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做出最后的决断。
这样的犹豫让皇甫哲茂非常的不爽,厉声说道:“步度根王,本将是心怀咱们双方的盟约,这才再次返回王廷,是战是和你倒是给句准话,又要让本将空跑一趟吗?”
就算皇甫哲茂这么说,真让步度根吐出咽下去的肥肉,他也根本做不到这样。
皇甫哲茂叹了一口气,只能下达最后的通牒:“无论步度根王你做何种打算,朝廷是一定要收复云中三郡之地。本将言尽于此,还望你好自为之。”
皇甫哲茂也没有想到这一次会如此的艰难,即使步度根明知不让云中三郡,会面临汉朝大军和轲比能的两面夹攻。
这样的局势之下,依旧不能说服步度根归还三郡之地,看来还是要做过一场,才能让步度根彻底明白。
步度根看着皇甫哲茂再次离开大帐,一把抄起案几上的酒爵就扔了出去。
汉人欺人太甚,真当他是泥捏的不成?
想到这里他便将部下闲绛叫了过来:“你去一趟轲比能部,就说本王要与轲比能联合,选择一个中立地方与之会盟!”
“哈?大王三思,咱们部族忌恨轲比能甚深,真要联合怕是内部不稳呀。”
“别他娘的废话了,赶紧去一趟。都被人骑到脖子上拉屎撒尿了,还有什么不能忍受!”
“是,属下这就前去。”
皇甫哲茂一行人也是快马加鞭的向强阴赶去,既然步度根不识抬举,那就只能以武力收复云中三郡之地了。
张令一边走一边在路上思考今日的局势,猛然间失声说道:“主公,你说步度根会不会与轲比能联合?”
皇甫哲茂勒住了马缰,整个队伍都停下了脚步:“张令,你刚刚说什么?”
“启禀主公,若是步度根与轲比能联合,那咱们岂不是要腹背受敌了?”
当皇甫哲茂担任雁门军太守的时候,轲比能就在雁门军搅风搅雨,差一点就谋划成功。
这样的人物给了皇甫哲茂太深的印象,若是这样的家伙与步度根联合,那谋略的可就不是步度根那一点点小地方了。
这样的事情倒是不可不防,皇甫哲茂眼睛一转说道:“到了强阴咱们就通知齐泰,让潜伏在步度根部的探马一齐出动,本将要知道步度根部的一举一动。”
“诺,末将遵命。”
很快皇甫哲茂和张令就带着五千骑兵进驻强阴城,接下来就是等到开春之后想要云中进军。
接到皇甫哲茂命令的齐泰一方面调集两万的步卒派往强阴,另一方面则让隐藏在步度根内部的探马全部活动起来。
一封封的情报源源不断的向强阴发来,果然就有步度根欲与轲比能结盟,结果不欢而散的消息。
虽然是在深冬腊月,自两万步卒进驻强阴以来,皇甫哲茂就让张令加紧备战。
云中这三郡可是关系着皇甫哲茂任务是否完成的关键,他的态度自然是重之又重。
这批士卒可是由原本的雁门郡边军组成了,一听说早和鲜卑干上一架,皆是摩拳擦掌之势,根本不需要皇甫哲茂他们去鼓动什么士气。
早春的一场大雪破坏了皇甫哲茂的计划,无奈之下也就只好继续等待下去。
不过这一次老天爷并没有让他等待多长的时间,大雪过后气温一日高过一日,终于在四月初进军的条件就已经具备。
皇甫哲茂已经不打算再等待下去,两万五千大军从强阴城鱼贯而出,向着云中郡的边境小城武进进军。
自当初汉灵帝北击鲜卑大败而归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汉朝军队开始向匈奴用兵。
正是因为那一次大败,才致使云中、五原、朔方三郡慢慢落入到鲜卑人的手中,这一次皇甫哲茂誓要收复三郡。
一路上斥候不断的将前方的情况汇报给了皇甫哲茂,是以汉朝大军在没有埋伏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武进城下。
武进城一片荒凉,仿佛很久都没有人在这里生活。
皇甫哲茂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武进城,这里早就变成了一座空城。
看着墙壁上已经变黑的血迹和满地已经风化的森森白骨,可以想象当初武进的百姓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来皇甫哲茂还打算将定襄、原阳、武泉、成乐这些城池拿下要与鲜卑人决战,见到这样的场景,他的心中恨不得立刻将鲜卑人斩尽杀绝。
“张令,传我命令,大军绕过成乐直扑云中,本将要让鲜卑人血债血偿!”
“诺,末将遵命!”
不仅是皇甫哲茂,就连这些士卒都不能忍受眼前的场景。
此时听到自家主将的命令,满脸杀气的向云中城赶去。
云中郡现在属于步度根麾下铎伲参部的统治范围,此时的铎伲参也获得了汉朝大军进攻云中郡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铎伲参冷冷一笑,随手就将羊皮扔到了一边。
“小小汉将不知死活,来人,随本族长前去取了汉将的首级!”
云中郡城门轰然洞开,一万多鲜卑骑兵从未城中冲了出来,向着成乐方向疾驰而去。
战马奔腾的声音没有瞒过皇甫哲茂麾下斥候的耳朵,在双方相距五十里的时候,就已经通禀给了自家主将。
皇甫哲茂随即命令大军停止前行,就地安营扎寨,数以千计的拒马被铺在了鲜卑骑兵来的方向,弓弩手也已经严阵以待,就等着鲜卑骑兵露面。
很快皇甫哲茂就将步卒和弓弩手的交由张令统领,自己端起亮银枪跨上战马,随时找机会给鲜卑骑兵致命一击。
铎伲参带领着鲜卑骑兵一路上风驰电掣,总算是看见了汉朝大军高高树立起的旌旗。
这样的情况让铎伲参兴奋异常,高声叫道:“儿郎们,随本族长上阵杀敌!”
鲜卑骑兵的冲锋势若雷霆,只是还没等他们近身,汉朝大营中的弓弩手已经开始了进攻。
张令统领下的弩兵攻击异常犀利,每一次都能将攻击落在敌人最难受的地方。
先头部队还没有近身,有一半的骑兵就已经永远的的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