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淑妃见苏晚棠终于来到了凌星园,喜不自禁,忙将苏晚棠迎入殿内,命身旁宫女将上好的清凉茶端来,亲自照拂着苏晚棠。
“苏贵人,怕是又要辛劳你了。”
“淑妃娘娘,你就别说客气话了,能为娘娘效劳,为咋们大周出尽点力,作为后周子民,也是分内之事,只是不知今日娘娘又遇见了什么困难。”
“苏贵人,你那日绣好的那些长巾、壁画及丝绣里边,今日皇上命人送到本宫这边来时,绣着富贵牡丹的那条长巾,竟然莫名的被染墨水染坏了。”
“怎么会这样子?”
苏晚棠也不由惊愕万分,她清晰的记得,那条绣着富贵牡丹的长巾,还是李淑妃深夜抚琴,秦沐白驾临秋香阁的那一日,连晚赶制绣成的。
单那一朵粉红花瓣,苏晚棠也花了近一个时辰才绣成,可以说这条长巾,是花费了苏晚棠最多精力的一件绣品。
李淑妃满脸的焦急与愠怒,随即命宫女将那条被墨水染坏了的牡丹长巾取出来。
“啊!”
看着跟前已经面目全非的长巾,苏晚棠也不禁为之变色,惊呼出声,她不知是谁如此黑心,竟然将她耗费心血绣制的东西,毁于一旦。
“娘娘,这些绣品是娘娘托付陈四,放在皇上后边的那辆马车里,运出宫来的呀,是谁吞了豹子胆不成,竟然胆敢将关乎后周命运的赠物亲手毁坏?”
苏晚棠感觉自己的心几乎在滴血,一急,便不管不顾的骂出声来。
“苏贵人,本宫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如果本宫知道,断然不会让这些耗费苏贵人心血的绣品离开身旁。”
李淑妃走到苏晚棠身旁,低低叹息,脸上全是痛意。
“好在距离皇上正式接见使团还有两天的时间,这两天里,只好又辛苦苏贵人了。”
那一晚,苏晚棠又重新裁剪样图、然后将一朵朵精细的粉红海棠花样儿小心贴在洁白的雪缎长巾上,之后好要等着晾干,才能绣制。直累的要都酸了,好在有小桂及喜佳在一旁帮忙配线,穿针。
子时过后,小桂及喜佳架不住困意,便已先后歇下,苏晚棠却毫无睡意,但长时间盯着彩线及,双眼如灌了醋般,酸涩不已。
“明日再绣罢。”
这样想着的苏晚棠,便扔下绣品独自出至殿外。
凌星园的夜要比宫里安静得多,此时正是子夜时分,整个园里万籁俱寂,只偶尔有停歇于花木间的虫鸣声传来,更显得夜的寂静。
苏晚棠独自在紫蓝湾鹅卵石铺就的小道里徘徊,享受着宫外特有的宁静及祥和,一整日来的劳顿及绣品被无端毁坏的恼火,也被这夜的祥和涤荡的渐渐褪去。
苏晚棠放眼远眺着静谧的紫蓝湾,却意外瞧见远远的殿阁里,隐约可见点点灯光闪烁,苏晚棠心下暗想:
“是谁这么晚了,也还和自己一样不能成眠吗?”
不觉间,苏晚棠来到了一个三进房子的独立小院,院内清雅幽静,院内丛生的紫荆花及蝴蝶兰,在月光映衬下,更添了几分娇媚可爱。
突然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苏晚棠一惊,转身循着声音瞧去,只见两三个婀娜身影正缓缓往这边靠近。
“谁?”
苏晚棠不由得警惕喊出声来。
“本宫正想问你是谁呢?”
苏晚棠定眼打量,竟然是柳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