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寄隔着铁栏杆,扫视牢内关着的少女,少女们面露惧色,秦四笑着道:“你们别怕,这位先生是来将你们赎出去的。”
他想,自己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善意的谎言嘛,让她们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至少有几分庆幸的快乐。
离寄伸手指了指栏杆内穿灰色衣服的女孩儿,说:就她了。
秦四便打开了牢门,叫灰色衣服的两个女孩出来了,其他女孩儿相继投来羡慕的目光,觉得这其实也是个不错的未来,若是在自己家中,定是早早就被父亲卖给了哪个头秃的地主老头,或是以一头猪的价位卖给村中的单身老汉,总之,没个好处。
至少从离寄的衣着看来,他是个有钱人,而且还很年轻,五官精致,活脱脱的一个美男子,即使是做妾,对于她们来说,也是高攀了。
灰色衣服的两个女孩子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她们是姐妹,平宁上前扶住她们:“你们别紧张,没事的。”
高一些的女孩子见到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平宁,像是看见了亲人,紧紧拉住她的手:“我,我,我想回家。”
平宁没有回答她,默默地给她门穿上斗篷,几人便往秦府走去,秦四在荒废的园中,常年准备着几间房,几人就往那边去了。平宁带着她们去了浴池,为她们梳洗。女子们仍旧止不住地发抖,平宁为她们穿上新的衣服,拍了拍她们的肩膀:“没事的,公子是个好人,你们以后,就不用受那些苦了,至少,你不会饿,不会冷了。”
平宁将妹妹安置到了厢房的另一间,带着姐姐往离寄的房间走去。两人持一盏小灯,走在黑漆漆的廊中,廊外围墙上,林初一的剑已出鞘。
平宁安慰她,叫她无需紧张,今晚过后,她便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了,女子点了点头。平宁将她送到告诉她前面点灯的那间厢房就是,她自己过去便是,她转过身,拉着平宁的手:“我不想做什么夫人,但还是,谢谢你,我自出生以来,你对我最好了。”
平宁内心有所触动,像是看见了从前在家中当牛做马,被堂兄妹欺负的自己一般,她苦笑了一下。女子也对她笑了笑,平宁持灯转身走了,这一转身,眼前全是女子温暖的笑容,和自己从前倍受欺负的场景。
她急促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手中的猛灯盏向前晃了晃,还未停下,她便又转身往女子去的方向走去,拉住了女子正准备拉开厢房的手,道:“嘘,你跟我走。”
女子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也听话地跟她往黑暗的地方走去了。林初一飞在屋檐围墙边,跟紧了两人的脚步。平宁将她带到后门处,将防身的匕首和银子放到她手中:“你快走,街上现在就可以雇车,你乘车出城,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再回来了。”
女子不愿意,说自己的妹妹还在厢房中,平宁承诺她会让她妹妹赶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