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没有人能拦住这次爆炸,突然一阵刺眼的金光从竹清清身上闪耀出来,金光褪去,只有一人一蛇躺在地面中的大坑内。
没有了白玉茗的威压,所有人肩上都向去掉了两吨的大石头一般,白七叶赶紧冲了过去,抱起了那条腹部因为自爆金丹而炸出了一个洞的小蛇。
“阿清,阿清不要!”小蛇的身上有点点星光飘散,那是随着金丹一起被炸裂的竹清清的魂魄,白七叶用手不停的去抓那些散掉的魂魄,可是徒劳无功。
菅秋萝感到了悲伤和无助,最终,失去的还是那个在书中连个姓名都没有的人,难道不是主角,没有姓名就只能这样任人宰割了吗。
“咳咳”躺在一旁的白玉茗咳了两声,他居然还没死,不过也已经身受重伤,怕是除非神医妙手,再也无法回天了,他挣扎着爬了起来,现在的重伤的他,连一个筑基初期的小毛头都不如。
白七叶抱着竹清清,一脸平淡的对他说,“师尊,你知道师祖为什么执意不让你练医经吗?”
白玉茗没有回答,他现在五脏六腑都有破裂,一张口血比话出来的快。
“你以为是师祖更喜爱我的母亲和我,冷落于你,又或者是那个传女不传男的门派规矩,其实你根本不知道,她最喜爱的就是你,所以才不让你碰医经的。”
白玉茗想张嘴反驳她,可是只咳出了一口鲜血。
白七叶继续说道,“你知道师祖为什么会在修炼时走火入魔吗?你以为是心魔?师祖一生无欲无求,从何而来的心魔!她走火入魔是因为这本医经是有缺损不完整的,在练到五层之后会逐渐另人淡情绝爱,练到八层之后会走火入魔,而修炼者是女子的话则能有一成的机会不受药经的反噬。我们门派有多少任掌门折与此药经,可师祖知道你心高气傲,若是知道是这样得原因定不信邪,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孤注一掷的去修炼,所以她情愿你恨她,觉得她不重视你也不让你去修医经。”
“她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你,甚至还让我发下重誓不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已时日无多,我哪怕违背誓言也希望你不要带着对师祖的误解离去。”
白玉茗看着眼前这个抱着自己的爱人,又坚强又脆弱的女孩,又想到当初就算面对死亡,也要微笑着紧紧抱在一起的那两个人。
他看着七叶的眼睛,大口的吞下了两口血说道,“我错了,你和她真的很像。”
说完他起身给了白七叶一盏结魄灯,便失魂落魄的走了。
这结魄灯可是件宝物,白七叶连忙催动灵力将竹清清散去的魂魄召入结魄灯中修养。
魂魄暂时无碍了,可这肉身该如何。
“若是有回生丹就好了。”这回生丹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炼不出,师祖那虽然有,但是回门派的时间太久,竹清清这情况根本耽搁不得。
回生丹?菅秋萝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不巧了么不是,她拿出了之间水莲送她的回生丹,“七叶,七叶!他还有救!”
白七叶结果回生丹赶紧喂给竹清清,“秋萝,你的恩情我会永远记住的。”
“何必跟我说这客套话,救人要紧。”
就算服下了回生丹也必须要在三日之内将人救回来才行,于是菅秋萝让沈孟仁用凌云舟赶紧送七叶会门派,她和苏苏留下来处理村子里的事。
白玉茗临走前不仅良心发现留下了结魄灯,还将那些村民的精元也留了下来,菅秋萝赶紧将精元一一送回村民的体内,好在剩下的村民中的毒不深,他们将七叶炼出的解药化在水中,分发给那些中毒的村民。
白七叶这边,因为有了凌云舟的帮助,很快的就回到了门派,匆匆跟沈孟仁道了谢,就去到了师祖闭关修炼的地方,硬闯了进去跪在白慕柒的面前,“求师祖救救阿清。”
这发生的事情,白七叶已经在路上时用传音告诉了白慕柒,白慕柒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七叶,“救他,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师祖请讲,就算要我这条命都可以。”
“傻孩子”白慕柒摸了摸白七叶的头,“七叶的医经已经练到第四层了吧?我知道你对这掌门之位无心,但我时日已经无多了,只希望你能继承掌门之位并且将医经练下去,你早就知道继续修炼下去的后果,所以你愿意吗?”
白七叶冲她抱了抱拳,“弟子愿意!”
白慕柒看着眼前的七叶,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跪在自己面前,情愿自废所有的修为也要和情郎远走高飞的孩子。
她自己从生到死都没有离开过门派半步,她不懂得什么是情爱,但是看着这两个孩子,她似乎又懂得了什么是情爱。
白七叶不吃不喝的在门口坐了足足两天,那道门终于打了开来,白慕柒捧着一条小青蛇走了出来,“他已经没事了,只是修为尽散,怕是要重头再修起了。”
她看着白慕柒苍白的面色,没有说什么,只是跪下扣了三拜。
七日后,白七叶正式接任荇灵派新掌门,第二日老掌门白慕柒宣布隐归禁地,再也不问世事,禁地就此封闭,除了掌门,随意进入者死。
三年后,荇灵派招收了九名新弟子,新进弟子照例拜见掌门,其中一个女孩子捣了捣旁边的旁边的代领师姐,“月师姐,我们的掌门是修毒的吗?”
“自然不是,历任掌门都是修医的。”
“那为什么掌门的右臂上盘着一条小青蛇?不是修毒才会养蛇当宠物吗?”
这道题倒是难住了她,又见掌门朝她们这里望来,赶紧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她别说了,换来了女孩调皮的吐舌。
荇灵派后山长了一片梨树,是用来收集后山充满灵气的无根水,用来炼药或者泡灵茶的。
正值春天梨花开,后山一片素净清雅,白七叶便经常自己清晨前来收集无根水,竹清清自然也是要跟着一起来的。
昨夜刮了一阵微风,梨花被吹落了少许,白七叶把花瓣用手扫在了一小堆出来,让竹清清蜷缩在里面。
她照常拿了个白玉瓷瓶来接无根水,才接了不过半瓶,忽然感觉到有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一朵梨花就插在了她的发间。
她回头,那个身姿挺拔的青衣男子手上还捏着一朵梨花朝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