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礼的套路就是美酒加美色。酒色权财,这几样东西对男人来说,都是很有大的吸引力。
贾环用手遮盖住酒杯,酒杯上还残留着身边的大美人袁静香的唇香,确实是红粉阵仗。表明态度道:“礼大哥,还是谈正事吧!”
甄礼今晚穿着一身玉色的长衫,风流倜傥,此时俊脸上的神情在明亮的烛光僵硬了下,随即笑一笑,道:“也好。今日蔷哥儿到府上,拒绝甄家的提议,说是环兄弟的意思?”
甄礼说话时,船舱中正在唱曲的四名女子都停下来。舱中一角的曲乐班子也停下来。
甄礼没有明说什么事,但贾环一听就明白,为贾妃帮甄家求情的事情,点点头,承认下来。
甄礼就笑了下,“此事子玉能否通融一二?事成之后,我必有厚报。”说着话,手指着船舱中的四名秀美、婀娜的女子,“另外,这四名美人和这艘画舫都送给环兄弟。”
贾环微微一笑,平视着甄礼,拒绝道:“礼大哥可能误解我了。君子不夺人之好。”
甄礼强劝道:“环兄弟还是再考虑考虑。我去外面处理下筹集五万两银子的事情。本来只筹了3万两,蔷哥儿今天却说要提走5万,我还得费神。失陪。”
甄礼起身出了船舱,曲乐班子也退走。留下唱曲的四名女子。一时间厅中便变的有些安静。夜色中,遥遥的有歌声传来。
贾环淡然的笑了笑,从容的拿起筷子吃着羊肉。不用考虑的,他不会同意。甄礼的威胁他怎么听不出来?但是甄家敢扣这五万两银子试试?
贾元春的枕头风可以这样吹,也可以那样吹。甄家正处在被朝廷关注历年拖欠的亏空账目的当口上,敢冒这个风险吗?显然不敢。甄礼不过是当嘴炮党,恐吓他而已。
袁静香美目一转,看着贾环。她今晚得了甄大少的吩咐,要好好的“招待”贾环。现在就是招待时间。倒不是不乐意。贾环在秦淮河上知名度很高。只是她成名已久,很久没有做过“以色侍人”的事情了。
袁静香起身给贾环夹菜,轻声细语的道:“青松先生在姐妹们中大名鼎鼎。不知道,青松先生可知道我们江南四大名妓各自擅长什么吗?”
甄礼退出去,接下来是什么节目,想也知道。都是套路。
不过,贾环对此没兴趣。他并不打算接受甄礼的条件。他没有立即拂袖而出,只是做个样子,表示他思考过。给甄礼一个面子而已。
贾环喝着鱼汤,随意的笑道:“是什么?”他现在正处在长身体的阶段,酒要少喝,肉要多吃,补充各种营养。
袁静香手扶着贾环的肩膀,咯咯轻笑道:“林大家擅长唱曲。她的歌喉很动听。宋大家现在已经退隐了。刘如烟那浪蹄子擅长什么,她中秋那晚定是给贾公子提过。”
贾环脑海中自然的浮起那晚刘如烟的话:妾擅萧技…。一般纯洁的人可能听的不大懂,他有着三十多岁的灵魂、阅历,自然是懂的。
船舱中气氛顿时变得微微有些暧——昧。
贾环笑着摇摇头,将某些情绪甩出去,正色道:“袁姑娘好好坐着罢。不用费心思。这件事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我一会会给甄大少说你尽心了。”
袁静香本来要说说她所擅长的技艺,此刻话头给堵住,脸色有些僵硬,但还是听话的坐回到位置上。甄大少、贾环他们这些人,说一不二,她自不会自找难堪。
贾环吃了会菜,等了约盏茶的功夫,见甄礼还没进来,心里有数,出去吩咐画舫靠岸,径直登岸离开。
…
秦淮河上甄家的画舫漂浮着。甄礼坐在圆桌边,脸色阴晴不定。贾环离开时,他在画舫后面的船中。
下人们噤若寒蝉。袁静香和四名歌姬都是屏住呼吸,不出声。
“哗…”
甄礼坐了片刻之后,压不住心里的情绪,羞恼的将桌子给掀了,“给脸不要脸。”
他等会回去,要怎么和父亲说?
…
仲春之际,月色如洗。金陵城中大部分人都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但金陵毕竟是一座有着约200万人口的大都市,约晚上八——九点许,不少屋舍中都是灯火点点。
有大户人家行乐,有权贵人家在聚宴,有酒楼、赌场在营业。像秦淮河南岸的教坊司名妓聚集地:旧院、珠市更是灯火通明,繁华的如同闹市。
贾环走在街肆中,沿主干道往和安街中走去。
他刚才要是点头,精致的大美女袁静香和那四名貌美的歌姬就是他的了。但是,他并不后悔拒绝甄礼。一个男人可以喜欢美女,但如何取舍,心里要衡量的标准。
他不是那种为了美色,就会昏头的人。贾家的政治底牌,肯定不可能为甄家的利益而动用。那是极其脑残、不明智的。
他和甄礼的关系,这算是恶化、决裂了吧。不过,相比于甄、贾两家的大局,这还不够。这道细微的裂缝还要再大些才好。
过了武定桥,转入和安街。贾环悠悠的叹口气。
甄家确实奢华啊。今天再次见到那四名貌美的歌姬,身高、胸围一模一样。他很是观赏了几眼。再一个,他对袁静香擅长什么是有点好奇。刚才的氛围不能问。其实他大致推测的出来,袁静香的皮肤很好。
自正月初一吻过晴雯和如意之后,他在这方面的想法时不时的会冒头一下。
不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他又不打算当道学先生。
贾环笑一笑,走进家门。
…
四月一日,在贾蔷苦逼的继续蹲点等待甄家给银子时,在甄家内部怒斥贾环又暂时无可奈何之时,贾环带着林黛玉、裴姨娘、晴雯、如意、紫鹃、袭人、元伯一行十几人自金陵启程,坐船前往苏州,准备在清明节时为林如海扫墓。
对于甄家的愤怒、威胁,贾环心里有数,并不在意。
临近清明,天下着小雨。两层的江船在雨雾凄迷中前行。这一次去苏州是顺流而行,行程轻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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