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大学内。
“你记住规则了吗?”朴无烦躁地轻轻敲击控制台,看着底下操纵着义体的彭湃。受格雷所托,他正在教彭湃战争游戏怎么玩。
因为太有钱了,新手教学就直接上了义体操控,方便彭湃在实战中更好上手。所以,彭湃的本体现在其实是在游戏舱里,而场上的则是游戏用的义体。
“我没搞懂,战争游戏还有技能来着?”彭湃显得很茫然,一下子接受太多知识显然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他现在所说的东西叫可支配程序。游戏场地中会周期性地出现道具,而拾取之后就能使用事先准备好的几个程序之一,也算是游戏特色了。
“我再说一遍,那不叫技能,叫可支配程序。”
实话实说,朴无很想把游戏舱里的彭湃拖出来打一顿。实在不行,打义体一顿也行。
“朴无,别对人家太苛刻了,他怎么也只是个平民。”黑桃呵呵笑道,他是作为战术指导过来的。战争游戏禁用所有的战斗模组,所以彭湃就必须把要用到的战斗知识注入到终端里去。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反正有钱就行。但是注入之后还需要很多时间去适应,黑桃就是在这里帮他适应的。
“而且,这个狂暴是什么鬼东西?是怎么样才能让子弹的威力变大、射速变快的?难不成枪里还有机魂?”
“你问题是真的多。别废话了,我要开启模拟训练了,自己准备好。”
朴无终于失去了耐心,按下了启动按钮。
淡淡的蓝光扫过了彭湃面前的场地,可塑性材料在程序的引导下很快变成了一间常见的公寓房间。彭湃的义体身上也变成了淡灰色的轻型护甲,手上多出来一把能量突击步枪。
“你现在有一套标准的突击队装备。现在清扫这个房间里的敌人,让我们看看你适应得怎么样。”
来了,自己又要被赶鸭子上架了。彭湃心里吐槽着,一边检查了下手里的家伙。枪的电池是满的,只等着找个靶子了。
好吧,那就开始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贴到门旁的突入位置。应该是怎么做来着?好像是先开门再....X的,怎么总感觉和什么东西记混了。要是能有个东西帮自己理清记忆就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玛雅带上场。
这是知识注入的副作用,过多的杂乱知识会在记忆里形成阻碍,就像一个原本只有几十人的工作组里突然又多了几十个人,别说指挥了,连认清人都需要个一段时间。
“别分心!时间不等人!”
彭湃抛开自己的胡思乱想,轻轻转开门把手。随即,他以用标准到肌肉纤维都分毫不差的战术动作猛然冲进门内。
以扇形自右至左扫视过进门的走廊,确认安全后立刻转向另一边。照理说应该是另外一个人同时来做这件事,但朴无他们不肯给自己配个电脑队友,就只能单人突入了。
还好,另一边并没有敌人,只有暗淡的吊灯瞪视着自己。
持枪继续向前,在靠近拐角的瞬间,未来的画面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但随之相伴的是深入灵魂的刺痛。
他不由身形一滞,差点栽倒了。还好最近几次战斗锻炼出的本能让他仍然勾下扳机,枪管涌出的电浆子弹把敌人撕成了数据碎片。
“彭湃?”
通讯里传来朴无的声音,彭湃没有理会,摇了摇头继续前进。模拟训练对他来说并不难,他很快就把房间里的敌人全部肃清了。
“训练结束,出来吧。”
断开义体连接,他从游戏舱里爬起身。吉大的游戏舱不像普通的游戏舱,没有那种湿哒哒的感觉。不过,切换身体后的副作用让他有些晕晕乎乎的。晃晃脑袋,他总觉得之前的刺痛还没有消失。
换回日常服装后,他来到了控制室里。
朴无正在和黑桃说着些什么,格雷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正站在控制台前面凝视着回放录像。
“怎么?领导来视察了?”
彭湃远远喊了声,挠了挠头,一边走过去。格雷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
“刚刚是怎么回事?”
“头疼,预知的同时会头疼。”彭湃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我昨天的报告里应该有说过吧?”
“对。现在数据还在分析。不过这倒不是你需要担心的问题。”格雷转向黑桃,微笑着问道,“怎么样?”
“还不错,作为一个平民来说。起码已经够到突击队的门槛了。”
“等等,我没搞懂。我也就刚刚会开枪和室内扫荡吧?”
“很不想这么说,但突击队就是炮灰。”朴无脸上的表情略显不耐烦,“何况,给你注入的知识差不多等于特训1400小时了。但在吉大里面,这只算是垫底水平。”
“别太苛刻了,朴无。”格雷拍了拍朴无的肩膀,“垫底略为过了,只能说在中游水准吧。”
“草,这么凶险?”
彭湃心里打起了退堂鼓,格雷显然看出了他的想法。
“想都别想,事实上是,你必须参加下一期的公开战争游戏。我和科技主管稍微聊了下,他认为需要实战来检验你的能力到底有没有用处。”
“我都实战这么多次了,咋还需要实战检验?”
虽然知道没用,彭湃还是象征性地抗议了下。格雷还是很耐心地给他解释道:
“在不可控的情况下和不明情报的敌人作战,完全得不到有用的东西。好了,今天你也挺累了,先回去吧。明天准备可以上手游戏了。”
彭湃还想说些什么,然而格雷很快开始阐述休息区最近实装的女仆机器人对校园的影响,让彭湃完全没有插话的空间和**。
直到回到车上的时候,彭湃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格雷耍了。
“不不不别骗自己了,你就是个色胚。”
秋叶得知此事后,如此评价道,顺便附赠了一个鄙夷的眼神。
“放屁。”彭湃嗤之以鼻,随即又叹了口气,“反正我说啥他也不会听。我的命运就尼玛是风中的一片落叶,根本不由自己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