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有心放我出去,这就是我的疑惑,不然我也不会去查他和噶礼的关系,如今噶礼死了,只有顺着他的线再摸了”
“你!?”胤祀一把抓住程尔林的手,此刻他也说不上是希望带来的激动还是未知带来的恐惧,只是一股莫名的心酸涌了上来,自己当时苦心孤诣都是为了这一刻,有她和自己联盟大事必成!如今时过境迁竟然完全没了当初的豪情壮志。
“你进畅春园是要对付太子??”胤禩挣圆了眼睛差点就能吞噬掉她,手死命的拉住程尔林。
“是又如何?”程尔林咬着下唇,一把甩开了胤祀的手。
“当时我帮你杀了陆梅祯时我还以为你只是为了这些,南山集的案子已经结了!你醒醒吧,沉浸在这里面没有任何益处,徒增烦恼罢了!”胤祀被他甩开的手竟一时不知道往哪里放。“这太危险了,胤礽的事儿和陆梅祯不一样,不一样……他当时那么恶劣的局面他还是淌了过来,皇阿玛对他不一样的,你是撼动不了的……”胤祀痴痴的喃喃道。
“什么一样不一样!?”程尔林压低了声音,自己都觉得太歇斯底里了。“你被他吓破了胆子么?他忝居太子大位几十年,何德何能?你心里难道不想看着他倒?”程尔林越说越心虚,她不敢暗示胤祀,因为天选之子也并不是胤祀,如今自己这算是利用?她心虚了。
“算了,八爷好好的养病吧”她慌乱的有些不择路,险些一头撞进了胤祀的怀里。
可也不知道是情绪过于亢奋还是心理发虚,她一阵头晕目眩的强扶着门框,胤祀欲扶着她,又被她推开了一边。
“你怎么这么急脾气,你说什么我都能俯首听命!说这些话只是怕连累了你而已,并不是我畏惧!”
这话字字烙在程尔林的心中,她并不是生气,只是心虚。急着逃离这一切罢了。
程尔林依在窗边痴痴的看着外边塘子里的荷叶,嫩的出油似得翠绿,这正是盛夏来临的前兆。也不知是蛤蟆还是青蛙似得东西在上边一蹦一蹦的,惹的涟漪阵阵。
“回了,告辞”程尔林望了一眼胤禩,心中也不由得唏嘘,论文采样貌,他在康熙的皇子里都是很出挑的,或许正是因为锋芒太露吧……天意总是那么难以捉摸。
胤禩上前有意无意的拉了一下她的袖口,又盯着她看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只是并不出门,叫来了随从,目送着程尔林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默念着,你放心好了,你吩咐的事儿我会尽力去做……不,竭尽所能去做!
正在沉浸在刚才的美梦中的胤禩,被一个侍女的声音叫了回来,之间那女子二十出头,穿着清水衣,油光蹭亮的头梳在后面挽做发髻。她是郭络罗氏的陪嫁碧鸳。
胤禩不禁有些心虚,她不是跟着回了娘家么?
说起来也是可恨,自己这么多年了,就连她走了还是让自己过不安生。
碧鸳看出了胤禩的吃惊,却没有读出胤禩的心虚。
“请八爷安……我们老王爷让我回来呀问问什么时候接福晋回来?”
“呵……”胤禩冷冷的一笑,似冰似玉。“我当谁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老王爷让你来的?只怕是她让你来的吧?”
胤禩不是给人方面难堪的人,小时候看的人情冷暖多了,他总是尽力周全一切。
“不……不……”碧鸳显得惊慌:“奴才不是老王爷,不,是老王爷叫奴婢来问问王爷……”
她语无伦次起来。
“够了,你回去告诉她,让她在娘家呆着吧!”
说罢胤禩一刻不想多呆,起身拂袖而去了。
“八爷这是怎么了……”跪在地上的碧鸳念叨着,他没见过这样的胤禩,前一秒还是如水般的沉静,一看见自己就像见到了仇家似得,他怎么就这么容不下小姐呢!
胤禩出了花间堂,忍不住的加快脚步,原来厌倦了一个人就连她的呼吸都不想听见,关于她的一切更不想看见,既然这碧鸳回来让自己去请她回家,依着郭络罗氏的个性只怕过几天就会让老亲王来找自己了,如今这样还不如避一避,实在是烦透了。
“走!”胤禩快步的像府外大门方向走去,常在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喜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紧紧的跟着。
“爷?去哪啊,要不要备车?”
“白云观,把我的枣泥儿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