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叶遇春捂着肚子,缩在一旁,一动不敢动,压抑的低咳。
红景把阿泽扶起来:“感觉怎么样?”
萧泽琰皱眉,伸手捂了一下肋下,红景顺着他的手看,以为他伤口又疼了,正要查看,他却说:“腿疼。”
“腿?腿……”
那上面还有她扎的简易止血带,她急忙去解,却越急越解不开,抬手从头上抽出小刀,直接割开:“好了。”
阿泽手伸在半空,一脸的无奈。
看了一眼红景手里的小刀,眉心微皱,他刚才看到她是从头上抽的?
红景看他的目光,看到自己手里,反手又插回自己头上:“我给自己新做的簪子。”
总共也就巴掌长,开刃的部分只有手指长,她接了个木柄,为了方便,还稍微削了一下,木柄微长,是用杠杆原理减轻重量的。
萧泽琰真是哭笑不得:“不太好看。”
“咳咳,不丑就行,我经得住批评。”
红景就知道,这不符合审美,但是真的很顺手,她不想换地方了——之前一直都别在针囊里,每次用都得从针囊里抽,万一针囊不在身上呢?
萧泽琰回归正题:“我的腿怎么了?”
“你觉得呢?”红景摸着他的手腕:“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毒,可能解了。”
萧泽琰眼神映出火光,亮亮的,有些晃眼:“解了?”
看到他这个表情,红景真的松了口气,说了一句感慨:“你从上面掉到这儿,可能真的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掉下来还掉进了水里,当时还是重伤在身,好容易恢复的差不多了,竟然误食毒蘑菇引发宿毒,她用了那么多解毒的药物,效果甚微不说,有些还没用。虽然不知道毒药成分,但今天遇到了狼雪花,就在他掉下来之后被救的这个山洞——早知道有的话,哪里用的着等到现在?
这可是解百毒的药,碰到纯属可遇不可求,若是没中毒吃了可就百毒不侵了,那中了毒的,不就自然消解了么?
萧泽琰表情收敛,他刚才就已经想起了所有,前后连起来……他似乎要在这儿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了。
他伸手抱住她,拥入怀中。
红景是真开心,可是眼眶有些涩,鼻子有些酸,声音也有些闷:“你是我照顾时间最长的病人了,两个月。哈,现在好了,你可曾想起来什么?”
他下巴枕在她发顶,说话带动是颤动,从头顶传下,格外清晰:“我是你的相公,我们会成亲。”
“哈,这个啊,那是肯定的,你没钱给我,就以身相许了,说是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红景抽了下鼻子,说的轻松。
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他还是没想起来吗?
……
被晾了大半天的叶遇春,终于敢说话了:“那个……鱼焦了……”
岂止是焦了,已经烧成灰了,那一小堆火已经灭了,余温都不多了。
红景从他身边站起,抬手擦了一下眼,去扒拉灰里的烤鱼。
灰烟飞起,红景借机咳了几声,擦去了眼泪和鼻涕。心里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哭,明明,是一直想要做的事,她真的做到了,却这么悲伤?
“没事,鱼不能吃了还有呢,”叶遇春觉察到不对,看到她在看着那鱼,虽然知道不是因为鱼,但这时候没有比说鱼更合适的了:“还有呢,我拿给你。”
说着,他就去拿背篓,但里面只剩两条了。
拿出来有些尴尬,不拿出来更尴尬。
红景自己伸手拿,什么也没说,直接开始烤。
忽然安静下来,还真是很有些尴尬,红景仰脸一笑:“我不说话都不说话了?这是好事啊,今天是值得高兴的一天,阿泽好了,天都亮堂了,多好啊,对了,门口还有肉呢,叶遇春,你去拿。”
刚才心情不好,把肉都忘了,叶遇春过去拿了,也看到那张被撑开足有半人那么大的皮毛了,回来看红景的眼神带了畏缩:“姑姑,那真是你弄的?”
“难不成还有别人?”
一害怕就叫正经称呼,红景现在都存出来了,他只要一叫名字,就是没事,一叫她姑姑,就和她拉开距离了。
就知道他看到那些得怂,但没想到他还主动要求吃杂儿,红景笑他:“狼心狗肺,虽然我洗干净了,但这意头不好。”
叶遇春百无禁忌:“你还在意这个?不是说大夫不信佛道吗?”
“那倒也不是,就是这么一说。”红景笑了一下。
萧泽琰说:“很香的。”
叶遇春眼睛瞪大了一分:“你吃过?!”
红景也好奇,只凑过来看,他唇角轻翘:“我没吃过狼心,不是那种人。”
这话是对红景说的,意思就是她说的那句“狼心狗肺”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