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宁孑并没有什么变化。
在鹿呦呦疑惑的目光里,宁孑打横抱起她,朝她的卧室而去。
宁孑的眼神像狼见到猎物似的放着光,鹿呦呦看得心里一阵慌,慌的同时还莫名的有些兴奋,有些期待。
这样的心情让鹿呦呦脸红了,心也跳得如鼓响。
不敢看宁孑,鹿呦呦手捂着脸,又往他怀里埋了埋。
这样的小动作让宁孑更加兴奋,脚下也加快步伐,待走到卧室门前,他一脚踢开卧室门,进门后脚一勾,又把门带上。
宁孑把鹿呦呦往床上一放,然后起身,从睡袍里掏出一个东西,随手扔在床头。
鹿呦呦不敢看宁孑,便下意识地看向被他放在床头的东西。
还没看清东西是什么,耳边就传来宁孑轻轻的让皮肤发痒心尖发颤的声音:“你出院前一天买的了,本来以为怎么也得一两个月以后才会用到,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了。”
他一向不打无把握之仗,他想,同住一个屋檐下,他这样无论样貌还是能力,亦或教养都很不错的男人,彻底俘获呦呦的心,然后和她亲热,应该是早晚的事。
况且,呦呦对他也不是全无感情,所以这个早晚,顶多三个月。他没想到一场国外旅游就把这个“早晚”提前到不到半个月。
鹿呦呦有些不明所以,待她看清包装盒上的名字,一下子反应过来,“你,你,你图谋不轨。”
她来他这里住,岂不是羊入虎口?
宁孑轻笑一声,然后又轻声道:“傻瓜,我对你图谋不轨,才说明我爱你啊。”
说完,宁孑轻咬了一下鹿呦呦的耳廓。
“歪理!”鹿呦呦气呼呼地回一句。
不过细想想,鹿呦呦又觉得宁孑的话好像也有些道理,他和她不亲近那几天,她感觉他们之间出了好大问题似的,整天提心吊胆,想东想西的。
宁孑又轻笑一声,他没再说话,停下动作,盯着鹿呦呦鼓起来的腮帮子看了一会儿,然后恶作剧一般,用手指戳了戳。
鹿呦呦见宁孑像个小痞子似的戳她,抢过宁孑的手指就咬在嘴里。
抢手指的动作气势汹汹,可咬的动作却是轻如羽毛,将将碰到皮肤便没再用力。
“张嘴。”宁孑哑着嗓子轻声道。
她知不知道,她这副气呼呼地咬着他手指,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的模样有多可爱,可爱得他想做禽兽。
鹿呦呦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不过还是听话地张了嘴,松开宁孑的手指。
张开口,刚要说句“你让我张嘴我就张嘴啊”,鹿呦呦的嘴就被宁孑堵住。
……
宁孑太过疯狂,鹿呦呦被他折腾得昏睡过去。
睡不着,宁孑便盯着她的睡颜看着。
大概真是累到了,小丫头的眉头轻蹙,嘴里嘟囔一句:臭宁孑,累死宝宝了。
看着,听着,宁孑突然露出个释怀的笑来。
不是贾影生的又怎样?不过是知道了以前的渴望根本没有意义,以后也不用再渴望。
自己是个交易的商品又能怎样?虽然心里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哀,不过接受之后,悲哀的感觉就减轻了一些。
毕竟,相比一些境遇悲惨的人而言,他已足够幸运,从小生活富足,虽不得父母宠爱,但祖父母给了他充足的爱,让他可以无忧无虑、调皮捣蛋地长大。
人嘛,不能只看自己没有的,更得看看自己拥有的。
至于那个生了自己的女人,他会想办法找到她,他没想去质问她为什么把他当商品一样交易,也不想打扰她现在的生活。
就像人类对自己的起源感到好奇和不断探索一般,他只是想看看,那个把自己生下的女人长什么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闻过和宁孑很有默契地没把他们在书房的谈话告诉家里其他人。
宁闻过不说,一是不想让贾影再次想起近三十年前不堪回首的往事,二来,也不想他们兄弟二人因此有了嫌隙,三来,更是不想让贾影抹黑宁孑的行为变本加厉。
是的,他知道贾影厌恶宁孑,想让自己的儿子宁然做执行总裁,进而做宁氏集团的接班人。
为了这个目标,背地里她一面扶植自己人,一面不断抹黑宁孑。
他这个大儿子能被大众认为是个草包,甚至他差点也认为是了,她功不可没。
不过,宁孑到底是宁家的长子长孙,人虽然散漫了些,可相比宁然,他够聪明,做事也够沉稳,他爷爷从他小时候开始就把他当宁氏集团的接班人在培养。
宁孑会成为下一任宁氏集团的掌舵人的决定,是宁老爷子生前就定下的,并在遗嘱中明确。
为了不让宁孑继承宁家有什么身份上的阻碍,老爷子一直不让把宁孑是代孕所生的事说出去。
老爷子在宁家有绝对的权威,即便现在过世几年,他的余威仍在,也因此,贾影抹黑宁孑的行动才不敢光明正大地进行。
而宁闻过,因为事情多,因为贾影做得不算过分,因为想以此磨砺一下宁孑的心性,便一直对贾影所有的事睁一眼闭一眼。
他爱贾影,也爱自己的儿子,更爱他和父亲一点一点打下的江山。他绝不允许这个江山毁掉。
宁孑不说,是不想让从小就疼他的奶奶担心,他知道,若是奶奶知道了,少不得担心一阵,怕他胡思乱想,怕贾影更加为难他。
与其这样,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旅游结束了,宁孑也该去公司上班了。不过,他想到一个问题,便趁着第二天是周日,暂时还不用去上班,被他折腾到大半夜的鹿呦呦也终于睡足了,有了些精神后,和她一起讨论。
“呦呦,你有没有想过要做点什么?”
闻言,鹿呦呦垂下眼皮,遮住眼里的暗淡和心疼。
宁孑是不是担心自己走了后,没人照拂她,鹿呦呦想,所以想她自己做点事,将来他走以后她可以自强自立,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活着吗?
他在自己生重病,且得知自己不是妈妈所生的情况下,还在想着她的未来,这样的宁孑,让人如何不喜欢,不心疼?
那她一定得更加努力才是,这样他万一哪天不得不离开,也好走的安心。
可是,“我做什么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