不好么?”

“不好——”棋顺哇的一声哭出来:“你是杀人魔——”

“我杀了无数的负心汉,还吃了你给我找的大夫,还有王瓒。你看那个所谓的女大夫也不是没用处,我身体内的骨头,刚才就用他的填补了一块,这会感觉很好。”尤枫从耳后摸到皮肤的缝隙,用力一揭开,将画皮扯掉,冷笑道:“他们或者变成了我的骨头,或者变成我的养料,不过,人皮却难得,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做两件画皮,所以每一次吃人,我都要脱掉这层皮,因为它们很珍贵,弄脏了弄破了,非常难清洗。”

棋顺想逃,但浑身瘫软,竟然使不上力气,双手不听使唤的颤抖,双脚更是软的跟面条一样。

尤枫摁住棋顺的肩膀,伸出猩红的长舌在他脸上卷舔了一下。

棋顺几乎昏过去,再不敢看它,紧紧闭着眼睛,不住的流泪:“救我……哥哥……救我……”

——不知怎么回事,一看到你,我就想到我哥哥,他生得有几分风流……

尤枫愣住,默然回首,身后是烧毁的断壁残垣,但这里在十年前却是繁华一时的李家大宅,仿佛看到一群群盛装的丫鬟仆妇在庭院中来来去去操办着筵席。

李老爷子八十大寿的寿宴,自然要操办的风风光光,但令人不解的是,以李家的财力为什么请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戏班子唱堂会。

人们都说,是这戏班子中的一个戏子迷住了李家的少爷,走了后门才获得了登台的机会。

是啊,没错,他就是那个戏子,这样的招数用过不知多少遍了,只有府邸请他们唱戏,他的戏班子才有钱赚,他的师哥才有机会成为角儿。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尤枫!你们班主死了,你师哥把你卖给本少爷了,你还想逃?”

——“不会的,你骗人,师哥不会那么做的,我爱师哥,师哥也爱我,他早晚会成为天下闻名的红角。”

——“哈哈哈,他现在正抱着花魁逍遥呐,用你的卖身钱作为花魁的赎身钱。”

他记得他从李家逃了出去,找到了师哥,他骂他恶心骂他脏骂他甘为下贱,甚至还通知了李家来抓人。

他被抓回去后,被打得血肉模糊,但还是忍不住再次逃跑,而这一次被抓回来。

他记得……

他记起来了,他被李家少爷用火把按在了脸上,记忆中焦糊的味道仍旧那么清晰,火苗点燃了他的头发,他整个人变成一个火把。

没人救他,玩腻了他的李家少爷甚至拍手称快,感谢这个玩物在最后的时刻仍能逾越他。

他甘为下贱,又岂能甘心?

李家大宅不如怨恨而死了多少人,院内满是怨气,他吸纳了这股怨气,行尸走肉的般的‘活’了过来。

有一个自称黑山老妖的妖怪招纳他到了它旗下,它是个会驱使尸体吸收男子阳气的妖怪,还会剥掉美女尸体的皮肤给旗下的妖怪披上,变成美女去骗人。

尤枫很聪明,学会了,并逃了出来。

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报复,对李家,仇恨的火焰只能用火来熄灭。

焚毁了李家的一切后,他找到了师哥,他亲耳听他跟花魁说:“谁稀罕做戏子,要不是尤枫那个缠人精唠叨了个没完,说什么一定要让我成为一个红角,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唱,现在好了,班主死了,咱们现在有了银子,他又不回再来烦我了,以后都是快活日子。什么,你说他爱我才为我付出这么多?别说笑了,他是男人啊,我怎么爱他?”

快活日子,没有他的快活日子,用他血肉搭建起来的快活日子,也用血肉来偿还罢。

剥掉了俩个人的人皮,不过,他常用的只有花魁的那一个,因为另一件是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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