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公子”
一音女声自门扉之处传来,如泉水般甘冽,娟娟细流。那音听来予人酥酥之感,却又不娇媚,不霸气,既添了些江南女子的温婉,又少了些山北女子的豪气。
二人身随音动,转向寻声,只见那门扉处一袭青玉曳地寒烟江水梅花广绣长裙缓缓而向,女子浅笑眉动,那神态妖冶却不媚俗,无暇又多世态,袅袅婷婷,摇曳生姿,更添心头难痒之意。面上轻纱浮动,眉眼之下的神情再难相知,却由着双眸神色惹人相望。
“哦?这不是祁人姑娘吗。”
不时,人已至桌前,俯身一礼,未着他言。
“十载未逢,言公子,好记性。”末了,上前为二人添一盏新茶,“今日怎有兴致来此一游”。
“此处美娟,甚合吾弟之心,后厨空巷,还望祁人相助。”
倾心一言,一做来意相告,二做旁人相知。算作二人引荐推介之意。
祁人侧身再着一礼,“公子如何称呼?”。
“本……咳咳……风兄唤我一声离弟”
“原是离公子”祁人轻笑相唤,柔声相回,自其语中自然识得话语之人必为显贵一族,“温香阁虽为花楼,却皆是正经艺才,更有官宦显富之女,离公子若是瞧见合心意的美人儿,可语告之,祁人必为公子鹊桥引线”。
“嗯”琰帝礼回,眉眼深处却藏不悦,此番神态,以祁人十数年之世故往来,自然其中知晓。轻笑以解尴尬,便不再多言。
此处二人既已话不投机,倾心便不再任由自己欲行调侃之举再续,闻言出声,风向他转。
“祁人,近日听闻阁内新添一位绝妙琴师,可是为真?”
“是,言公子,那人月前方入,举世无双。”
“竟如此之妙?”
“自然。那人名唤不言,风度翩翩,仪度不凡,书画琴棋样样精通。只是,性子有些清冷。”
不言?还不语呢。倾心暗自呢喃蜚语。
不言?等等。不言,不语他言?清风不语他人言,他人何言清风意。是他?
“倒是有几分才气,今日不言公子可在?”倾心鬼魅掩神一笑,佯装不意相言。
“今日二位公子来得甚是时候,十五灯会,不言有琴曲相奏。”
闲语提及语外之人,此中深意,倾心相知。自余光中便瞧见琰帝愈加晦暗的容颜。
自家娘子所游之处竟是花楼之所,本就令平日里以我为尊之人心生不悦,如今更于其身前公然详询旁的男子,也难怪琰帝此时神色无常。
而那祁人既已语中暗藏深意相告琰帝之态,自然瞧出二人不寻常之交,兄弟之称怕是难以相瞒。而倾心男子之身人族难识,如此,方才祁人眼中那抹转瞬而逝之惊诧神态,必是误会了二人的关系。
断袖?思忖至此,徒留此二字深刻脑海。
唉……拖家带口逛花楼诚为不智之举。此言是为倾心今日之结。
“哟,祁人,今日你这阁子可是十分热闹的。”轻喝声起,惊扰三人意。
祁人闻言自观景处向外瞧去,环视一周,终自阁楼入口之处瞧及一僧身同几人阁内守卫。因相隔些许距离,谈话不及,空见张合之姿。
“花灯一会,许是添了些瞧热闹的人儿。二位公子随意,祁人先行告退。”
倾心二人点头相应,各自品茶听曲儿,凤来无声,空添渐渐流水潺音。倾心无意阁门,琰帝却奇心甚浓,眸光无动。
热闹渐深,惹得阁内之人驻足观看,祁人既至,阁门外的骚动渐消音色。问明来意,顾首回盼,遂引人凤来相识。
“言公子”祁人引人至三楼雅间门外,轻唤,静待后音。
“嗯”倾心淡应,并未回头相见。祁人闻音退下,徒留门外步入之僧及此前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