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不祥的预感很快就应验成真,在战马奔腾的轰鸣声之后,则是四面八方的火把隐绰绰的出现。
牛辅原本以为安全的地方,实际上还是没有走出并州军的包围圈,反而带领他麾下的士卒彻底陷入到绝境当中。
早已准备好的弩箭被并州军倾泄在敌人的头上,在这种弩箭掩护之下,是身后并州军骑兵快速的冲锋。
当骑兵冲入到敌阵当中的时候,除了寥寥几队人马开始行动,其余人还没有从受袭的惶恐中回过神来。
不过罗士信可不会怜悯这些,他的脑海中只记得自家主公的命令,尽一切可能,将牛辅的头颅永远留在并州的境内。
牛辅也不是等闲之辈,看着骑兵的冲锋果断选择带领战力最高的中军开始前进,他就是要让士卒们与骑兵纠缠在一起,这样才能让骑兵的速度降至最低。
果然骑兵再被步卒纠缠住之后,很难再提起冲锋的速度,只能无奈的与西凉军士卒原地交战。
罗士信皱起了眉头,西凉军的难缠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在这种劣势之下,竟然还妄想着绝地求生。
罗士信身旁的旌旗开始挥舞起来,不大一会功夫周边的擂鼓声就震天动地。
收到进攻命令的并州军士卒开始从四面八方行进而来,很快就将牛辅麾下西凉军士卒团团围住。
敌人的出现还是让西凉军心头一惊,手中的动作不由和缓下来。
罗士信也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当即率领骑兵士卒挣脱开了西凉军的纠缠。
牛辅眼睁睁的看着敌人的骑兵冲出了包围圈,心里知道这场战役恐怕已经行将结束。
但是他乃是朝廷亲封的中郎将,又是当朝太尉的女婿,焉能够不战而降。
是以虽然牛辅被并州军团团包围,还是直起腰杆说道:“儿郎们,吾凉州男儿,自古都是站着死,从来没有跪地生。拿出你们的精神来,不就是决死一战,又何惧哉?”
西凉军在牛辅的鼓励下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慢慢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对方的人数与自己大致相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不过看出的现实还是将西凉军的美梦彻底打醒,并州与凉州都以民风彪悍着称,士卒们很快就绞杀在了一起。
罗士信的嘴角露出不屑的冷笑,要是西凉铁骑在此,或许自己还能忌惮一二。不过牛辅手下这两万兵力都是董卓硬生生的挤出来的,何曾有什么西凉铁骑。
骑兵在罗士信的命令下开始奔腾起来,绝不与对方步卒多做纠缠,只要冲进对方敌阵就立刻撤退。
西凉军的步卒面对这样的来去如风的骑兵没有丝毫的办法,更别提他们的身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并州军步卒。
激烈的厮杀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让这片荒凉之地变得热火朝天起来。
鲜血不停的在地上流淌着,甚至地上的那些尸体都漂浮了起来,顺着鲜血飘向了远方。
战况的激烈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双方都有必须获胜的理由,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随着时间的发展,并州军掌握的优势正在逐步扩大。
只是因为牛辅率领士卒坚决抵抗,这种优势还不能完全转换成应有的胜势。
无论是罗士信还是张令心中都是非常焦虑,自家主公已经将牛辅的每一步猜透,他们若是拿不下对方,就只能是他们能力问题。
在主将这种焦虑之下,并州军的攻势显得更加猛烈,大有一举将凉州军尽数革杀的架势。
牛辅见状反而大喜,他最发愁的就是并州军按照一板一眼的战法,那么他们就会在一步步中走向失败。
现在并州军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竟然自乱阵脚,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西凉军在牛辅的指挥下稳住了阵脚,开始一点点的将原本的劣势扳回来。
罗士信顿时大怒,直接将自己的铠甲扔到了地上,大声怒喝道:“儿郎们,锥形阵随本将冲上去,将西凉人尽数革杀!”
并州军最精锐的力量迅速围拢在罗士信的身后,组成了突击的锥形阵向着西凉军杀去。
这把匕首直刺入西凉军的胸口,任凭西凉军如何抵抗,都不能拦下罗士信突击的步伐。
牛辅的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没想到并州军中还有这么彪悍的一员战将,可以说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就大乱了自己的部署。
并州军在罗士信的带领下,开始疯狂的攻击起来,西凉军好不容易扳回来的局势再次宣告消失,胜利的天平继续向并州方面倾斜。
这一次罗士信和张令可不会再给牛辅任何的机会,骑兵、步卒、弓弩手配合的天衣无缝,将西凉军的防线一点一点压制了下去。
牛辅的脑袋在疯狂的运转,他必须尽快找出办法来扭转现在的局面,要不然这一线生机就会彻底关牢。
在罗士信和张令的紧密配合之下,你牛辅的任何作为都化作了徒劳。
随着天色渐渐透亮,罗士信终于找到了牛辅的位置,带领士卒直接杀向了牛辅。
牛辅对此反倒是欢迎之至,若不是并州军有罗士信这样的的猛将,西凉军断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局面。
牛辅率领亲卫迎了上去,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放弃胜利,只要能诛杀此獠,那么胜利依旧属于西凉军。
双方将领在一片乱战之中找到了对方,就此展开了殊死的拼杀。
牛辅的武力相比罗士信那是远远不如,在交手的一瞬间罗士信就放心下来。
果然牛辅只是坚持了十数个回合,就被罗士信斩落马下。
朝廷的度辽将军,董太尉引以为心腹的女婿牛辅,就这么永远的就在并州大地,甚至被战马都踩成了肉泥。
罗士信可没时间感慨这些,对方主将已经授首,现在就是绝佳的时机,立刻带领步卒来回冲杀。
战事在牛辅死去的一瞬间其实就已经结束,剩下的无非就是解决西凉军的负隅顽抗而已。
在经历了两日一夜的战斗之后,并州的北部隐患终于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