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戟士,参见!”
四百大戟士应势而出,在张合骑后摆开阵形,稳步推进大戟斜悬,月钺勾刃,动摆着舞,却协同如一。
张合所率四百部众,于这两军皆是‘中门大开’之际,与朵思大王的牌刀獠丁军健隔着四重毒泉沟相望,径直往那一眼就知多有诡异的沟渠跨步而去。
然而张合自然是不会坐视那毒沟不管不顾,若是论道起来,朵思大王这般手段也极易被破,在张合的技能机制下,双戟戟尖点下地面,地形迅速翻卷起来,亦如泼浪,越过那道道泉沟,架起道道桥梁,轻而易举便破了朵思大王摆下的‘阵’。
只是大戟士终究是步兵,且身着重甲之下,并不如骑兵快速,两军两翼的‘接舷战’业已打响,当然,战况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一面而倒,反复焦灼胶着。
氐王苻健在战线被公孙瓒冲破失守后,再度聚拢起手底下的氐兵,又纠合许多阵型散乱且失了头目的其余异族兵马,裹挟着再次封锁了汉军的退路,你大可见到异族联军与汉军此时的交锋形状犹如三道标注在地面上的箭头,只是汉军是倒过来的就是了。
“大……大兄”
在这多军战场外,有人自短暂的昏迷中醒来,醒来了也没先顾及自身是怎样一副‘衣衫褴褛’模样,而是摇头晃脑醒神后,往这身遭的废墟里问话。
“嘭克……”
果然是有回应的,一只拳头捶出堆积上头的石块沙土,稍后才整个人‘拔地而起’,看着旁边无比落魄的文丑,颜良哈哈大笑,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此时若是不笑,便少了许多况然豁达之意,毕竟说是二人刚刚再遭逢一度生死也不为过,这样想来也就没什么突兀的了。
“你我二人不死,天意也!”
颜良重重地拍了拍文丑的肩膀,魂力一运,召回落插在破壁残垣上的春秋刀,皆看向那战场喧嚣处,复战之心无比强烈。
正值二人要入阵时,身后短短马嘶踏蹄,回头看去,却是一英俊骑将,手中一杆骑枪,胯下里飞沙,二人即使不曾见过这锦马超,也慑于其不凡气势而面目凝重。
“敢问是哪位将军当面?!”
颜良文丑二人狐疑一番,颜良才走出一步,向突然来到的马超询问道。
“驾!”
而马超却是不理,龙骑枪遥指,策马便出,虽止一人一骑,一身锦光披挂之下,声势非凡,又隐隐可得声声喊杀冲骑之音,恍若铁马冰河入梦,照进现实。
飞马自二人头顶越过,仿佛有万骑奔驰,两眼循光看去之时,他已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在一道彩虹桥上,有万千铁骑从随。
震耳欲聋的铁骑哒哒声入耳,是在身后响起,自然也该由背对这支西凉铁骑的军队去胆战心惊,诚如此时孟获于夫罗他们皱如山峰的眉,当他们回头去看,便分辨明白这支突起的异军是哪方来援……
“快!组织后军军阵,揽住那支铁骑,若是不然,长驱直入之下,我军危矣!”
须卜骨都侯急忙扬声吩咐道,可忽的想起他们这异族联盟联军中,被落在最后的部族——迷当大王所部,又见那来军的军将锦马超,他的脸色如坠冰窟般铁青,直如死去多日的冻尸,没有血色颜色可言。
“大……大王!那是……那是‘神威天将军’,他……他来问罪了啊!”
蛾遮塞战战兢兢得连兵器都丢弃了,只知‘屁滚尿流’般跑向迷当大王那里去。
“谁?谁来了?!”
迷当大王还在马上抻直脖颈看着前方的战事,突然被手下慌慌张张的冲撞下才不满地回神询问。
“神威天将军,是神威天将军啊!”
在一旁护卫的冶无戴是第一个听清了,随后俄何烧戈也至,四人总算知晓情况后,迷当大王焦急地询问该如何是好,一时间四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给不出一个准数,眼见马超的西凉铁骑渐近,就要冲击他们这股‘后军’了,须卜骨都侯前来通命的小卒也至,该如何是好,也要迅速做出决断了。
“快,快去迎接,快去迎接‘神威天将军’!”
急忙思索之后,迷当大王还是做出了决断,也不管粗鲁不粗鲁了,扒拉开挡着的蛾遮塞与俄何烧戈,骑马便去,冶无戴机敏些,也跨乘上马,手一阵挥舞,带着许多羌兵一同跟去……
马超所率西凉铁骑速度很快,已经是达到了可以开始冲锋的距离了,也许是时间特地留与迷当大王他们这一帮羌人的机会,总之是在马超发出冲锋号令前,他们几个羌军的领头人终于是在此之前出来‘打招呼’了。
“羌部大王迷当,见过‘神威天将军’!”
迷当大王见马超这‘气势汹汹’的阵仗,绝然是不敢拖沓了,也不敢妄攀交情,下马便是一个深深作揖,好似抱定马超见了他这番做派就不会冲阵一样。
事实上马超果然是临阵停了兵马,手中龙骑枪甚至到了只需要他一下推掷便可以叉死迷当大王的地步了,然马超还是果断停了手,只是里飞沙不甚乐意如此急停,马蹄不安分地划拉着脚下土地。
“迷当!”
马超微眯双目,肃然看着盯着作着揖礼的迷当大王以及蛾遮塞、俄何烧戈等羌部战将,满脸尽是危险神色,骇得几员羌将噤声不敢言语。
只是好死不死,须卜骨都侯那派来的匈奴小部首领跟了过来,看见迷当大王他们面对一汉将如此做派,怎不恼怒,乃至于前,到了迷当大王旁‘教他做事’。
“羌部大王,我家须卜骨都侯单于意欲请大王率军抵御这自我联盟大军后方突袭而来的骑兵,大王为何却要向这汉将卑躬屈膝邪?!”
那匈奴小部首领无礼地指着安坐里飞沙之上的锦马超,如此质问着始终没敢抬头的迷当大王,在他看来,异族百万联军,何需惧怕于这一支最多数万而已的骑兵呢?何况还是汉人的骑兵。
只是他还在思忖着这问题,一把寒刃已是冰芒一闪,刺入了他的腹部……
“神威天将军是我羌人的神威天将军,岂容汝如此无礼指骂?!你家单于也不敢这样质问于我,汝这该死‘吠狗’!”
迷当大王踢死那匈奴小部首领,佩刀拔出带血,却是转而讨好马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