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多吃完晚饭，天色还亮。
夏天晚上七点半之后夜幕才真正降临。
挨到八点正，发信息给白霞。
她立即回了信息，让去找她。
穿着拖鞋，沙滩裤，红背心，叼根香烟出了门。
年年在学校考第一，王小飞无心读书，家人只好由他。
平日负责打理鱼塘，并非游手好闲。
走在水泥村道上，熏风拂面，烟头扑闪。
去村长家要走几百米。
几分钟的事，却走了二十多分钟。
绕几个弯，过了那株大柳树，就到村长家。
四层楼房，装修豪华。
院子里有红杏枝条伸出围墙外。
丢掉第二支香烟的烟头，王小飞走上前去，以手扣朱门。
门后有急促拖鞋声传来，伊呀一声门打开了。
白霞招手示意进去。
闪身进了里面，从她旁边经过时，能嗅到洗发水的芬芳气息。
屋前停了一辆奔驰，那是村长的座驾。
“玉婷不在家？”王小飞问道。
“她到小姨家去小住两日。明日回来。”
一面说，引客进屋。
二人一前一后上楼梯。
白霞穿宽松休闲装，体型丰腴，两条大白腿并不粗。
上了二楼，王小飞坐在单人沙发上。
“村长去哪了？”
“去朋友家喝酒。小飞，你要不要xo？”
xo？
这么直接？
王小飞张开嘴发愣，正怔窘间，白霞已从电视柜下面的间隔取出一瓶洋酒。
倒了半杯递过来，王小飞笑道：“不用，不用。”
白霞含笑道：“尝尝。”
盛意难却，只好接在手里，小抿一口，不如二锅头味烈。
“小飞，你家的鱼真好吃！”白霞在旁边的双人沙发坐下。
王小飞佯装喝酒，舌尖点一点酒水。
她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
端着杯子绕过茶色矮几坐在白霞左首，她忽然把嘴凑了过来。
这时院子外面响起蓬蓬的捶门声。
二人怔住了。
白霞转着眼珠，拉着王小飞的手将他拖进了女儿的房间。
出去前，小声叮嘱道：“不要弄出声音。”
关上门就下楼去了。
王小飞第一次进陈玉婷的房间。二人曾是同学，关系一般。
一张双人床，左边是衣柜，右边是书桌，正对着拉上了窗帘的窗户。
床罩、枕套和被单都是粉红色的。
被单折叠整齐。
扫视间，只听楼下传来白霞隔门的询问声。
“谁呀？”
“我，开门。”
门外应声的是一个男子。
那是白霞的弟弟，叫白武来。
开了门，白霞问道：“有事吗？”
只听鞋声走进院子，白武来说道：“姐夫不在家？”
姐弟很快上了二楼。
王小飞将玻璃杯放在书桌，轻轻打开衣柜的门，钻了进去，再掩上门。
蹲在衣柜里，闻着陈玉婷大大小小的各种衣服，心里有说不出的滑稽感。
那型如大眼镜，又或者三角型的，居然就在脑袋上面垂下来。
客厅谈话声传来。
“什么事？”白霞不耐烦道。
“姐，就是想来问一下鱼塘的事怎么样了？叫姐夫不要再租给王广兴了。让我租。肥水不流外人田。”白武来说道。
“我心里有数。没别的事你先回去。我想早些睡，头痛。”白霞下了逐客令。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话毕，又听见脚步声下楼，渐渐远去。
躲在衣柜里，直至听见白霞开灯轻唤，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我在这里。”
“吓我一跳，人不见了。”
白霞已关上了房门，含笑坐在床沿上。
出衣柜时，还弄掉几件小衣服，只好先捡起来重新穿在衣架，挂好，关好门。
她又轻拍床沿，只好坐在她身边。
见她两眼发光的微笑，王小飞更局促了，端起酒杯又佯装喝酒。
“你们男人为什么喜欢喝xo，让我喝一口。”
从王小飞手里要过酒杯，尝了尝，皱起了眉头。
见王小飞傻笑，她催促道：“你快喝了吧。我还有正经事跟你说。”
半杯xo，三五口干掉。
身子开始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