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让宁绒成为真正的女人。”宁绒会意。
她激切地许诺着,想要宁绒能欣然接受:“你可愿意?宫闱禁深埋葬了是多少女子的青春。你身为皇后治理后宫,大概也看了不少,故而用静心来安稳自己的内心。但你只是挂着皇后的名号,故而朕做此安排,不失为一举两得,甚至一举多得。如今朝局之上需要安稳,朕有誉凡这个太子但朕想要更多皇子,将来你的孩子就是朕的左膀右臂,也必定是誉凡的左膀右臂。”
“皇上的意思是臣妾日后所生的孩子都是皇子?”宁绒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对,朕都会私底下认他们为义子,且你和顾显策今夜便能同房。”她把计划和盘对宁绒托出。
宁绒一直盯着眼前这个陪伴多年的她:她真的变了,昔日她是多么地天阵。如今多么决然。就为了肩上的担子。
“事情到了今天,也算是箭在弦上,就为当年的错误来一个更痛的弥补。你收拾一年,喜服和一应需要的都在这里。”她将一个圆鼓鼓的红色布包放在案上。
把东西放下,她转身就走了,她害怕看到下一秒宁绒伤心地落泪,她又该心软了。那样才真的于事无补还误入歧途。
她把该牵的线给牵好了,从凌月阁出来后她的心情异常沉重,特别是看到宁绒愁眉不展地在她面前却强忍着答应她的任何要求时。她站在风口处,吹着迎面而来的山风,心里却凌乱如在风中吹乱的柳絮。
绒儿,朕自小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心里委屈,这么多年朕一直就没有接受过成为太子登基为皇帝这个事实。如今她打算回来接手这些本不是听她愿意的事情,她就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她在门口站了好久,妄图忘记周遭的杂乱,也平复一下心境。
“皇上,皇上。”顾显策的连连呼声才算把她从游离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嗯?”她全然忘记了她让顾显策换好衣服速来找她。
“皇上,您刚才怎么了?神色慌乱!”顾显策关心地问道。
她便敷衍而过:“朕在行宫中想起了一些往事不免有些伤感。”
顾显策也算是个识趣的小伙子,忙转移话题:“皇上,你让微臣换好衣裳来找你。现在臣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走吧。”她说这话时便快哽咽了。
“皇上,要带微臣去哪里?能否告知微臣?”顾显策见她举止失常忙问道。
她裳摆一摇,早就走出老远,侧目看着他说道:“你只管跟来,到了你就知道了。”
“是。”顾显策便不敢再多问。
她把顾显策领到凌月阁,指着门内对他道:“你进去吧,皇后娘娘在里头等着你,今后你要好好待皇后娘娘。”
“皇上,你说什么?皇后娘娘和微臣...”顾显策睁大了眼珠子盯着她看着,那气势像是见到了鬼魂一般可怕。
她到了这个份上也只好找个理由给顾显策一个说法:“皇后和朕是清白之身,她是朕皇叔的女儿,和朕有着很近的血缘。朕怎么可能和皇后有点什么。”
“皇后娘娘是皇上的堂妹,那为何当年会嫁给皇上成为皇后?”顾显策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去吧,朕和皇后决定的结果,你照做。将来你要是还在朝为官,你们两人便不能见天日。以前朕会给你一个州官,让你远离朝廷,你们二人自在地在一起。”今日她便要许诺他们的今后日子。
顾显策见到昔日都从未见过的她的另一面,果断狠决的她让顾显策颇为难受。
她的心情没有谁能理解她又该说给何人听,只得对顾显策叨念:“朕也有私心,在你们进宫之后朕便打算了从你们之中挑选一人出来,便由朕携皇后与你宴饮,让你们作诗。皇后一眼挑中了你的,说是你会听朕的安排。今日你能否听朕的安排,和皇后好好在一起。”
顾显策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臣觉得皇上糊涂,皇后是觉得臣忠心,但臣的忠心是对皇上,皇后挑选臣是因为皇上。皇上是皇后心尖上的人,却不得不接受皇上的安排,这该如何自处?”
“朕何尝看不清,但今日之事就着落在爱卿身上了。去吧,日后朕不会亏了你。”她咬紧牙关闭上双眼,把那种像要剜心的难受当做一颗苦果吞到肚子。
顾显策没有要遵命的意思,还在劝谏她:“臣请皇上三思。”
她一着急就对顾显策说狠话:“今日你要是抗旨,朕可以要了你的脑袋。今日你要是遵旨,日后保得一生前途坦荡。”
顾显策仍然没有要遵从的意思:“那皇上认为微臣靠着这样的功绩上位,日后便枉读了圣贤书。”
“那你读过朕的这等荒唐事吗?朕和自己堂妹成为帝后。”她心里的那股子气不知该往谁的身上撒。
“今日臣便跪在这里,听候皇上处置。这个门臣不敢进,皇后娘娘的天颜,臣不敢冒犯。”顾显策这般说道。
她也不再和顾显策站在门口扯个气坏身子还不起作用的废话,便自己跨入凌月阁想问问宁绒这个顾显策能听话,这是听的哪门子的话?
她都快被他气死!
“臣妾参见皇上。”宁绒见她进门,慌忙见礼。
她看着宁绒镇定自若的神情便知道这事宁绒的心里早就有了把握:“朕和顾显策所说的话你是听得一句不差。你点名要的顾显策,如今他是这样听朕的话。”
宁绒不紧不慢地说着:“臣妾一直在候着皇上的旨意,只是皇上不知道为何要提早告知顾常侍事情的真相,还许诺了他日后的高位。臣妾觉得有些事糊涂终究比明白着好。”
她已经无力生气,只有叹息:“你们是在局外,朕在局内。你完全不知道当年母后还未产下朕时,父皇便已经慢慢病入膏肓。起因是没子嗣,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父皇戎马一生,到了最后却死于那所谓的流言。当时的父皇和现在的朕都是一样的。只是母后到现在还在当年的伤痛中。现如今朕与皇后就不必也彼此知道。朕想让皇后给自己留一座通往平坦大道的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