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皇上正盘着腿坐在濨德殿的偏里,瞧见苏晚棠的到来,俊朗的脸上惯有的浮起一抹邪恶的笑。
“怎么,今天却来的这般迅速,也不生病了,也寻着空闲了?”
苏晚棠知道秦沐白又在取笑自己,心中暗骂,好你个秦沐白,堂堂后周皇上竟然还跟身边的嫔妃记这种玩笑仇,但面上却依然挂着笑,在屏风旁深深福了下去。
“皇上有令,妾身哪敢装病不来,就算是真病了,也得让轿夫们抬着过来。”
“是吗?苏九儿,你何时变的这么听话了?”
秦沐白直起身子,怔怔打量着跟前的苏晚棠,仿佛欣赏着稀世的珍宝。
“苏九儿何时又敢不听皇上的命令了?”
苏晚棠虽然嘴上这么说,却突然没了底气,更不敢迎接秦沐白深邃的眸光,只将头低了下去。
数月前因不想见皇上传唤而装病,引得皇上及符皇后一同赶往玉妍阁探视,秦沐白逼着自己吃药的情景又浮现眼前。
“你敢不听朕的时候多着了。”
秦沐白坏笑一声,起身走到苏晚棠跟前,声音里全是邪恶的宠溺。
苏晚棠心里忍不住一阵酥麻,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便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秦沐白眸光扫向苏晚棠脸颊,却突然发现,苏晚棠清丽的脸上,此时已红如云霞,比平日里更添了几分俏丽可爱。
秦沐白伸手便抓住了苏晚棠不断绞着丝巾帕子的小手,怔怔盯着她看。
“哼?这是害怕了吗?”
苏晚棠只将头垂的更低,薄唇轻轻蠕动,便低低的吐出几个字眼儿来:
“皇上的威严,又有谁不惧怕呢?”
秦沐白一仰头,转过身子,便哈哈大笑出声:
“苏九儿,你又何时惧怕过朕了。”
秦沐白笑完,继而又转过身来,盯着苏晚棠怔怔的看,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
“这后宫里,人人都将朕的话视为天命,唯恐尊敬不及,像你这样敢忤逆了朕旨意的人,确实还是第一个。”
苏晚棠心里惦记着已经从晋州出发,赶往京城的二哥哥苏庆松,因此硬生生的将话题岔了开去:
“皇上,刚刚苏九儿在凝露阁午歇时,又梦见着了母家人,只不知赶往京城的二哥哥,此时已到了哪里?”
秦沐白一震,立即换了一副严肃的神色。
“刚刚朕命人去传唤你,就是为了要告诉你,苏府上二公子进京的事。”
“是吗?”
苏晚棠一扬脸,便对上秦沐白莹亮的眸子,只见秦沐白深邃的眼里,闪烁着几分狡黠,又带着几分认真,若不是苏晚棠聪慧玲珑,还真是猜不着他的心思。
“千真万确!”
“那妾身的兄长现如今到了哪里?”
一提及母家人,苏晚棠的心便悬了起来,十天前,苏庆松便辞别了苏老也子及许氏,踏上了赶往京城的路,算算日程也该到了,可苏晚棠却迟迟未得到消息,因此苏晚棠总是暗自着急。
“前天苏二公子便到了香阳,可到得香阳后,苏二公子便染了风寒,因此二公子正在香阳的客栈里养身子,待身子康复了些后,才能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