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笑意又溢上苏瑾年的嘴角。可惜后来的他,却再也没叫过安宁的名字。成婚后,他们之间看似关系更亲密了,实则还不如以往。
苏瑾年将安宁放到床上,为她掖了掖被角,而后躺到她的旁边。
成婚一年,他们却没做过什么亲近的事,离得最近的时候,大概只是同睡在一张床上。
从那次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有时候,苏瑾年弹琴弹着弹着,会往安宁坐的地方看去,微微一笑,而后又重新拨弄琴弦。日子过得极为平淡,又很快。
安宁生辰那天,正是上元佳节,本想着起早些梳洗打扮,和苏瑾年一起去街上逛逛,却没成想,睁开眼睛,他的身影早已不在。
安宁有些失落,但还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
他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她不该烦他。
这一天,安宁在堂屋坐了一整天,时而拿出书本看了两行又放下,时而站起身走到窗户跟前浇花。
“吱呀”一声,门轻轻响起。
安宁欢心地扭头,欣喜道:“苏瑾年,你回来了。”
苏瑾年轻声“嗯”了一下,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安宁心里千万般委屈,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只问了一句。“你去哪了?”
苏瑾年默不作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镯子,递给安宁。镯子在苏瑾年的手里静静地躺着,金光闪闪。
苏瑾年轻咳一声,道:“想来你们女子都喜这些。”
安宁愣了半晌,随即嘴角咧了开来,笑得像个小孩子般。虽说她对上面的图案不喜,但是他送的,她都喜。
因为那是,他第一次送她东西。
元安二十七年深冬,邻国出兵征讨北安国。
北安国向来偏安一隅,与世无争,有如小国寡民之称。在位的文远皇帝又喜舞乐,无心朝政。好在这里地势尚好,粮食充裕,确有享乐的资本。
从不巩固兵力的王朝,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顷刻间乱成一团。
安宁听闻这个消息,心里咯噔一下,慌忙去宫中寻找父皇母后。
奔到大门口,迎面就撞上了刚回来的苏瑾年。安宁看到他,顷刻之间所有的坚强都化为泪珠簌簌流下。
“苏瑾年,听说有敌国征伐,怎么办,苏瑾年,我……我好担心父皇母后还有皇兄……”
苏瑾年抱着满眼泪水的安宁,胸腔微微振动,过了许久,轻轻拍了拍她。
安宁却在不知不觉中,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简陋的草屋里。安宁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想起还生死未卜的亲人,就坐不住了,竭力站起来走到门口。
她记得,原本的她明明在去皇宫的路上。
走到院中,听到一阵马蹄声,而后是几个士兵撞开门冲了进来。
“这是北安的公主,拿下她!”
安宁被这阵仗给吓到了,一时之间竟忘了躲避,眼看锋利的刀就要架在脖子上,忽然一个身影挡在面前。
“苏瑾年!”
安宁激动地喊他的名字,拦腰就从背后抱住苏瑾年。
“你们现在是不想活了吗?即便是敌国公主,千金之尊,也不容得你们伤害!”
安宁即便是再怎么愚笨,也能听得出来,对面的士兵,是听苏瑾年的话的。
“苏瑾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