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1)

为何会想到这里?

段葛兮摇摇头,这实在是搞笑,就在这个时候,阿露和漠北他们来了,看见段葛兮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惊叫道:“小姐。”

阿露性子直而聪慧,再加上是一个女子,所以用最快的速度飞奔过来,奔过来的时候双臂紧紧的抱着段葛兮,喉咙里面激动和哭噎不止。

翠浓紧跟其后。

漠北和潇远两个人是大老爷们,不好意思和女人一眼,但是他们的眸中也是深深的激动。

段葛兮做到了,她做到了不伤及自己性命。

阿露松开段葛兮,看着段葛兮一身红色的火狐皮大麾,惊讶道:“小姐,这不是潇王的披风吗?他送给小姐了?”

段葛兮:“……”但是能以肉眼的速度看见段葛兮的脸迅速的红了。

是啊,刚才她只顾着裹着披风舒服温暖的很,丝毫没有想到要把披风还回去的意思,她是忘记了,站在秦寂然的身边堂而皇之的把他的东西据为己有。

这是她段葛兮能干得出来的事情吗?

段葛兮有点哭笑不得,但是很快,便镇定情绪道:“是他的披风,但不是他送的,是他不要的。”

阿露和翠浓面面相觑。

漠北和潇远摸不到头脑,这是火狐皮,这动物本来就很罕见,若是赶制这么一件披风那是要花多少成本和代价,这么一件披风比紫貂皮还要贵,潇王居然说不要就不要?

潇王是不是太有钱,也太任性了,否则会做出如此败家的事?莫非潇王爷脑子有点问题?

段葛兮和他们不言语了,因为接下来她要去夏家,夏家和这地地方不远,在上一世她听夏羽说过,过了这个关隘在往东走二十公里就查不到到了。

于是段葛兮一行人接着往哪个方向走过去。

夏家,原来的战神之家,现在却落败成这样子。

一家四合院,凋敝不已。

陈旧的大门似乎连门栓子都栓不上,落魄的木门四处都灌着寒冷的风。

大门面前的两个石狮子已经被风化到腐朽的地步。

夏家的门前,有来来往往的乡民,时不时的有人举着手指头对夏家的大门指指点点,透露的意思是活该倒霉,活该如此。

当段葛兮为首的几个人停留在夏家门前的时候,忽然有几个乡民对段葛兮几个招呼道:“你们外地来的,千万不要招惹夏家的人呢,夏家的人都是瘟神,比瘟疫还要毒,你们可得远离夏季的人,否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瘟神?比瘟疫还要毒?而且她们的意思是若是招惹夏家的人,会死?

这是怎么回事?

段葛兮站在夏家门前,看着破旧的宅子,五味杂陈,在上一世她不知道夏家遭遇这样环境,这一生,她未曾到此之前,也想不到夏家居然败落至此。

一代战神将军居然落的如此下场,或者是血浓于水的关系,段葛兮的心蓦然的有点痛,仿佛夏羽在呼唤,在啜泣一般。

段葛兮押着胸口,暗暗道:“娘亲,葛兮来了,葛兮愧对娘亲,上一世和娘亲失去相认的机会,这一世定会不会让娘亲遗憾的。”

阿露有点害怕的对段葛兮道:“小姐,这便是夏云小姐的家?”

段葛兮点点头,道:“这就是她的家。”

翠浓有点难以置信道:“好好的一代战神,做出了多少的贡献,却如此下场。”

段葛兮压制着愤怒道:“是啊,好端端的一代战神,为何会如此凋敝,我们晚上再进去看看吧,现在先找一个客栈。”

阿露都:“小姐现在不进去看看吗?”

段葛兮摇摇头道:“不是不进去,是不能进去,这里的乡民对夏家都十分厌恶,若是我们现在贸然进去,只怕会惊扰了当地的县丞大人。”

翠浓惊道:“惊扰?我们进夏家就会惊扰当地的县丞大人吗?”

段葛兮点点头道:“会的,你们没有发现夏家是被幽禁在这个破烂的宅院里面吗?”

阿露和翠浓自然是不明白,但是漠北明白一些,因为他是来过的。

所以漠北道:“小姐说的对,上次我送夏云小姐回家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夏家的人除了一个特定做生意的人,其他的人并不能跨出大门一步。”

翠浓道:“那夏云小姐为何能去宣德堂蒙学?”

