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痛苦的不是她失败了,而是她失败了后还做了那样一个梦,现在想来那个梦是那么的真实,分明就是傅渊和施心凌婚后的日常。
只要一想到傅渊日后的人生与自己没有关系,苏五味就止不住的感到心疼,她的眼泪更是疯狂往下流淌。
回到保和壹号的屋子里,苏五味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周六一早从这里离开去酒店化妆,参加自己与严峻的婚礼,现在周一她又回到了这里。
算起来也不过两天的时间没回到这里,可是她感觉却像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回到这里后,苏五味感觉就像是蜗牛回到了自己的壳里,终于有了属于她的地方,她那颗在风雨中飘摇了一年的心仿佛终于找到了归属。
送走父母弟弟后她一个人坐在空荡的屋子里,她心中有些庆幸今天是周一两个孩子上学去了,她至少不用费心在孩子面前伪装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她正想收拾收拾去公司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她看了看来电号码,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
暖城第一人民医院
住院部外面的走廊是医院所有走廊外人最少的,因为一般会来到这里的人都是行色匆匆,然后快速的进入了属于他们的病房。
此时走廊上空荡荡的,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你甚至会忽视站在走廊尽头的那个身影,长身玉立,在清晨的阳光里就像是悬崖边上挺拔的松柏一样,遗世独立。
他修长的身影经过阳光的投射,最后变成了一道细窄的线,远远的投射出去了。
宁静的走廊突然被一声轻微的开门声打破,有半颗脑袋从打开的门口探了出来,大波浪的卷发披散下来,看的出这是精心打理过的头发。
女子四处看了看,在看到走廊尽头的男子的时候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眼中有不忍,但更多的却是自私自利的光芒。
下一刻细高跟鞋的声音传了过来,女子扭着水蛇腰一步一步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从身姿表情到眼神,无一不是在说着“势在必得”这四个字。
待走近了,女子秀气的鼻子皱了皱,有些无奈的说:“傅渊,你怎么又抽烟了?”
阳光下傅渊缓缓回头,一张精雕细琢的脸出现在女子的面前,可能因为背着光的原因,这个一向如天神一般让人敬仰的男人,此刻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地狱的修罗。
女人心中瞬间飘过一句话:“如果修罗长这个样子,想必很多人会心甘情愿奔赴黄泉。”
傅渊的嘴唇有一圈细密的胡渣,他的眼睛下面是一圈明显的乌青,脸上更是难以掩饰的疲惫,让人一看便知他昨晚整夜没睡。
他的目光在和女人接触了一瞬间后便转开了:“心凌,是不是我爸妈找我?我马上过去。”
说完之后这句话后他便抬脚朝前走去,越过施心凌的时候没有停留,就像是穿过空气一样自然。
然而他只走了两步便不得不停住了,因为施心凌已经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肢,同时她凄婉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小渊,你不要走,我们好好聊一聊可以吗?”
“松开。”傅渊淡漠的说了这两个字,然后他的身体动了动试图想要从施心凌的怀抱中挣脱开来。
可是换来的确实施心凌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腰,她的脸贴在傅渊的后背上,撕心裂肺的说:“你可以一整晚一整晚的想着苏五味,却连五分钟都不肯给我吗?我做错了什么,给你帮忙却落得两头不讨好的地步。”
傅渊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他没有再试图挣脱开施心凌,但也没有给更多的回应,过了片刻他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先松开手,我们总不能这样聊吧?”
“哎呀。”施心凌低低的叫了起来,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还抱着傅渊,她匆忙松开手,一张脸已经满是绯红。
倒是傅渊的反应很平淡,他缓步走到最近的椅子旁坐定,然后眼帘微抬淡淡的问:“你想和我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施心凌挨着傅渊坐定,仿佛没看到傅渊眼中的反感一般,她睁着一双水汽氤氲的眼睛看着傅渊:“你真的打算就这样下去吗?”
“这样没什么不好。”傅渊说完后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或许是因为他紧紧抿着嘴唇的原因,有烟雾从他的鼻子里喷出。
施心凌有些贪婪的闻了闻近在咫尺的烟味,她的鼻翼微张,脸上的红晕加剧了几分,她盯着傅渊手指中夹着的香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此时傅渊也注意到施心凌的目光了,他以为施心凌不习惯烟味,他看了看四周,想要将香烟丢弃在垃圾桶里。
谁料施心凌闪电般的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傅渊手中的香烟“抢”了过来,然后她做出了一个傅渊做梦也没想到的动作。
她居然将傅渊抽了一半的香烟塞到嘴里,然后闭着眼睛开始吞云吐雾了,那样子俨然一个老烟枪。
傅渊审视的看着施心凌,他的眉头高高的皱了起来,难怪他总觉得回国后的施心凌不真实,原来她确实在他们面前隐藏了一些东西。
他的脑子里出现了那日的酒吧,苏五味在厕所门口被人赌住了,如果他再晚出现哪怕几秒钟,只怕苏五味一辈子都不敢再独自一人去上厕所了。
事后施心凌说是苏五味非要拉着她去酒吧,说是尽一尽地主之谊;他因为觉得旧事重提是在掀苏五味的伤疤,所以事后也没有再问。
可是现在看着施心凌抽烟时候熟练的样子,再联想到施心凌对各种酒的痴迷程度,傅渊是真的不相信当日是苏五味生拉硬拽的拉着施心凌去酒吧,只怕是施心凌主谓宾说反了。
他正欲开口问个清楚,啪的一声病房的门再次打开了,耿彩儿风风火火的从病房里冲出来,神情慌张,直到看到傅渊和施心凌后她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她小跑着冲到了傅渊的跟前,用责备的语气说:“你这孩子说出来透透气,怎么到现在还不回去,害的你爸爸还以为你……以为你……”
后面的话耿彩儿没说出来,脸上反倒是庆幸自己及时刹住车的笑容。