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寺的庭院内,春兰和夏竹看到子矝回来别提多高兴了,一直拉着子矝让她讲讲出去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子矝也是难得的兴奋地给他们讲着。
春兰看着笑的如此开心的子矝说道:“总觉得主子出去了这一趟变得开朗了,有点像这个年纪同龄的小姑娘了”。
子矝闻言也是一阵恍惚,好像是这么回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因为出去转了转,还是终于找到亲人有了依托,子矝自己也说不明白,但她却想通了一件事,那便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命运有所安排,那她便只管好好地享受这一切就好。
“下雪了,小主子”崔姑姑端着点心进了房内说道。
“下雪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一年了”子矝看着窗外飘散的雪花说道。
“可不是吗?不知不觉就来这里三年了”夏竹附和道,一旁的春兰接过崔姑姑手里的碟子放在了桌上。“我突然想出去转转了”子矝说道。
“那我和夏竹陪主子去”春兰说道,崔姑姑也是忙拿过厚重的披风帮子矝系上说道:“主子小心些,不要转的时间太长,小心生病了”。“好,知道了,崔姑姑”子矝握着崔姑姑的手笑道。
这护国寺本就在阳城外建着,因着太后下令不许人打扰,又有层层侍卫把守,所以更显得寂静,仿若世外桃源一般,夏竹说道:“这个时节城里应当是最热闹的,快要过年了,大家肯定都是在东奔西走呢”。
“那我们去城里转转吧,反正这是在这里的最后一个年了,说来在这里待了三年我还没去过那里呢”子矝说道。
夏竹打趣道:“那是主子平时忙着习武打理府事,得空了呢就是看书,亏得主子没生成男儿身,不然主子去参加科考定能拿个文武双状元”。夏竹说完春兰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子矝佯装生气道:“好啊,这几天对你们是太好了,敢打趣主子了,还不快点去准备马车”。
“是~,这就去”说完夏竹就笑着跑走了,一会儿三人坐上马车就往城里去了,马车里,夏竹满是激动地心情,春兰倒了杯热水放在子矝的手里说道:“这天还是冷的厉害,主子握着暖暖手”。“无妨,怎么说我都是练武的,哪能那么娇气”子矝说道。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马车外一片嘈杂声传来,夏竹愤愤的说:“主子,这也太过分了,光天化日之下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怎么了”子矝温和的说道。
“您看”说着夏竹将马车的窗帘拉起了一个小角,只见一个男子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殴打,旁边一个女子一直在哭喊着要人放开他,而命人打人的男子道:“继续打,不能停,谁要是打轻了或者不打了,我就让人打你们”。
“王义,你快住手,再这样会把他打死的”女子喊道。王义不为所动道:“打死就打死了,怎么心疼啊,廖霜霜,我说你贱不贱,人家又看不上你,你是瞎求什么情”。
子矝问道:“这人是谁啊”?春兰解释道:“奴婢去问问”。“我去我去”夏竹说道,然后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一会儿就回来对子矝道:“主子,问到了,这人叫王义,是阳城知县的儿子,那个被打的是王义他奶娘的儿子方元,听说是远近闻名的才子,德才兼备,常被王义欺负”。
“原是这样啊,那这方元确实是挺可怜的,主子,我们要帮他吗”春兰看着子矝说道。
“天下这样的可怜之人何其多,只是能帮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若要靠我们这样救是救不过来的”子矝看着那趴在地上依旧不肯求饶一声的人说道,夏竹和春兰闻言也没说话,子矝又淡淡道:“不过既然遇见了便也算缘分,我不介意提点他一下,至于能不能有所领悟,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主子真好”夏竹高兴道。
“去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子矝笑着对夏竹道。说完夏竹就兴冲冲的过去了。春兰无语的看着夏竹道:“这丫头真是的”。
子矝也是笑着说:“算了,难得她能保持有如此性情,也是世间难得了”。春兰回道:“那还不是受着主子的庇护,才能保住夏竹那丫头”。
另一边,一个奴才正想拿脚往方元身上踹,夏竹一脚过去人就飞了,其他正在打的人也都吓的停了下来,王义也是愣住了,廖霜霜见此挣脱开拉住自己的人,忙过去将已经受了重伤的方元扶了起来。
“你是哪里来的小姑娘,竟敢管我的事”王义看着夏竹说道。
“当然是来教训你的人”夏竹故意活动着手腕脚腕,骨节啪啪作响,王义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道:“你别乱来,小心我抓你进大牢”。
