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麟竟然伤感了几分,对于他们来说,一个转身可能就是此生的后会无期。
这边,李琦元骜在冷冷相互对视。
赵臻尴尬地不知是像往常一样帮助基友,还是尽量表现的中立一些。因为他实在不想把自己和元骜的关系放到对立面。
“听说关内人对礼数极为看重,公子深夜来访,可不是正大光明的做派。”元骜说。
李琦笑的也有点假,说:“我是担心李麟,你们两人住在一处恐有不便。”
元骜丝毫不在意这些:“我们一同生活十几年,出生入死,恐怕是你想太多。”
李琦打量了一眼元骜挺直的身板,说:“李麟跟你一起难免影响声誉,我可以给将军另外找别处休息。”
元骜眼中的寒冷似乎加重一层,问他:
“公子扪心自问,你在意的究竟是李麟的声誉,还是你们郑国公府的声誉?!”
李琦刚想跟他争论。
元骜暗笑这种迂腐:“素闻京师中对女子行为约束的厉害,处处限制,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李琦懒得给他讲大道理:“你以为京城是边关吗?做事要讲究礼节。”
不成想元骜却大挥了一下手掌:
“如果公子在意,元骜明早就能把聘礼送到府上。”
“你……”
李琦吓得差点把扇子掉地上,站在一边的赵臻也被他这种不要脸的回答给震惊了。
“你简直......”
李琦一时想不起用什么词汇反驳他。
见元骜毫无避讳的说出这种话,赵臻反而能看出他性格的强势,赵臻扯扯李琦的袖子。
“我看算了。”
李琦气鼓鼓地看着元骜,这个回合他输了。
于情于理都拗不过元骜。
二人灰溜溜的从府里出来。
李琦心中郁结,原来这个元骜如此嚣张。赵臻也叹了口气,这一看就是个不好收买的人。
李琦还在抑制着心中的火气。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连一个男人都吵不过。
“你说……要动手的话,我打得过他么?”李琦幽幽问赵臻。
赵臻扇着扇子,默默看向了夜色,不去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最怕空气突然地安静。
他眼睛却不经意间看到了不远处的一辆马车,好生熟悉。
赵臻走了过去,看到元殊正站在车前发呆。
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点已经半夜了,他居然在这?
元殊坐在马车里面一动不动的出神,如同一个小小的雕像,看到叔叔走过来也没有打招呼,接着发呆。
确定没认错人,赵臻问他:
“你在这儿做什么?”
元殊其实一早就看到李琦和赵臻进去,只是在门口一直呆着等他们出来。
“没啥……”他淡淡说。
“你在这多久了?”赵臻又问。
元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从马车上下来,又看了一眼李麟所在的府邸,目光回落到身旁的李琦身上。
几人有些许尴尬。
经历了一波这样的事情,此时互相面对却都指责不出什么来。
毕竟这件事情里,他们各自都有错。
“你...是不是后悔了?”赵臻问元殊。
毕竟是亲侄子,闹得再不愉快又能怎样,只是,苦了李麟。
“麟姐姐还好吧?”元殊问他俩。
赵臻没等李琦回答,自己抢答道:“好的很,跟没事儿人一样。”
元殊听到这个回答点点头。
赵臻却接着说:“只不过....”
“不过什么?”元殊听他这么说,脸色有些紧张。
赵臻故意说:“如果我是她,肯定不会原谅你。你看看你那时张牙舞爪的样子……”
元殊表情一怔,明显落寞了几分。
本来赵臻是故意这么刺激他的,看他真伤心了,反而又不忍再逗他。
“不过也没什么,都过去了。”
元殊低着脑袋:“叔叔,我是不是很可恶。”
赵臻被他这声叔叔叫的一愣,这个称呼他已经好几年没听到过了,他摇了几下扇子:“你要我说实话嘛....”
其实这个问题,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元殊在这件事情里,的确暴露了自己性格里所有可恶的一面。
“虽然这件事情是我一开始做错了,但你后来的确是……太任性。”
赵臻一时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他。
话音刚落,元殊突然面露不悦带了几分不甘:“还不是因为你异想天开,要不是你们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看看,我才说了一句实话,你就这么大反应。”赵臻摇头。
“要说这一切叔叔才是始作俑者,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我是受害者,你们要付全部的责任!”
元殊语气带着冰冷,坚决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如果这件事情有10分的话,自己最多占2分!
赵臻见他变脸比翻书还快。
“是我让你把董尚书千金藏起来了吗?是我让你做后来的事情了吗?”
赵臻反问他。
元殊“哼”了一声,咬着嘴唇不再说话,目光再次看像宅子。
“你敢进去吗?”赵臻问。
“我……”
元殊真的很想过去见见李麟,他已经在这儿呆了将近两个时辰,却莫名其妙的心慌,根本不敢靠近。
心虚的厉害。
“你看看你,原本跟她感情好好的,最后弄成这样。”
“你还好意思说我?”
元殊看叔叔的表情再次多了几分嘲讽。
“好好好,也怪我!”赵臻不刺激他。
元殊不再搭理叔叔,犹豫后还是转身离开了,身旁的马车赶紧追了过去。
“你真不过去啊?”赵臻问。
“今天太晚了。”元殊淡淡地说。
赵臻和李琦站在那儿。
看着元殊落寞的背影,赵臻突然有些心疼侄子,其实说来说去,自己责任的确是最大的。
“其实,我能看出他的愧疚。”李琦说。
赵臻点点头:“我又何尝不知道,他从小就嘴硬,其实心里不知道怎么懊悔呢!”
“哎……”李琦叹气。
“说来也怪,皇孙殿下从小孤傲,也不知道怎么和李麟那么聊得来。”
李琦一直觉得纳闷,性别上来说一男一女本就没什么共同语言,李麟又比他大了许多岁,男女之情断然不会有。
可两个人就是莫名其妙的投缘。
在发生这件事之前,李琦还在头疼,担心他俩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什么事,谁曾想事情急转直下到了如今这一步……
赵臻悠悠地说:“其实也好理解,元殊他从小就没有几个能玩在一起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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