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刚开完了运输会议,那边徐大已亲自率领着直升机中队飞临了进贤的上空.直升机群在一片田地里降落,徐大下了直升机马上亲自来找韩行,商量飞行的一些具体事情。
韩行手拉着手,把徐大迎进了屋里。韩行对他说:“徐大司令员,你辛苦了,南昌保卫战打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还没有见面。这场南昌战役还没有打完,随枣战役又开始了。哪一场仗都离不了你们空军的支援,我心里和南征军的心里,都是十分的感谢你们空军啊!”
徐大端起了韩行递给他的一杯水,“咕噔,咕噔”地喝了半缸子,用手在嘴上一抹说:“韩司令员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些事啊,我必须和你商量,一个是航线的问题,再一个就是我们运输能力的问题。”
韩行对他说道:“你是专家,你说说怎么个运输法?”
徐大说:“我计划着两条航线,一条是近道,那就是由南昌到九江,九江到黄石,黄石再到武汉,从武汉然后再到随县,全程为552公里。可是这条道上全是敌占区,风险增大了不少,也就只能在夜间航行。
我们的直8直升机最大载重量为3.5吨。最大平飞速度为315公里/小时,经济巡航速度为255公里/小时,最大续航时间为2小时31分。还不错,单程中途不用加油。也就是说,从南昌到随县,单程就得2个小时,来回最起码得4个多小时。
还有一条道,那就是绕道,从我们的占领区里飞过,那就太远了,直升机中途还得加油。从那条航线上飞,计划着是白天飞。
为了完成运输计划,从现在起,就得开始运输了。先运步兵和大炮,因为大炮比较好容易拆卸和组装。不等着运完了步兵和大炮,坦克营就拆装了一部分,再运散装的坦克,因为到了随县,坦克还要装配。
如果这些还解决不了,那就只能实行伞兵空降了。我知道,南征军的很多人都受过伞兵训练。”
韩行点了点头说:“很好,不亏为飞行专家,你想得比我想得周到。待一会儿,张处长拿着运输计划找你,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我们再商量。”
晚上,就开始了第一趟夜航,决定从近道上试试。部队开始上直升机了,直升机的货舱长度为8.3米,宽为1.9米,也就是15.7平方。在这么小的狭窄地方,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官兵,足有一个排。两边的舱门上还架上了两挺12.7毫米的重机枪,只要遇到了小鬼子的飞机,空中还得开战。
这一趟,能将近运兵一个营。
徐大知道,第一趟是十分的危险,直升飞机临行前,他还是劝韩行说:“韩司令呀,这第一趟是探路,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吧!”
韩行摇了摇头说:“正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我必须得去。”
刘致远也劝韩行说:“你就别这一趟去了,我替你走一遭还不行吗?”
韩行说:“我去了是打前站,到了那里还得见一见李宗仁,你能办了这事吗!你在这里的任务也不轻,还得组织整个部队的运输和警戒,具体跑腿的事儿,找张处长。有什么大事儿,咱俩及时联系。”
刘致远知道,找李宗仁面谈的事情,他确实办不了。也就只好说:“好吧,你在那边,我在这边,随时联系。”
12架直8直升机开始起飞了,那也是一飞天上一片红。直升机的小红灯是在不断地闪烁着,只有红灯,才能最大限度的提高人的警惕力,以防备撞车。
直升机的驾驶员一边凭着眼力观察着周围的直升机的小红灯,一边观看着驾驶室里的仪表,凭着人的肉眼和机械的智能来完成空中的编队和保持空中的队形。
再远处,就是2架j-20战机的护航,没有j-20战机的护航,就不能保证直升机编队的安全。因为这些直升机主要是运输机,并不是武装直升机,每架仅有的2架重机枪,还是不用为好。
直升机在3000米的空中行驶,尽量地避开地面上的火力射击距离,同时,也使飞机里的人员好受一些。
韩行坐在第一架直升机里,旁边就是张小三和吴小明的警卫排。徐大直接驾驶着这架直升机,既是领航,也算是为韩行保驾。
直升机编队从进贤出发,沿着翻阳湖的西岸,南昌的东部,按着巡航速度,向北进发。
