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张青平嘴中的酒水差点喷了出来。“别说我不信你,你对宫里那位,就像是被下了降头……这多年我可曾说过你?当初你跟明尧多般配,那位……对,就是那位,你们折腾这么多年不累么?你图什么?我是个俗人,你总得图一头儿吧,你图他是天子?这我可不信,你不会真图他年纪大吧?”
“你他妈的喝多了吧?”本来心里就乱哄哄的程尔林被他这么一扯更是烦死,一脚踢了他的脚过去。痛的张青平嗷的一声吼了一句。他和康熙这么多年就像是打太极,起初她是有所保留,是自私的,可当她全心全意付出的时候,总是有一股无形的力把二人分别推开,更像是同极的磁铁,也许能维持短暂的平衡,终究会分道扬镳。
也许现在自己才想明白,这就是悬殊,不同的时空,不同的空间,不同的经历,不同的地位,人和人不能只靠着那一线不可琢磨的激情相处。
第二日一早天儿刚蒙蒙亮,程尔林一行人就进了保定府,随便找了个离城门近点儿的客栈就住了下来,可没过几天,张青平因为客栈人多眼杂,来往的多是三教九流的人感到不那么安全,只能又在城里租了一个两进的院儿,每日里深入简出的也觉得踏实一些。
几个人除了冯厚按时去采买一些个吃穿用度再也没怎么出门,按程尔林的意思只要是胤禛那边有信的,自然会找上门的。
刑部大狱里的傅友德一改往日每日看着虚无发呆的消极,开始了不停的在巴掌大的牢房里走来走去,一会儿扒着木栅栏伸着脑袋瞅,一会儿面对着黄泥巴抹平的墙壁撞着脑袋,也是没一刻的清净。
他本指望着戴铎这几天趁热打铁,过来再问他些什么,好借机能多讨得一些好处,这样他也能摸摸底,看看对方掌握到了什么程度,自己交代到什么地步才能不露底,可是一晃好几天过去了,铁都凉成了铁块。他的心也乱了。戴铎似乎还是没有来找他的意思。
终于在某个燥热的午后,他等不住了。“诶!人呢?我说你们牢头人呢?”
傅友德横躺在他的黑的发亮的床铺上唤道,一改往日的风格。死囚到了这个月份,要么焦躁不安,每日哭天抢地,要么看空一切,迎接秋后的某个日子。
此时只有傅友德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如今有机会可以鹞子翻身为什么不试试,说不定这是菩萨的保佑也未可知!想到这里更是浑身热血沸腾起来。“来人!找你们牢头过来!”
刑部的老爷也是你一个死囚说见就见的么?”那牢头冷冷的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的傅友德上不来气。
“好了!别做梦了,退一万步说就是我想去给你找人,也只怕是找不到,皇上老佛爷去了热河,随行的人海了去了,我还去热河给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