漠北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纳闷的很。”

久不说话的潇远道:“或许是有其他的隐情,我们还是找一个客栈住下吧,再给人银子问问夏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段葛兮便找了一个酒楼和客栈为一体的栖息之地。

这地方叫白云乡,乡里乡亲的人大约就那么两千多个,这里的集市和茶肆酒楼的比较朴素,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简陋。

段葛兮几个人找了一个勉勉强强的酒楼便住下了,在这期间,阿露问段葛兮为何要找一个酒楼,段葛兮说,因为人多嘴杂,只有人多嘴杂的时候才容易打听一些消息。

所以,在把住房安排好了之后,段葛兮便让翠浓和阿露三人各自换上男装,带着漠北和潇远一起坐到了人最多的地方,点了一壶酒和几碟小菜。

刚刚坐下,便听到几个白云乡的男子门凑在一切喝酒聊天,几个男子看看四周,低着声音道:“刚才夏家的门前来了几个外地人,那带头的是个小姑娘,看起来是千金闺秀,在我么的乡间,哪里那样灵气的女子,那分明就是被教养出来的。”

另外一个男子用手抹了抹嘴巴上的酒水,道:“那是被教养的出来的不错,可是站下夏家门前做什么?要知道当年的战神夏松现在风烛残年,还是一个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

“嘘,”一个男子吹了一口,道:“你小声点,千万不要让人听见了,夏家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说一点,毕竟稍不留神就是祸事,难道你不记得张牛家,原来就是为夏松鸣不平,一夜之间直接被人灭门了?”

几个男子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段葛兮想再探听一下却也无望,夏家通敌叛国?夏家乱臣贼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招惹了夏家的人,谁会动手要了命?

夏家本来就是一潭深水,可是没有想到水这么深。想到之前在宣德堂的夏云,对于夏家之事讳莫如深。

想起段悠兮更是在名义上断绝和夏家的一切来往,夏羽在段家不被人提及,反而夏家在这个穷乡僻壤里面也不能多说。

这其中终究还是一个巨大的秘密,而且不是想挖掘就能挖掘出来的。

再坐了一会,那些男子坚决不提夏家之事,而且很快就作鸟兽散。

整个酒店,很快就只剩下一个小厮和一个掌柜的。

段葛兮给漠北使使眼色,漠北顿时从怀中取下一锭银子对过来收拾桌面的小厮道:“给你一锭银子,能不能告诉我们夏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是一锭十两的银子,对于这小厮来说恐怕是多年都不会见过的东西。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小厮看着那银子确实吞咽了一下口水,听闻漠北的话时候,连看着那银子都像看着瘟疫,他急忙离开漠北好几步远,激动道:“你不要问夏家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或许是怕漠北一行人的苦苦相逼,那小厮居然把漠北之事告诉了掌柜的,后来那掌柜的直接要找人把段葛兮一行人的东西全部丢出去,这酒楼并不欢迎他们。

段葛兮据理力争,但是那掌柜的坚定自己的想法,一个余地都不给段葛兮等人,杨言要把他们这些闹事的人赶走,最好是赶出白云乡。

好在潇远和漠北的身手不凡,尤其是漠北,冷面起来的时候就像一尊杀神一样,让人十分忌惮。

难道仅仅因为漠北和潇远的武功不弱,掌柜的他们就不敢把段葛兮一行人如何吗?

不一会,见掌柜的召集人手,一眼看过去约莫将近二十个人,展柜的仗着人多势众,对段葛兮等人说话也硬气了好几分,他道:“你们这群祸害,赶紧给老子滚蛋,你们有钱又如何,老子不给你们住就是不给你们住,你们能把老子怎么样。”

若是光赶段葛兮几人走兴许没事,但是这掌柜的开口闭口就是老了,这话听在段葛兮的耳朵里面十分的刺耳。

段葛兮十分不悦。

漠北和潇远也很不悦,因为他们会武功,而且还身手不凡,若是连这一群都解决不了,这心里都会膈应的慌。

漠北对段葛兮道:“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小姐?”

段葛兮权衡一下,很快的摇摇头道:“暂且不必。”

阿露道:“小姐,他们都欺负到我们的头上了。”

段葛兮虽然很想把掌柜的教训一番,但是她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不能有任何问题,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是外地人,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打探活夏家,若是这个时候把这群人给伤了,估计事情很快就闹大了,一旦闹大,更多的人肯定直到他们在白云乡的目的。

若是只能忍气吞声,只能息事宁人。

段葛兮虽然心里不愿意,但目前别无他法,只能和掌柜的商议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冰冷而悠远的声音带着震慑千军万马的威慑力传过来,他道:“你们在干什么?”

