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徐,程尔林跟在胤祀身后,他身上特有的龙涎香的气息时不时的钻进她的鼻腔,原先来说这只是他特有的标志,就像一下雨地上翻出一股泥土的清香,今儿再闻,就像臭豆腐,恨不得退避三舍。
胤禩倒是不紧不慢走回了屋,和门前看门的小道士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本王有点事儿要处理”
小道士只觉得胤禩平常和颜悦色,一点王爷的架子也没有,今儿一开口就是本王,后边还跟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子,也不好再问什么,对二人施了礼就往山下去了。
看着他走远了,胤禩就准备进屋,程尔林不跟进去,冷冷的说道:“有事儿就在外面说!”
胤禩苦笑到“好,好,随你。我也不卖关子,古惠丰我留着呢”
程尔林突然觉得他看自己向看一个白痴,自己已然也得回敬他一个不削的眼神儿。
“你说他活着就活着?你把人带给我看着,也好让我信”
“不忙……””胤禩回了房间自己把披风脱了下来,出来的时候手上托着茶盘。“来,喝点茶,这茶不错,雨前上好的。水更好,水是年初玉泉山的雪水,我装了罐子亲手埋在这后山的,今儿才挖出来,你来品品”
“我可品不出来,我和什么水都一样,只要烧开了喝,可你的水我可不敢喝”她很少挖苦人,这次不一样,照她的原话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得!那就不扯旧情了,直说吧,廉亲王我不做了,你跟我走,我把古惠丰还给你”
程尔林看着他两眼冒火,不知道他一个思维智力都拔尖儿的人怎么就能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话。
“诶?哎?你是不是脑袋出门被夹了一下”
胤禩看他问的认真,还真的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摇了摇。
“别跟我扯淡!古惠丰人呢?”程尔林拍案而起,盯住了胤禩的脸。
“我是认真的,你只要跟我走……廉亲王我不做了,皇子也不做了,古惠丰我双手奉还,你放心,他没遭罪,只不过被我圈起来了”
程尔林被他气的挠了挠自己的头,笑着笑着自己就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又笑了,胤禩也陪着她哭,茶水似乎怎么也进不了嘴,弄的前襟儿都湿了。
“你觉得我疯了是么?我就是得让你记住我啊,你凭什么记不住我!?我们爷三儿你横竖都得看着我啊!?我!老八!我自问什么都是拔尖儿的,我学问不输给老三,我样貌一样,人人都说我最像皇上年轻的时候,他年轻时众星捧月群山尾随,不惧惊雷不惧妖魔。我差在哪?你就看都不看我一眼!?”胤禩独自癫狂围着园中的参天古树打转,程尔林只觉得像行为艺术。他诉说着他的不幸,他的艰难,像是一种回忆录,他沉浸在其中不想出来。
“你疯了!”程尔林想逃离这种桎梏。她接受不了很多事情,她曾经强迫自己认同灰色,灰色是对现实的妥协,是对成人世界的认同。如今看来她还是做不到。
“如果那个位置才是得到你的必需品,我愿意去争取!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失了圣心!一切都烟消云散了,那怎么办?我只能铤而走险啊,太平王爷我不稀罕,但你也不用愁以后的生活,我做个富家翁还是很轻易的……”
他自己完全陷了进去。
“我问你,古惠丰到底在哪?”程尔林一种莫名的同情,她恨自己这种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