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墙上俯瞰后院,那里空无一人,少年三人施展轻功,稳稳的落在了院里的草坪之上。
“前院似有管弦之声,我们去那里看看!”
少年小声说着,已当先而行!三人掩藏身形来到前院的花丛中,但见这里果然热闹非凡,不仅丝竹管弦之声应有尽有,就连异域美人也不在少数!她们一个个身着舞装,正搔首弄姿!
而院中在坐的又都是各大家族的家主,或是身份显赫的高官。他们有的在推杯换盏,还有的正在亲切交谈,乍一看去倒真像是在洽谈什么政商合作的事宜!只是人群中少了颜毅和颜夕,盛东秋和唐骏也不见踪影!甚至东道主姚伯贤也并不在此处。
“颜家主并不在此,千叶,相府你最熟悉,依你之见他们会在什么地方?”
少年问起,柳千叶略微沉吟,便道:“在相府之中若是交谈比较隐秘的事向来都是姚伯贤自己临时指定地方,有时候在他的书房,有时候在密室!甚至是在他的寝殿也有可能!反正没有人能猜得透他的心思!”
千叶一脸的落寞,很显然,姚伯贤越是小心谨慎,她报仇的希望也就越是渺茫。就连清雪也愤愤不平,怒声道:“这老狐狸,还挺狡猾的!我们挨个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
清雪说完,少年摇头道:“偌大的相府,挨个寻找要找到什么时候?”
清雪不服气道:“那怎么办?”
章逸飞并未搭话,他看了看左右的侍卫,又仰头看了看正前方雄伟的建筑,这才问柳千叶道:“姚伯贤的亲卫你可熟悉?”
“你是说通过他们来确定姚伯贤的位置?”
柳千叶绝顶聪明,少年一说她就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
章逸飞点点头道:“不错!姚伯贤可以随时指定不同的地方,但是他正真能信任的人却并不多,只要我们能找到他亲卫把守的地方,想来应该就能找到姚伯贤了!”
“嗯!”清雪点点头,赞同道:“姚伯贤所谋之事越是重要,那么他所在位置的守卫也应该越严密。”
少年笑笑,答道:“嗯,我们要找的就是姚伯贤的亲卫!”
得到章逸飞肯定的答复,清雪急道:“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事不宜迟!何不赶紧动身?”
“嗯!”千叶说着,已在前面开路!行了片刻,三人又在视野闭塞的巷道里打晕了三名巡逻的守卫然后换上了士兵的甲胄,自南向北一路搜寻!
相府军士极多,章逸飞他们又有甲胄遮挡,故而倒也没有暴露身份。只是姚伯贤太过狡猾,虽然三人轻功不弱,但在占地极广的相府里大海捞针还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们找遍了所有姚伯贤可能存在的地方,不过还是一无所获。
“千叶,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被我们漏掉了?”
在转悠了大半个相府之后,三人又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停下,章逸飞也在此时变得焦躁起来。
柳千叶眼眸微抬,想了想,答道:“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我保证绝对没有遗漏的。但是以前姚伯贤传召我们就从没有过固定的地方。现在,他既然知道我已脱离相府,又怎么会让我们轻易找到呢?”
千叶说着,神情也变得沮丧起来,姚伯贤可是她不共戴天的大仇人,可现在,别说报仇了,就连人面都见不到,她又怎么会不悲伤呢?
反倒是清雪,她既没有为颜毅着急,也没有和姚伯贤结下深仇大恨,所以此刻她反而是最冷静的,眼见章、柳二人急得像惹祸上的蚂蚁,她也开始暗暗思忖起来!
“丞相府是姚伯贤的老巢,如果他执意要躲起来,恐怕旁人是找不到的!除非是有人能带我们去找他!”
想到这里,清雪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我有办法找到姚伯贤了!”
章逸飞闻言,忙甩开焦虑的思绪,问道:“什么办法?快说!”
眼见少年如此着急,清雪小声道:“既然我们找不到,那何不引他出来?或者能有个引路人也好啊!”
“你是说……”
“嗯!”少年还未说完,清雪便出言打断道:“我们何不打草惊蛇,让姚伯贤自己出现,或者……”
章逸飞又打断了清雪,道:“或者有人去禀报,那我们便可以趁机找到姚伯贤的落脚点!”
少年说着脸上已舒缓开来,显然他已不再似先前那般忧虑,想来,他也是赞同清雪这个方法的。
“只是,谁去“打草惊蛇”呢?”
千叶的言语让两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不过,片刻凝滞之后,两人又都异口同声道:“我去!”
“我去!”
少年和清雪对望一眼,又道:“你别跟我争!”“你别跟我争!”
“好了!”千叶实在看不下去他们两人那“超越平凡的默契”便道:“丞相府我路熟,还是我去吧!”
“不行!”“不行!”
二人又是异口同声,清雪瞪了少年一眼,转头看着柳千叶说道:“你重伤未愈,切不可以身弄险,还是我去吧!”
“不!丞相府高手如云,姚小雨的轻功又几乎可以和冯翼的“飞星踏月”比肩,但露行迹,必定会遭到相府高手的围攻,而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冒险呢?”
章逸飞神情紧张,自从知道姚小雨身怀绝顶轻功,又兼具高超的武功之后,他就把丞相府列为了龙潭虎穴。因为不管任何人擅闯相府,如果无法在速度上碾压相府所有高手,又不能在顷刻之间便瓦解缠着自己的对手,那么一旦相府其他高手尽数赶到,任谁都绝没有活着离开相府的可能!
看着章逸飞紧张的神情,清雪更加坚定了自己冒险的决心,她反驳道:“办法是我想出来的,所以执行的人也只能是我!”
章逸飞无言以对,但他知道自己决不能松口!因为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看着清雪以身犯险!
少年坚定的神色清雪看在眼里,她轻抚着章逸飞宽阔的胸膛,柔声道:“章郎!我知道你不忍心看我去冒险,但我又何尝能眼睁睁看着你背负一切?你肩上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你也还没有找到自己的父母,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你得好好活着!”
少年笑了笑,脸庞不再紧绷,他道:“如果救人必须得牺牲一人的话,那救与不救又有何意义呢?我们都不准去,我就不相信,区区丞相府还真就没有其它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