人们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火红色袍子的男子,带着傲岸不凡的容颜,和世间少有的气质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他走的十分随意和慵懒,他走过的地方宛如会开出锦绣的花朵,他的身后有几个身后不凡,面容清俊的随从。

段葛兮看见秦寂然走来,心里一喜,同时一惊,秦寂然为何会来这里,而且来就来吧,为何还总是绽放出自己骚包了一面。

他容颜绝顶,就差没有在脸上刻几个老子最俊的字了。

阿露吃惊道:“是是……”

段葛兮立即道:“原来是公子。”

秦寂然对段葛兮挑挑眉,大概的意思是赞美她的聪慧,居然在最快的时间内截止阿露说出潇王这两个字。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虽然掌柜的一行人不知道秦寂然是谁,但是秦寂然的出现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好几步,宛如这个容貌绝美的男子带着让人胆颤的杀气。

掌柜的忍不住问越来越近的秦寂然:“你是谁?你为何要多管闲事?”

秦寂然的双眼带着淡淡反而讽刺,他微笑道:“我是谁?自然是能取你性命的人,我为何要多管闲事?”秦寂然抬了手指着段葛兮道:“她是我的朋友。”

秦寂然并没有说多余的话,但是这句话,却是最强有力的解释,不,从秦寂然的嘴巴说出来就不是解释的那个味道,那是在警告,他在告诉掌柜的,他能随时取了掌柜的命,而且掌柜的惹了他不能惹的人。

秦寂然不知道的是,身后的玄魄直接在抽嘴,若不是秦寂然在自己的面前,他的嘴巴肯定会抽风。

玄魄身边的朱雀低声道:“玄魄,主子终于多管闲事了。

玄魄同样低声道:“这是这些年来,主子第一次不再是隔岸观火,主子终于多管闲事了。”

朱雀激动啊,他强压住心里的震撼之感道:“这是为了段二小姐,之前主子还不是给段二小姐丢烫手山芋玩吗?怎么现在就要帮助人家了?”

玄魄低声道:“别想了,别说了,主子听见了我们又得被打发了。”

玄魄和朱雀这两个嘀咕了一番,青龙看着直接翻白眼,几乎是嗤之以鼻。

这边,掌柜的对于秦寂然的话,早就心虚无比了,他是怕极了秦寂然,这邪魅的煞神,却让人无端生寒。

掌柜的最终忍受不住秦寂然,于是一下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这位爷,不是我们不讲道理,实在是不敢对此时高谈阔论,若是被知道,只怕我这条命也保不住了。”

秦寂然看着卑微的掌柜,讽笑道:“我准允你现在就把这件事告诉这个公子,若是你不告诉,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

秦寂然说的公子,自然是女扮男装的段葛兮。

嘎,什么?若是不给段葛兮说,秦寂然现在就要了他的命,完了完了完了,今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人。

掌柜的宛如大病一场,虚弱无力的被小厮扶起来,缓了半天的气,才找了一个位置,心如死灰的坐下来。

他的对面正是段葛兮,段葛兮或许觉得掌柜的被秦寂然恫吓不轻,所以给掌柜的福了身子,态度颇为客气道:“有劳掌柜的。”

这公子的脾气倒是好了很多,掌柜的心终于松了一下,但是和段葛兮距离稍近了一点,他才发现,原来这小公子气质不俗,而且颇有凌厉之感,只是被掩藏的很好。

掌柜的举着袖口往自己额头贴了一下,才道:“这位公子想听什么?”

段葛兮也不啰嗦,道:“夏松,还有夏家为何被幽禁在如此破落的院子。”

掌柜的直觉的冷汗涔涔,犹豫了半晌,才干巴巴憋出几个字:“不甚清楚。”这个关头,掌柜的知道这都是不好惹的人,寂然惹不起又躲不了,索性什么都不说,这叫做话到临头的变卦!

段葛兮一愣,立即冷道:“掌柜的这是说话不算话?”

掌柜的突然大声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说的。”因为说了,很有可能全家都死,若是不说,很有可能死自己一个,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够了。

段葛兮心中恼意冲天,恨不能掰开掌柜的嘴巴让他和盘托出,不过,段葛兮知道之所以掌柜的不说,肯定有所顾虑,但是白云乡这么多人,难道掌柜的不说,没有其他人愿意说吗?她不相信。

秦寂然当然没有段葛兮那么客气,他动动嘴皮子就让人心惊胆战,他冷言道:“大胆。”他呵斥的是掌柜的。

迫于秦寂然的威力,掌柜的一下子跌跪在地上,他仍旧害怕,但不再那么被人骚乱心智的害怕,掌柜的害怕稳定了很多,他对秦寂然道:“公子,你还是杀可我吧,我也是不得已,不敢说,反正已经是贱命一条了。”

害怕中居然有心死如灰的坦然。段葛兮顿时也了解这掌柜的也算是一个人物。

秦寂然当即就想玄魄挥刀下去杀了掌柜的,但是段葛兮早先一步制止道:“且慢。”秦寂然看着段葛兮。

段葛兮对秦寂然道:“你杀了他他也不会说,不如去找其他的出路。”

掌柜的身子一松,跪在地上都好似要倒了一般。

秦寂然有点惊讶,他笑道:“从来都是心机深沉可怕的段二小姐,此时也有仁慈之心?”

