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就一直以为陛下是操不完的心,如今一看还真是,媒婆子的心都让您给用了……您不累么……”
程尔林忍着抬起来不怎么听使唤的腿,起身上前一把抱住了康熙的腰,几乎是埋在他的胸口。
“谢谢……”她总是不习惯对最亲近的人说这些,让她觉得有些装,唯独这次她还是忍不住。
“爱屋及乌罢了”
没过两天,随着圣旨一同到位于通州驿站的就是刚被赐了同进士出身的古惠丰,他这次的任务就是以吏部巡视各省,州,道,衙门的官员身份去湖州,“顺带着”把在京城被遣返的一家子带回去。
一路上倒是也没出什么岔子,隆顺也是兢兢业业的护卫着古惠风,只是古惠风不是话多的人,隆顺由于常年在人们视线的阴影里过活,话更是少的可怜,一来二去的这两个人倒是有了一种特殊的默契,只一个眼神,剩下的事儿就心领神会了。
此时的程尔林在旁人的眼中更是如日中天,康熙每日缱绻在她的周围就就在畅春园里,已经很少回宫了,若说是原来,一年之中好歹有大半年在乾清宫或者养心殿住着,如今可好,能有一个月就不错了。
程尔林知道这样不好,也曾经三番五次的劝谏过他,怎奈康熙就是笑笑,旁的也不多说什么了,依旧在畅春园里不动弹。康熙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腿受了伤绝对不会在畅春园住着不动弹,他似乎天生就是待不住的人,如今这么一折腾,旁的人倒是还好,只怕是有用心的人要拿这事儿做文章的话,自己又免不了受冷箭。廉亲王府的事儿因为自己的腿“惨烈”的受了伤,这才匆匆收了尾,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起波澜。
每次一想到未来也许会发生更激烈的针对自己的事儿,程尔林就坐立不安,她不是怕事的人,只是怕被人惦记着搞事情……,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句话,似乎现在完全不管用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心慌。
冯厚不明就里,总是劝说程尔林不要再和皇上提让他回宫的事儿,怕惹得康熙不开心。
“咱们主子最是乾纲独断的人,夫人……奴才怕你总是和陛下提着让他回宫,会惹的主子不快?奴才看陛下这两天脸色都不是很好了……”冯厚近日里也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看着太扑轩沿水的岸边的草已经枯的像白毛似的,这种焦虑就越发的重,他半跪在地上,把新碳在炉子边怼成碎碳,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皇上不是因为这事儿,皇上心里要操心的事儿多着呢,怎么会因为一两句话就拉脸子呢”程尔林自己掖了一下腿上盖着的裘皮大氅,腿部这才好受了一些,看着冯厚又道:“看着我不快的人多着了,咱们不能事事讨人欢心,那就讨自己欢心好了”
“夫人变了……”冯厚笑着举着怼木炭用的火钳看着程尔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