“就你,还不配抓我”夏竹说完就朝王义飞踢过去,王义见此忙拉过一旁的奴才挡在自己前面说道:“快给老子挡着”。夏竹眨眼间就把所有人都撂倒了,只剩下王义在哪里站着。
正在夏竹想继续动手时,一群官兵往这边跑来叫道:“谁在闹事”?王义一听瞬间直起了腰杆笑道:“这下你完了”。旁边好心的路人对夏竹说道:“小姑娘,你快跑吧,不然一会儿怕是要遭殃的”。
廖霜霜扶着方元,方元抬头对夏竹说道:“多谢姑娘仗义相救,还请姑娘快些离开吧”。
“廖忠,这里,快有人想刺杀本大爷,快给我把她就地处决”王义大声的喊着。
廖忠皱眉看着王义说:“公子怎么又上街胡闹,老爷不是吩咐过,太后就在城外的护国寺修行祈福,让您少生事吗”。
“唉~,廖忠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生事了,明明是有人欺负我,我告诉你,本少爷还轮不到你来管,你的饭碗还想不想要了,别说太后不在,太后就是在我也要杀这个女人”。
马车内春兰听着王义的混账话说道:“这也太不像话了,太后娘娘何等尊贵,是他们能随意挂在嘴边的吗”。子矝的脸色也是沉了下来,她倒是不知道如今一个小小的官员之子竟都如此猖狂。
廖忠听此只能吩咐道:“把她抓住”。“哥哥,你不能抓她,她在帮我们”廖霜霜说道。
王义见此说道:“霜霜啊,你好歹也是姿容上好的女子,跟着本公子保准让你们兄妹吃香的喝辣的,可你怎么这么不上道呢”。
“你休想,我就是去死也不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廖霜霜愤愤的道。王义气愤的道:“不知好歹的女人”。
廖忠看着自家妹子终还是让人对夏竹动手,就在官兵准备动手时夏竹喝道:“放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本姑娘可不是你们能碰的人”说着拿出了腰间的一等宫女令牌。
宫里的东西自然都是上好的,尤其是这种象征地位的玉佩,都是由宫中制造局统一发放的,不是宫外的人能使得的,廖忠在县官大人身上见过同等的材料的玉佩,顿时心里一惊问道:“不知姑娘是....”?
夏竹收回玉佩道:“我是护国公主身边近身侍奉的丫鬟,看这里人群拥挤挡住了我家公主的去路,就下来看了看,没想到倒是挺精彩的”。说完众人都朝身后看去,只见一个华丽的马车在那里停着,这种马车平常很是难见,只有宫中的贵人才有资格乘坐。
百姓顿时沸腾起来,想要看看公主,毕竟像他们这种平民百姓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会见到公主,王义此时已经被吓傻愣了,方元也是直直的看向马车,廖忠上前对着马车跪下行礼道:“小人该死,竟然惊了公主的车驾,还请公主恕罪”。
静了很长时间,在场的人均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突然马车里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让人听着都如沐春风一般,子矝说道:“本公主只是偶然想出来走走,本无意惊动当地官员,到谈不上惊驾”。
廖忠听后顿时松了一口气谁知子矝又接着说:“本公主的丫鬟是个热心肠的,见了不平事想助人一下,本公主觉得是好事便也允了。只是本公主没想到这竟是连太后也拦不住的事,是本公主有些许日子不问世事,竟不知这姬州有了比太后娘娘还位高的权贵”。
王义一听立马跪下道:“小人乱说的,胡言乱语,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还请公主殿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吧”。
“方公子觉得呢”?子矝突然出声问道,方元没想到公主竟知道他的名字,还突然叫他,被廖霜霜推了推才回过神一瘸一拐来到马车前刚想跪下就听见里面传来道:“不必跪了,站着说吧”。方元闻言拱手道:“草民多谢公主,只是草民乃一介平民,怕是做不得主”。夏竹听着这人的话心里直骂他懦弱。
县衙里,王守正在喝着茶呢,一个小厮匆匆的跑了过来说道:“老爷不好了,公子他好像冲撞贵人了,听说是什么护国公主”。“什么?胡闹”王守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就匆匆的冲了出去。
“草民觉得,王公子身为朝廷命官的家眷却藐视太后,是为大不敬,应当严惩以正皇威”一个男子突然站出来说道。
子矝听到这声音时也是愣了愣,没想到他母亲老家竟是在这里,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公主面前大放厥词”王义对人喊道。方元看着这位公子也愣了愣,此人气质出众,风姿卓越,只是似乎身子不大好一直被身旁的人搀扶着。
“草民段清拜见公主,公主千岁”段清行礼道。自从离开京都他便改为母性保留了名就叫了段清。南宫清也是没想到两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突然也是庆幸幸好今天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