段葛兮噎了噎,那是对身边那些自作自受的人好不好,对于这些手无寸铁之人,又恩怨不深,她何必用丧尽天良的冷漠段葛兮淡淡一笑,道:“不敢承受。”

既然掌柜的不说,段葛兮断然不会苦苦相逼,但是掌柜能做出最大的妥协就是,卷着家当跑了,不大不小的一个酒楼,空寂的只有段葛兮和秦寂然一行人。

这个酒楼原本还是多人的,可是被段葛兮几人一来影响,顿时人去楼空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连这个酒馆都要舍去,都不告诉她们夏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夜晚,月明星稀,乡下的晚上特比的寂静,尤其是在这乍暖还寒的季节,这夜空现在更加的孤寂和冷清。

段葛兮带着漠北二人来到了夏季的门前,漠北检查了一下四周无人才对段葛兮道:“小姐,我们是不是要进去?”

段葛兮点点头,道:“进去吧。”于是迈着步子开始往夏家的大门走过去。

段葛兮心里是害怕的,甚至有点心慌,她不知道打开夏家的大门面对的是什么,或许是血液里面有一部分是夏家人的血液吧,所以她害怕看到破门掩映中的那一幅幅绝望的脸,这个时候段葛兮甚至在想,若自己和夏家人没有关系该多好,她就不必如此负担了。

走进了夏季的大门,门从里面反锁了,不,可以说是里里外外都锁上。

漠北又开锁的天赋,很快便锁打开了,段葛兮的手轻轻的推开那一扇破旧的木门。

一股萧条落败的气息直接扑鼻而来,这气息十分的让人感觉悲伤,宛如一个被遗弃的了老者,残破不堪,让人的心蓦然的就悲了下来。

似乎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房间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一点余存的威严,道:“是谁?”

紧接着,一个女子着急道:“爷爷,你莫要激动,当心身子,我出门去看看。”

女子的声音,段葛兮熟悉的很,不是夏云又是谁。

夏云推开门厢房之门的时候,正好看见段葛兮。

段葛兮也在看夏云,之前在宣德堂,夏云身上的衣服和首饰都比较下乘,但也勉勉强强有些才刺绣和装饰。

但是现在的夏云粗衣葛布,头上更是没有丝毫的装饰,万千青丝全部堆积起来,由一根木簪簪住,她的脸上沾满了疲惫和沧桑。

夏云惊道:“葛兮?”

段葛兮同样惊讶道:“夏云?”

这时候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从另一间屋子出来,跟在男子身边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男子和夏云的料子差不多,只是男子更加的清瘦,瘦中带病,因此就显得特别的苍老,就像好几十水的老者。

男子看着段葛兮和漠北,打量了一下,才对夏云道:“这是谁?”

夏云有点犹豫的对男子道:“爹爹,这是段家二小姐,段葛兮。”

男子登时戒备起来,一只手拉着好奇的少年,一只手拉着夏云,宛如段葛兮就是洪水猛兽。

男子对夏云警告道:“段家的人你也敢来往,还是吕月姝的女儿。”

从男子的话语中,段葛兮明显的感觉到男子对吕月姝和段家的抵触之情,看来有些事不说清楚不行啊,毕竟要和夏家破冰,只怕要抖出某些秘密,但是段葛兮知道此时此刻还不是说出秘密的时候。

夏云有点不自然的看看段葛兮,于是对身边的男子道:“爹爹,她是段夫人的女儿,可是这次就是她救我出来的,若不是她,只怕这次我也活不成了。”

这个时候,一个清瘦的妇人从房间里面匆匆而出,那妇人也三十出头,相貌和夏云颇为相似,少年见妇出来了,急忙迎上去对妇人道:“娘亲。”

那妇人对夏云之父亲,夏青道:“她爹,这都是什么人?”

