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昭心烦意乱,也看不进去书了,闷闷不乐地呆坐了半天,想去找袁晗,让她分析分析。
还没打算敲袁晗的房门,李婶儿就碰见了,赶忙吆喝,“恪昭啊,来,娘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你爹老眼昏花看不清楚。”
“哦。”李恪昭听了,赶忙在油灯底下看了看,“娘,你眼睛里啥都没有啊。”
李婶儿心里明镜儿似的,当然没有东西了,若说有,就是袁晗那根刺,可是又扒不得,只能对症下药了。
现在他们一点儿都不知道要避讳了,恪昭更是如此,公然要进袁晗的房间了,看来事情得加紧些了。”
“娘,你怎么了。”李恪昭觉得李婶儿今天怪怪的,睡了一天的觉不说,还发起了楞,一定是雨淋着了。
李婶儿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没什么,快吃饭了,收拾一下桌子吧。”
李恪昭听话的去收拾桌子了,娘真怪,从前可不让自己干活的。
大家心事重重的坐在一起草草吃了几口饭,各自回屋了。
“他娘,你今天咋啦?魂不守舍的,心里在琢磨啥呢。”老李头看着陷入沉思的李婶儿,把她摇了一把,茶不思饭不想的。
李婶儿猛不丁的被摇吓了一跳,“啊哦哟,你吓死我了,你干啥啊,我想事呢。”
“啥事儿啊。”老李头不知道有啥事能让她想的那么出神的,大儿子也有媳妇儿了,小儿子也听话用功,就剩几亩地,还值得操心个没完了?
李婶儿心情特别不好,三两句就火了,“你别管。”
老李头很少见老伴这个模样,也就当初不愿嫁给自己的时候吧,虎着个脸子,这不让摸那不让碰的,可也好好过了几十年了。
难道说,她和老(相)好碰头了,所以才对自己这么凶,活也不干,饭也不做,窝在被子里重温旧梦?
“我是一家之主,有什么不能管的,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外头有人了。”老李头一顿乱猜之后没了准绳,口不择言起来。
李婶儿一听,顿时气的脸色铁青,照着老李头的腰上就是几把狠掐,“你个老不死的,一把年纪了,你胡想些啥?还是说你想戴绿帽子了?”
老李头被李婶儿一顿唬,软弱下去,“我不是看你这模样我怕啊,你都跟了我一辈子了,临了要跟别人跑了我咋活啊。”
李婶儿本来气的不成,被他这么一说噗嗤一声笑了,“亏你说的出口,一把年纪了。”
“快说说啥事儿。”老李头趁热打铁地摇着膀子问起来。
李婶儿叹了口气,还没说话泪流了大把,“这事儿要是说出来啊,保管你也这模样,我怕你受不住啊。”
“我有什么受不住的?你说。”老李头也觉得事态应该很严重,虽说自己没多大本事,可是该承担的也得承担不是?
“我们的儿子李恪昭看上他嫂子啦,两人都好上了,你说咋办?”李婶儿直不隆通地一说,老李头瞬间就石化了。
李婶儿见老李头半天到不上来气,又是气又是怕,“他爹,你怎么了?”一边掐着人中一边摇着。
老李头半天才缓过来,“啥时儿的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李婶儿摸着眼泪道:”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
“怎么办啊?这两个畜生,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老李头气愤不已。
“你说还能怎么办啊?又不能声张,只能忍着了,明天了,你就到镇上去抓一副堕胎药来,万一有个什么,我们也好有个准备。”李婶儿幽幽地说出自己的计划来。
老李头一听,心中有些不忍,“万一有了,那可也是李家的子孙啊,我们的孙子啊,你舍得吗?”
“舍得吗?有办法吗?袁晗一个寡(妇),怎么生的孩子?让别人怎么说。”李婶儿愁容满面,这些自己何尝没有这么想过呢。
“咱们把袁晗送到外边去,过上一年半载的再回来,到时候就说是过继别人家的。”老李头脑子一转,主意一出一出的。
“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恪守怎么办?袁晗是恪守的媳妇儿,她生生世世都别想跟别人。”李婶儿还是接受不了。
老李头也无奈了,“那孙子怎么办?”
“不要,孽种一个,有他在只会提醒我们家里的这桩丑事儿。”李婶儿一横心,定了主意,明天就去,早早了断了祸胎大家安生。
“光是这样也了断不了他们啊。”老李头觉得难。
“所以说,咱们要尽快给儿子找个媳妇儿,这样一来他们还有什么机会?”李婶儿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老李头叹了口气,“这么匆忙,只怕找不到好的了。”
“就是要找个一般的。”李婶儿心里还有个小算盘呢,这不过都是后话了,现在也不必急着让人知道。
“你去镇上的时候打听打听,有没有适龄待嫁的女子,随便找一个得了。”李婶儿交代了,让老李头去睡。
她自己则下了炕,拖着鞋往出走。
“你干啥去啊,这么晚了。”老李头有些不解。
“你睡你的,我去瞧瞧,防着点儿啊。”李婶儿指了指袁晗的屋。
李婶儿披着衣服鬼鬼祟祟的趴在袁晗的门外边听了半天,见里边没有什么动静,这才悄悄的上了把锁。
又往李恪昭屋里,见灯亮着,进去打探了一头,万无一失,这才放下心来,招呼着让早些休息之类的。
这下躺在床上才踏实了,李婶儿闭着眼睛期盼着日子能像以往那般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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