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命我跟苏晚棠那贱婢一起用早茶又怎么样?我还不是被册封为才人了?瞧着她那奴才模样,才是真正的痛快。”
朱凤香感觉自己已经将苏晚棠踩在了脚底下,心中的得意无以言状,独自在软轿里,也差点没笑出声来。
不久软轿便已过了长兴路。
朱凤香掀开娇帘,一眼便瞧见了路旁那棵熟悉的桂树,数月前,被皇上身边的侍卫金云呵斥的情景霍地从心底窜起,心中的恨意便腾腾的翻涌起来。
“好个金云,你居然敢驱逐本宫,待日后本宫晋升了,可有你好受的。”
这样想着的朱凤香,随手扯了一把浅蓝色灯绒娇帘,那娇帘便嗤的应声而裂了一道口子,本来还算精致的软轿立即便的面目狰狞起来。
“什么玩意儿?”
朱凤香低低咒骂了一声,便躺在娇内,瞪大着微微肿起的双眼,独自生着闷气。
朱凤香正想大打个小盹,却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莺莺说话声,不由得一惊,忽地坐起身来,透过裂着的口子向外张望,却见四五名宫女簇拥着一顶鹅黄色布帘的车轿,缓缓往这边走来。
“又会是谁?看样子位分不低。”
朱凤香忙正了正身子,低声叨念。
正说着,对面的车轿已来到跟前,朱凤香只得命停了轿请安。
对面的轿子见前方突然有人请安,也停住脚步,紧接着娇帘被缓缓掀开,朱凤香清晰瞧见,那是一只极白若凝脂,柔嫩圆润的。
原来软轿里坐的不是别人,而是柳昭仪。
“妾身见过昭仪娘娘。”
且说这个柳昭仪,也是个厉害绝色,年方十九,生得一副极是俊美姿容,两年前的初次选秀里,她从众秀女中脱颖而出,被册封为贵人,后来深得恩宠,不到一年,便诞下小皇子秦宗望,就晋升为昭仪。
可惜,可小皇子半岁时,却突然爆病夭折,因此就算她姿容绝世,却也在黄贵妃跟前,也矮了下去,秦沐白也逐渐将她冷落。
眼前如朱凤香这种小人物,她是根本不屑一顾的,而且她正想借此机会给黄贵妃一些颜色。
柳昭仪露出半边俏脸,冷冷应着朱凤香的请安。
一眼,柳昭仪便瞥见了朱凤香软轿上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的帘布,不由将脸一沉。
“本宫当是谁,原来是腊八时新晋的朱才人,朱才人也是皇上刚纳的新人,怎的出门竟乘坐烂了的软轿,本宫那里到有一顶空闲着的软轿,不如朱才人改日来领去用着罢。”
“妾身谢过昭仪娘娘的好意,妾身就喜欢开着点口子的娇帘,这样才更透气些,说起来不怕昭仪娘娘笑话,这道口子,正是妾身命人剪开的。”
朱凤香心里暗想着:虽然我身份没你高贵,但不管怎样,我也已经是皇上恩宠过的人,因此也颇带着几分卑微的高傲。
“妾身?”
柳昭仪瞟了一眼神色高傲的朱凤香,心里一阵不快。
将手中的帕子一甩,发出底底的冷笑,往后靠去,微扬起脸,目光瞟向远处巍峨的殿阁,不再看朱凤香。
“想不到朱才人,这才刚刚册封几天,就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自称起妾身来,竟是一点也不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