鄱阳湖是中国第一大淡水湖,上吞五水而下纳长江,大气磅礴以波动日月。
在这里操练的兵甲曾令天下鼎立三分;在这里厮杀的豪强曾立大明江山于一统;在这里汹涌的鲜血、浮沉的尸骨和萦绕不去的湘军和太平军的悲歌曾使历史瞠目结舌;在这里驻足和歌吟过的有李白、苏东坡、范仲淹这些中国最优秀的诗人和文章大家。
这里是云的故乡,水的故乡,生命的故乡,神话、英雄和诗歌的故乡。
湖上汊汊有人家。到夜晚,远远近近、大大小小的村落里,纷纷亮起灯火,跟满天的星斗互相照应,让你明明白白地入了梦境,分不清是星斗落在了湖里,还是灯火点在了天上。
南昌的边缘又到了,此时的南昌已在沉睡中,但那城市里的灯光,却不曾睡去,对南昌城美好的记忆,更是在脑海里难以抹去。
正因为失去了,更显得弥足珍贵。
藤王阁里的假山、垂柳、碑廊、花坛、盆景、湖水全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在脑海彩灯的余光中,显出淡淡的轮廓。其它的楼台亭阁都似乎显出了彩灯,远远望去,象一串串珍珠,勾勒出各建筑物那多姿的倩影。彩灯的余辉在夜色中闪闪烁烁,恍惚间就象来到了东海龙王的水晶宫,一切都充满着神话般的色彩。
在这万籁俱寂的春夜中,韩行好像独自在滕王阁外徘徊。六楼古戏台的幕布已关闭,悠扬的唐乐已沉寂,多姿的宋舞已消逝,唯有满园树叶的哗哗声不绝于耳。韩行想,这时的王勃一定仍独自伫立在池水旁,伴着垂柳,在吟诵他那气势磅礴的《滕王阁序》吧。
有谁能想到,滕王阁的夜景是这样的迷人,是这样的引人遐想。韩行想,如果这时候能夜登滕王阁,凭栏远眺,虽不可见“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之美景,但东观南昌市区的璀灿夜景,南望抚河大道的流光溢彩,西眺赣江江面的星星渔火,北看南昌大桥的长龙玉带,一定是美不胜收,另有一番情趣,这情这景恐怕是白天难以领略到的。
夜色越来越深,春风越来越凉,滕王阁伫立在这深沉的宁静中,越发显得挺拔。滕王阁临赣江而立,早迎朝阳,夕送晚霞,与月相伴,与星为邻,每天讲述着不同的故事。
历史上的滕王阁屡毁屡建,前后达二十九次之多,虽各年代重建后的滕王阁的大小、样式有所不同,但它所体现出来的渊远的文化却是一脉相承的。滕王阁集大地之灵气,蓄日月之光辉,加上千年岁月的积淀,孕育了滕王阁的灿烂文化,令无数文人墨客为之陶醉,为祖国的文化宝库增添了光辉的一页。
,},韩行自以为读懂了滕王阁,读懂了它的深沉,读懂了它的博大,甚至能在黑暗中感觉到它所做的深呼吸,感觉到它的脉搏的跳动。
其实仔细一想,还差得远呢!
历史与现实,生活与梦幻,痛苦与欢乐,追求与信念在这块多情的土地上交织、融合、凝聚、升华,滕王阁在继续谱写着永恒的篇章。
它什么时候能回到中国人民的怀抱呢,继续进行着永远叙述不完的故事!
直升机贴着南浔线向北飞行,很快地又来到了九江。
这里是梦的水乡,古老的浔阳古城,青松秀拔的庐山,碧波荡漾的鄱阳湖。
九江的历史宛如一卷书,在韩行的脑海里由远而近徐徐展开:俊武周郎举旗指挥千军万马;小乔琵琶咏唱文才武略;玲珑女子湖畔戏水;威武男儿好汉坡放歌......
恬静、纯洁的莲花在绽放,身姿妖娆的天鹅在腾飞。茶山碧绿,水韵流长。还有那些充满原生态的生活剪影......
唐朝诗人张若虚所说的: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他说的其实就是九江啊!
宋晋之际的文学家陶渊明是江西九江人士。他的代表作田园诗《饮酒》:“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诗中所指的“南山”,即庐山。
航空编队飞过了九江,很快地又飞临了武汉的近郊。
登黄鹤楼,看大江东去,历历睛川,吟一首小诗,你会为之倾倒。
王子安乘鹤由此经过,费文伟驾鹤返憩于此,云游道士酒后用橘皮画黄鹤曰:“仙客至拍手,鹤即下飞舞。“李白”一拳锤碎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这是传说故事中的黄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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