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从身后拉来一个圆凳,帝紫陌就坐了下来,这一番举动反倒让白籽有几分慌神,
“你...你干什么?”
“我?我不是如你所愿么?”
帝紫陌嘴角清浅的划出一个角度,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自以为是的人,若是不做这个局让他们来到坤国皇宫,她和师父未必会了解到这其中的恩怨,可惜总有人不放心,生生让他们参与了进来,
“呵!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最可恨了,明明并非是什么都懂,却偏偏做了一副天真无邪,对谁都和善的表现,就是你的这副表现,骗的门主和诸位长老对你视如己出,骗得师兄弟们各个偏爱,更骗得!到现在何勇哥都想将你护在这件事之外,却全然不吝惜我对他的帮助!你算什么东西!”
“是,你继续说!”
“你充什么好人,你不就是想在所有人面前出风头么?我偏不如你所愿!你不会得到他的爱的,不会!”
帝紫陌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任凭白籽像一个疯婆子一样发泄,仿若眼前的事情与她全然无关,明明近在咫尺,却仿若隔了云端,静看花开般的闲适。一旁的坤桁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是这二人的区别,从嫉妒那一刻起,白籽就输的彻底了,她将欢儿视作敌手,而欢儿却从未有过这份心思,何勇对她从一开始就有好感并非没有道理的,只是她注定和自己等人不是一路人。
待到白籽终于发泄完安静下来,帝紫陌从海戒中抽出一方锦帕,用灵力送到白籽面前,
“我确实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孩童,也确然有许多自己的秘密,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
简单的一句有什么关系,白籽的面色突然灰败了起来,帝紫陌就像没看见一样,回头看向自家师父,见他只是静静的在身后看着,全然没有插手的意思,璀然一笑,回头看向白籽,
“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在师长面前我是弟子,在师兄弟面前,我是同门,至于好坏莫过于以心换心,何勇做的事,对错且不论,就凭他今日用一条人命来算计我,他就彻底的错了,你的儿子也许你不心疼,但是他并非仅仅是你的儿子,还是坤桁的,还是这坤国子民的,你至今都没有活明白。”
“呵,你这是在诛心,在诛我的心,我不会上当的!”
“嗯,你说是就是吧,还有这个阵法,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去上仙门时在树人林的阵法是谁破得么?不过我倒是小瞧了你,之前那个依地形而设的大阵被破了,竟然还有这么个小的。”
“你休想!你休想再去掺和何勇哥的事情,只有我能帮助何勇哥!”
“你看清楚你身边的才是你的夫君儿子!”
“他们不是!”
半分犹豫都没有的话让坤桁痛苦的闭了闭眼睛,若非身旁有坤顺扶着,已然是整个人都瘫软了,这么多年了,他以为他可以改变的,终究还是错付了。
“大长老,须欢师妹,合兑之地何家是何勇的家族,具体是什么事情怕是需要去查了,但此时若说陆首席可能在的地方只可能在何家了。”
“何家?”
“坤桁你瞎说什么!?”
子端的反问和白籽的质问同时响起,坤桁就像是没听到白籽的话一样,挣扎着冲子端行了一礼,
“是!另外,我坤国的皇后昨日宴饮时糟人暗算,二皇子坤宇替母受过,然而皇后依旧没有救回来,明日我就会下旨皇后追封谥号慈明,二皇子追封安王,厚葬。”
“你说什么!?”
白籽的音调都变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坤桁,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坤桁避开了她的目光,靠着坤顺的搀扶退到一边,说道:
“当初是我一厢情愿的欢喜,这么多年也多谢你替我生育孩儿,陪伴左右,如今放你离开,不过还请你见谅,坤国的皇后乃一国之母,可薨却不可和离,怕是要委屈你了。”
“你!!你!!!”
白籽指着坤桁半天没有说出话来,而这边帝紫陌已经让小灵将阵法详情描绘给墨三,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个小阵法,一打眼就看出了阵眼在白籽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她指着坤桁的手上一枚闪着蓝光的戒指引起了帝紫陌的注意,这枚戒指她没记错的话曾经在戒律谷的账册上看到过,是个可布阵的仙器,何勇还真的能舍得。
掐指一道冰针就出现在了指尖,“唰”的一声,随着冰针没入戒指,周围的禁制瞬间就消失了,白籽瞬间转过头来,也顾不得坤桁了。帝紫陌摇了摇头,若不是对何勇还算有几分了解,当真要以为何勇给她下了什么咒语,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情之一字当真是难解。
“何勇将这个那给你用的时候没有和你说么?这是戒律谷的东西,用戒律谷的东西对付我与师父,到底是他昏了头,还是你太天真。”
帝紫陌话刚说完,白籽看了她一眼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速度快到帝紫陌都没有看清她朝哪里去了,脸上不免带出了几分纠结,不过白籽走的太快并没有看到,不然倒是可以自豪一下掰回一局。
子端此时从身后拍了拍帝紫陌肩膀,
“她应该是去合兑之地了,我们也走吧。”
“嗯!”
点了点头后,帝紫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从灵玉镯中扒拉出一个仙器,送到坤顺身边,
“你我没有师徒缘分,但姑侄缘分却是有一二的,之前给你的那柄玉尺是防御性的仙器,这是个攻击性的,也足够用了。”
“是,多谢姑...姑!”
此时的坤顺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眉宇间也没有之前见面时候畏畏缩缩的老实气质了,给人感觉沉稳踏实了许多,安放好自家父皇,双手接过仙器冲帝紫陌深施一礼的模样,颇有些一国太太子的风范了。最主要的这声姑姑叫的帝紫陌极为舒心,但同时也有些复杂,怕是在这孩子心中,母之一字已然不想再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