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常玉给他拿个巾子,擦擦,血刺吗糊的看着瘆得慌”
康熙下了台阶从马奇手中拿过那份奏章,慢慢的展读,在大臣们跪着的中间踱步。“接着说张中堂的问话说,夫人的这些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回陛下,臣,臣也是挺内廷的人议论的”
“好一个内廷,你一个外臣!是如何结交内廷的人?”
“陛下!应该就事论事,臣等参奏的是畅春园的夫人,若是没有这档子事儿,臣等心甘情愿的领这诬告之罪!若是有,还请陛下割爱!”
康熙寻着这陌生且铿锵的声音找了过去,只见匍匐在颜业兆身后跪着的一个人,身材矮小其貌不扬,声音却很洪亮,似乎这声音不是他这种样貌该拥有的。
“呵呵,这天下不是朕乾刚独断的了么?”康熙轻捋着微微有些发白的胡须,笑声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
“恩出自上,断在宸中,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小儿无状!如何就敢在天子面前说这种话?”张廷玉呵斥道。
那人被张廷玉这么一呵,气势上也明显被打压了下来。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慢慢的噎了回去,完全没了刚才那股黑马即将杀出来的那股子精气神儿了。
“说!”康熙把折子使劲的朝着那人的脸摔了过去,力道可是一点也不小,当他的脸接住的时候,已经出现了短暂的大脑空白。“从哪里听来的?!”
“回,回陛下,臣是从兴庆宫的宫人那里打听的……”
“兴庆宫!?”康熙略有些向上吊着的丹凤眼几乎是瞪圆了,他看了一眼张廷玉和马奇,这二人的神情也像蜡人一样。
“你的意思是胤褆让你这么干的?”康熙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不!不干十四阿哥的事儿,臣和兴庆宫之前的一个叫莲子的宫女是同乡,如今她年纪大了放还回乡,在臣家里做帮佣,臣也是无意间和她聊起过这件事……”
此时清溪书屋发生的这事儿,让蹲在墙根下的冯厚听了个清清楚楚,见事情问出来个一二三了,立马飞奔到了太朴轩了,进屋的时候已经冻的牙关直打颤了。
“又野到哪去疯了?”程尔林蜷缩在被窝里,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叫了半天也没人,一口热乎水痘没得喝了“”
冯厚去炭火炉上取下来温热了的奶,正准备捧过来给程尔林用,却被推了过去。
“看你冻成什么样了,你自己喝下去,我可不喝这个了,这两天直上火……”
看着冯厚有些发懵,程尔林又说道:“快拿一边去喝了,这浑身的寒气都过给我了……”
看着冯厚一饮而尽,程尔林才又开口问道“对了,你刚才去哪里了?冻成了冰猴一样的”
冯厚喝下去这碗牛乳,牙床子也放松了,暖气慢慢的回过神来。
“奴才一直趴清溪书屋听墙根呢!”
这事儿程尔林也是知道的,一大早上一帮翰林院的人齐刷刷的跪在畅春园门口,这事儿就引起了足够多的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