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默愔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自刎,留着眼泪离开了。
“咳咳……咳……”
锁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没有那口气吊着,精神头儿就自然而然的下去了。
“给我上。”
苛三见人多了起来,又长了气势,“把锁一给我拿下。”
锁一卸了全身的力道,将手中的刀扔到地上,看上去是没了牵挂的释怀。
苛一听说了这边儿的状况吗,带着一身的伤过来,呲牙咧嘴的却依旧坚持,“绑了他吧。”
“带到我面前来。”
“是。”
苛三连忙动作,大约是怕自己刚刚那个怂样又被训斥。
苛一看着眼前的人,自己刚刚离开这么一会儿这人就弄成这样。
只可惜他没有看见锁一舍命护着云默愔的场景,要不然一定能感叹两句。
“过来。”
锁一现在行走已经吃力了,却还要被各种拉扯。
苛一找地方坐下,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完全没有同情心。
“锁一首领怕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得今日的落魄模样。”
锁一不言语,专心保存体力。
“后悔吗?”
苛一一直看不懂他对云默愔的感情总觉得奇奇怪怪,所以一直有意无意的惦记着去打探。
“当然不……会。”
锁一带着笑意的脸上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这是苛一从起见过的表情。
“我爱她。”
“很爱很爱。”
“只要她好,丢了性命算什么?”
“你有种。”
苛一盯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会杀你?”
“我不会那么高估自己。”
锁一笑,倒不是他愿意在这样的时候做这费力的举动,只不过在想着……若是云默愔正在暗处看着呢?
我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太可怜吧……
“苛一首领与我立场不同,即便你真的取我性命我也能理解。”
“你那所谓的感情,真的就这么重要?”
“我扞卫的从来都不是感情。”
锁一每每想起云默愔,嘴角总会忍不住上扬,“而是……她。”
“真是没救了。”
苛一各种嫌弃,“将他给我绑到实验室去,将辛骈留下来的各种刑具都用上,严刑拷打,直到他承诺再也不和云默愔有交集为止。”
“我就不信了,他还能真舍出这条命去?”
“是。”
苛三现在也能稍稍看出一些自家首领的情绪了,“小的这就去。”
苛一摆摆手,只觉得心乱如麻。
锁一脸上那个坦然的模样,好像扎到了他心上。
云默愔失魂落魄的出门,护一已经找到龚驻和他会和了。
“小姐。”
龚驻一眼就看出他脸色不好,心里咯噔一下。
“您受伤了?”
“走吧。”
云默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头也不抬的说。
龚驻摸不着头脑,看了看护一,后者也是摇头。
“好。”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此地不宜久留,她愿意离开总是好的。
“欸……”
护一看着这俩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又开始着急,“就这么走了?”
“首领呢?你又不想救他了吗?”
“之前不是说好无论如何要救他出来吗?”
“闭嘴。”
龚驻看着云默愔脸色不善,虽然不能猜出她的心思,但多多少少也是能看出端倪的,护一这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很有可能是在往她心上捅刀子。
“吵什么?”
“小姐自有决断,轮不着你我来插嘴……小姐……”
他这边儿话还没说完,云默愔就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到地上,好在是龚驻眼疾手快的上去扶了一把,才没有让她摔得太惨。
“小姐……”
“您这是怎么了?”
云默愔闭了闭眼睛缓解情绪,总是感觉心头有一股子浊气,锁一用刀抵着自己逼她走的场景就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龚驻。”
她开口嗓子都是哑的,“我急着回去找师兄。”
“好……”
龚驻都懵了,心里各种猜测加怀疑却不敢开口去问,生怕自己那一句话哪一个字就刺激到云默愔了。
“只是您现在的精神状态……要不然小的背您吧。”
“不用。”
云默愔叹了口气,“你扶着我就好。”
“好。”
龚驻越发震惊,云打小姐是多要强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能说出这种示弱的话实在是和她的性子不符了。
云默愔是被龚驻搀扶着进的门,泉怖远远的看着便慌了神,“这是怎么了?”
“出什么事儿了?”
龚驻直摇头,“小姐为了救锁一首领孤身去闯了辛府,出来之后便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胡闹。”
泉怖看着云默愔这样就来气,“怎么能让她自己去做这种事儿呢?”
“这锁一也是够不靠谱的,跟着过去不帮忙不说,还连累默愔去救他。”
“不许这么说我家首领。”
护一又不愿意听了,“我家首领一直在保护云小姐的。”
“这是……?”
泉怖没有见过护一,在自己脑子里搜寻了一圈儿也没有什么印象。
“是锁一首领身边儿的。”
龚驻开口解释,“和我们一起去的辛府。”
“锁一首领下落不明,我就只好先带他回来了。”
“怪不得张口就是维护锁一。”
泉怖看他也是带着嫌弃,亏得他之前还那么看好锁一呢,这身边儿都是些什么人?
“我说的是实话。”
“云小姐自己受了伤还没将我家首领救出来,是她没本事,徒有虚名。”
“闭嘴吧你。”
龚驻一万点嫌弃,“再胡说八道我给你赶出去。”
“算了算了。”
泉怖原本就算着她们去了有些日子了,开始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上一秒还安慰自己有锁一必定会护住云默愔安好,谁想到安慰的话还没过完,他就给了自己这么些惊喜。
“先把默愔扶回房间吧,叫老张过来给她看看。”
“是。”
龚驻看看云默愔,也觉得还是让她好好休息比较要紧。
老张现在都怕了云默愔来,但凡是有她在的地方就有自己的活儿干。
只是,这一次好像很不一样。
他仔仔细细的给人把过脉,怕有什么差错还特意重复来两遍,然后才敢起身和泉怖汇报情况。
“默愔这是怎么了?”
泉怖急急的问。
经过扂一突袭的事儿,他现在什么变故都能承受了,却唯独不想云默愔有一丝一毫的损失。
“小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