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惜最近脸上洋溢着的幸福感,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沈虹来找她的时候,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说:“你小叔今天不在吧。”
“嗯嗯,不在。”
她拍了拍胸脯说:“那我就放心了。”
换好鞋以后,她边走边问:“看你的样子也是没什么事,俩人有进展了?”
白惜惜红着脸点了点头。
“噢哟,突飞猛进啊难道是我那天误打误撞成了你们的好事?”
“唉,你又乱讲话。”白惜惜拍了她一下。
“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x能力受到质疑的男主角怒火中烧,将女主一把抱起来,丢在床上,然后展示自己的雄威,第二天女主浑身就像被卡车撵过一样浑身难受。”
“……”白惜惜从果盘里拿出一颗葡萄塞进她嘴里,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哦对,差点给忘记了。”沈虹从包里拿出一张红底烫金的请柬,“下周一我订婚宴,到时候来参加,刚好赶在你开学前。”
“什么?订婚!”白惜惜惊讶道,“你才多大啊。”
“没关系啊,订婚而已,又不是结婚。”
“那这这这这也有点太快了吧,那你学业怎么办?”
“一个形式而已,没关系。”沈虹脸上笑得很甜蜜,“他们家和我们家都在催,就先订了吧,不耽误念书。”
“嗯嗯,那就好。”白惜惜看了看请柬上的内容,“我下周肯定会按时到的。”
两个幸福的女孩坐在一起,本来还想多聊一会儿,听到皮鞋撞击着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沈虹脸色一变,“是不是你小叔回来了。”
白惜惜看了看时间,“应该是吧。”
沈虹腾一下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到时候再见。”
不等白惜惜说话,她飞快地跑了出去。
白礼只感觉眼前一黑,一阵风从他身边刮过,好像有一只大黑耗子跑了出去。
“小叔你回来了。”白惜惜跟着沈虹了跑了出来,跟他打了声招呼。
“刚才那是谁?”
“是沈虹,就之前……”
“跟你打电话的那个。”
“……”白惜惜瞬间哑口无言。
白礼将外套脱下来,扭松了领带,“说说,今天你们两个在一起又编排我什么了?”
“这次真的没有!”白惜惜将手里的请柬递给他说,“她是来给我送这个的,下周一要举办订婚宴,邀请我去。”
白礼看了看时间和地点,垂眸沉思了一下说:“刚好,那天我在附近也有个应酬,如果我这里先结束了就来接你。”
“好!”白惜惜本来就准备一个人去的,毕竟白礼身份特殊,去了也会把一个普通的订婚宴搞的不普通。
周一。
白惜惜稍微打扮了一下,避开了白色和红色,选了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
白礼问了她出门的时间,让潘司机过来接她。
来到订婚宴的时候,时间还早,白惜惜看到打扮的格外光彩照人的沈虹,也替她感到高兴。
“惜惜,来,我们一起拍个合照。”
“好。”
两人脸贴着脸,照了几张以后,白惜惜笑着说:“穿订婚礼服都这么漂亮了,以后结婚还不得美上天。”
沈虹掐了她的腰一下,“以后你只会比我更漂亮。”
“哪有啊,要是可以选择的话,我还喜欢你这样的类型的呢,有女人味,不像我……”
“啧啧啧,你可是高中的时候被男生评出来的校花呢,还说这话。”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这个类型的。”
沈虹是属于比较早熟的长相,眼角眉梢都透露着风情,白惜惜总觉得自己总是长不大一样。
所以白礼老是拿她当小孩子。
沈虹点了点她的头说:“属你嘴甜,走了,我们出去吧。”
一堆人前呼后拥地围着她一起出去了。
到了台上,先是主持讲了些开场白,然后就是双方父母,最后就是压轴的两人。
沈虹的另一半看起来是属于比较寡言的人,但是今天的神情格外的温柔,一直都专注地看着她。
白惜惜看着台上的两人,突然觉得很羡慕。
“看你那眼神,恨嫁了吗?”一个男声突然从她背后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秦湛,你也来了!”她惊讶道。
“当然要来,主要是太忙了,现在才脱身,所以来晚了。”
刚好沈虹和男方一起过来敬酒,“来晚了自罚三杯。”
“我刚从酒桌上下来,你可饶了我吧。”
“不行,必须喝。”
“最多两杯,真的不行了。”
“行吧,今天就放过你。”
秦湛本来就有点醉意,此时两杯酒下肚,赶紧摆摆手说:“我歇会儿。”
沈虹和男友一起去别的桌敬酒,白惜惜扶着秦湛去了角落的沙发,向服务员要了杯水,递给他说:“你没事吧。”
“没事。”
“你现在虽然说生活的好了一些,但是感觉也很辛苦啊。”
秦湛向后一仰,闭上眼睛,大堂的灯光打在他的脸庞,清晰地映照出疲惫的神情。
“别提了,因为我是私生子嘛,很多人表面上很尊敬我,其实背地里根本看不起我。”
白惜惜静静地听着,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
“不过也无所谓了,什么日子也都要过下去。”
他打起精神,喝了口水说:“你呢,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
“那就好,上次你小叔找到你的时候,简直想要杀人了一样,我都怕你回家以后会出事。”
“怎么可能,他其实一直都对我很好。”
“哦……”
说完这个以后两个人都默默无言,沉默了良久。
等订婚礼结束以后,白惜惜跟沈虹道别,和秦湛一起走出了礼堂。
秦湛酒还没醒,站都站不稳,白惜惜费力地扶着他说:“秦湛,你的司机呢?在哪等你啊。”
“就那辆黑色的宾利,尾号四个六。”
“看到了。”
白惜惜将他扶到车前,刚拉开车门,就被他又关上了。
秦湛今天醉得厉害,一把将她按在了车门上,白惜惜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我有话想对你说。”
“那你好好说,这是干什么?”
“白惜惜。”他突然很认真地开口了,那双漆黑的眼珠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白惜惜被困在这方小小的空间,心慌意乱的,况且他又喝了酒。
“我、一直一直都……”
“都什么?”淡漠清冷的男声顺着夜风传来,白惜惜扭头一看,看到了站在两步远的白礼。
他单手插兜,手里还点着一支烟,皱着眉头抽了一口后,将烟掐灭才走了过来。
把白惜惜从他的禁锢中带出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湛开口道:“有些话要借着酒意说本就失去了正式感,这是对两个人的不负责任,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清醒状态下说,你觉得呢?”
秦湛还没说话,白礼又开口了,这次语气带了点讥讽,“还是说,这件事你只有喝多了才有勇气说出口,抱着万分之一渺小的希望,在期待一个奇迹。”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么抱歉,你可能只会得到一个死心的答案。”
白礼说完,再也不看他,拉着白惜惜就离开了。
白惜惜走在他身侧小声嘀咕道:“你说话干嘛那么刻薄啊。”
“嗯?”他侧头睨了她一眼,“那你觉得我该怎么说呢?给他鼓掌给他勇气,让他跟你表白?”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也是准备好好跟他讲明白的,你干嘛说话这么夹枪带棒的。”
白礼冷笑一声,“夹枪带棒?今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夹枪带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