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许能和你天天一起游玩的愿了。”
秦沐白微微一怔,抬起眼,深邃的眸子亮如星辰,薄唇微微上扬,俊朗的脸上露出邪魅的笑意。
“别人问你的真心话,可你倒好,却拿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来取笑我,还亏我一直左白哥哥右白哥哥的叫,真是不识好人心。”
苏晚棠小嘴一努,白了秦沐白一眼,侧过身去,不再理会秦沐白,掀开车帘,自顾欣赏着外面沿途的景致。
“难道我说的不是真心话吗?到底是谁不识好人心啊?”
秦沐白无奈,他不知这个精灵丫头心里在想什么,遂跨到马车另一边,与苏晚棠并肩而坐,立即,淡淡的芳香扑面而来,醉了秦沐白的心田。
两人好一阵子不再说话,似乎在拼比谁更能沉默。
马车外,是一片明媚的阳光,马车走动之际,偶尔有点点金光跳跃着窜入马车内,给本就富丽堂皇的马车内更增添了几分光亮。
“苏九儿,我明天便要离开晋州了,或许此次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所以我最今日去庙会许的愿便是将来还能再见到你。”
良久,秦沐白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打破了马车内怪异的沉寂。
“什么?”
苏晚棠突然觉得心猛地被重重击了一下,只觉硬生生的疼,她再没有心思欣赏途中景致,掀着车帘的手猛的放下。
转过身来,苏晚棠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琴沐白,秦沐白成熟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沁润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白哥哥,你是说你明天就离开晋州城了是吗?”
“苏九儿,我离开汴京已近一个月的时间了,来晋州也已有好几天了,若不是那日在云蝶楼遇见你,恐怕当日我就走了。”
“白哥哥,难道你在晋州城里找不到合适的店铺吗?我跟你说起的那个地方不好吗?”
“昨天傍晚的时候,我确实到那个地方走了一圈。”
“哪里不可以是吗?”
苏晚棠真不希望,秦沐白这么快就离开,心里一直想着如果他能在晋州长住下来,那该多好。
可秦沐白不再出声,只微微叹息着,将目光调向马车外不可知的地方。
“因此,刚刚你问起我要许什么样的愿,我自然是希望能和你天天见面,一起玩赏风景。”
苏晚棠低垂着头,刚刚的笑意已荡然无存,不知为何,现在苏晚棠却觉得秦沐白说这样的话,好听极了,胜过世间万千天籁。
“白哥哥,是我错怪你了。”
秦沐白悄然伸出手来,将苏晚棠白皙无骨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似乎只要握住了这双手,就握住了一切,即使从此海角天涯。
苏晚棠一抬眼,便瞧见了秦沐白右边耳背后紫色突起的胎记,心中一阵没有来由的感动,遂将头靠在了秦沐白结实宽厚的肩上。
“白哥哥……”
这一刻,苏晚棠的声音柔的跟水那般,瞬间已将秦木沐白荒芜的心融化。
“主子,中山寺到了。”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这座古朴巍峨的寺庙,建于开运一年,至今已有近十年的时间,前些年因各地战乱纷争,毁坏了不少,但近两年在晋州知府出面修建下,现在已经成了晋州附近规模最大的寺庙。
半年一次的庙会热闹非凡,苏晚棠及秦沐白下得马车,随着涌动的人群,来到了寺庙里的善缘间。
苏晚棠与秦沐白将案前白色檀木香点燃,慢慢插于香钹里,然后慎重的跪了下去。
“观音菩萨在上,弥勒佛菩萨在上,保佑爹、娘身子安康无恙……”
苏晚棠低低念着,早上离开苏府时,曾对父亲说过要给府上上下之人祈求平安健康。
“愿观音菩萨、弥勒佛菩萨所有菩萨庇佑天下苍生平安快乐,愿我和苏九儿在不久的将来又能相遇……”
苏晚棠猛的一震,忍不住转过头来,怔怔望着正跪于身旁的秦沐白,可秦沐白并未回头,仍旧专注地祈祷着。
“白哥哥!”
苏晚棠只觉得眼里好酸涩,所有的话都不知从何说起。
这一天,中山寺里景致如画,人群往来入潮,早上明艳的阳光照亮了每一个人的脸。
寺庙大门外,摆满了各色精美的小玩件及绣品,也有茶果饮品等各色美食。
可眼前美好的一切,丝毫未能激起苏晚棠的任何兴致,从早上至中午,苏晚棠都一副魂不守舍,闷闷不乐模样,往日里的活泼及快乐连影儿都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