妇人最近这些年哪里见过这样陌生的人,自然十分戒备。

段葛兮看着面前的四个,记得很小的时候她便见过这几个人,夏青是她的舅舅,也是夏羽的哥哥。少年叫做夏霄,也算是她的表弟,妇人原来是一个书香门第家的小姐,陈氏。

这几个都算是自己人。

段葛兮没由来的多打量了面前的这几个人,同时她也在想,夏家好像不止这一个舅舅,当初外祖父和外祖母那是生了很多儿子的人,这样表明她是有很多舅舅的。

段葛兮如此想着,便忽然听见一怔咿咿呀呀的声音,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年约四十来岁正好从一间暗门里面出来。

男子好像刚刚如厕完毕,双手还提着裤子,匆匆的跑出来对着段葛兮呵呵而笑,他的嘴角留着口水,他的嘴似乎合不拢一般。

这便是段葛兮的大舅,夏爽。

夏青见夏如此出来,这院子还有几个姑娘,立马前去把夏爽挡住,无奈道:“大哥,您这是作何,这里还有女子呢。”

夏爽痴痴的看着夏青,口水不断。

陈氏不停的唉声叹气,那唉声叹气都好似习以为常了。

段葛兮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整个夏家,好像是老的老,小的小,残的残,这战神将军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谁把这一家逼成这副田地。

段葛兮忍不住的低声问夏云:“夏辕呢?”夏辕是段葛兮的三舅,也是现在没有出现在面前的亲人。

夏云吸了一下鼻子,道:“死了,三叔死了,三婶也死了,大伯疯了,大伯母也死了,夏家的所有兄弟姐妹当中只有我和霄哥儿。”

段葛兮的心就像被雷轰鸣过一般的难受。

夏家死了这么多人,何时死的?为什么会死?

段葛兮还想多问问,但是陈氏几分疏淡而又客气道:“段二小姐若是想看笑话,也算看到了,所以还请段二小姐回去吧,我们这个地方实在不适合段二小姐多留,当心被我们染上苦运。”

段葛兮一身上等的丝绸站在此时的夏家,这样看上去十分的碍眼,宛如一个冰清玉洁的仙女,站在泥沼里面一样,可见陈氏说的也不算错。

更让人不舒服的是,段葛兮是吕月姝的女儿,他们夏家人不喜欢吕月姝,自然不会喜欢吕月姝的女儿。

段葛兮却知道,夏家人现在是不会欢迎她的,因为夏家现在处于一个极其艰苦的环境,这环境让他们心碎。

当然,这环境的艰苦是认为很多人造成的,所夏家不会相信陌生人,更不会喜欢有曾经有恩怨的人。

夏家现在竟然凋敝到如此的境地,段葛兮从未意料过。

段葛兮并不生气,她对陈氏微微的福了一下身子道:“我是段家的二小姐,按照道理说段家的先夫人便是夏家的人,所以我应该叫你一声舅妈,我今天过来并不是嘲笑谁,而是想要看看我的外祖父。”

看看外祖父?

陈氏脸色登时冷了下来,夏云也极为不自然,连夏青都停止了阻挡夏爽的动作。

夏青微微一怔,顿时冷道:“那不是你的外祖父,你是吕月姝的女儿,你和夏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所以不要外祖外祖父的叫,也不要舅妈舅妈的叫,谁知道这次你们安的是什么好心。”

段葛兮仍旧不生气,她能理解夏家走到这步田地的内心是多么的难受。

她仍旧彬彬有礼道:“我不叫就是了。”

段葛兮好像嗅到夏青身上的什么味道,和翠浓身上的味道有点相似之处,段葛兮道:“难道你在做草药的生意?”

夏青顿了顿,对段葛兮毫不客气道:“段家二小姐,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赶紧走,你就是进来祸害我们的。”

漠北看着这一屋子人如此对待段葛兮,心里十分不爽,但是段葛兮从头到尾并没有让他动手的意思,所以漠北不敢动手。

很快,段葛兮便被“请”出来了。

门外很冷清,段葛兮的心里也很寒凉,出门后她一直怔怔的看着一处光秃秃的树木黑影。

漠北以为段葛兮不高兴,所以有点同仇敌忾道:“小姐,夏家的事情还是不要管了,他们实在是太不客气了。”

段葛兮摇摇头道:“吕月姝她们只怕以为我现在死了,我既然破釜沉舟了为了夏家,那必然要管夏家的事。”

漠北叹道:“那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段葛兮道:“上次不是说夏家的生意出了问题吗?若是想了解夏家就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我们看看能不能为夏家解决生意上的事。”

漠北有点咋舌,夏家那么贫寒,哪里像是做生意的。

段葛兮忽然道:“药草的生意,看似能勉强度日,可若一着不慎,也会采集毒药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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